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另名《一个奸佞的自我修养》
官运亨通,楚月走在一代贤臣的路上,可陡然妖云压顶,天雷滚滚勾地火,楚月华丽转身一代贤淑太子妃-----敌国的。
楚月:喂,你忘了说我们家隔壁有只大奸细~
“阿月,本官中意你。”
“本官是男人!”
“阿月,我们窃国篡权吧。”
“本官乃一代忠良!”
“……差不多行了。”
“好!从此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杨慕海的头微微一侧,杨天凌会意,上前从段老大手中接过盒子。
“告辞!”夏释冰一拱手,转身上了马车。
魏荆莫兰翻身上马,领着一行人往客栈而去。
“你怎么样?”萧霖亦上了马车,担心地看向夏释冰。
“还撑得住,”夏释冰眉心微蹙,盘腿运功调息,“别管我,你先救姣姣。”
马车的小榻上,程姣姣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那里。
“好。”萧霖打开盒子,将那颗小指尖大小的雪莲子拿出来便塞入程姣姣口中,却怎样都无法使她吞咽。
“我来。”夏释冰的面色惨白,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强撑着起身,从小几?上倒了杯茶水,含了一口在嘴中,俯身将双唇贴在她的双唇上,将茶水缓缓渡入她的口中,顺便让她连雪莲子也一起咽了下去。
萧霖别过头去,低声道:“她估计三四天后就能醒来,你准备怎么办?”
夏释冰用袖口抹去程姣姣和自己唇角的水渍,“我不会让她见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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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很?长的一个懒觉醒来,脑子里有些混沌,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程姣姣的目光在莫兰的脸上转了一圈儿,眉心一蹙,“莫兰,你怎么也死了?”
守在床边站岗的莫兰面色一僵,“夫人,你没有死。”
不过也快了。程姣姣颓然将头转到里面去,拒绝想起某个人的名字来。
躲来躲去,还是到了他的身边。
莫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道:“夫人身上的毒已经除干净了,不会死的。”
程姣姣一愣,猛地回过头惊讶道“毒解了?怎么解的?”
莫兰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避过她的眼睛,“庄主找到了雪莲子。”
“雪莲子?”雪莲子的确能解天下所有的毒,不过,难道连她这种毒入骨髓的药人也能救吗?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程姣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除了还有点虚弱,果真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夏释冰呢?”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兰的眸底隐秘地滑过一丝不自然,“无名山庄出事后阁主还没来得及回去过,庄里好些地方被
焚毁,阁主回去处理了,过两天就回来,让夫人醒来先好好休养。”
“是吗?”程姣姣的眸光微黯,垂下眸去,“好吧,我等他。”
莫兰暗自松了一口气,招招手示意站在一边的丫鬟将托盘上的药碗递上去。
“这是大夫开的调养方子,一日两贴,夫人请喝了吧。”莫兰道。
“哦。”程姣姣端过药碗正要递到唇边,眼角忽然瞥见莫兰腰间系着的一根白带子,不由得一惊,想起了她之前在魏荆腰上也看见过。
“这是什么?为什么魏荆也绑了一根?”她问道。
莫兰被程姣姣突然严肃的脸色弄得心间一颤,听到她的问题又松了一口气,黯然道:“我与魏荆都认了张姑姑为义母,她死了,我们自然要戴孝。”
原来是这样,当初她还以为……
“对不起。”程姣姣有些尴尬,低头将手中的药给喝了。
接下来的日子,程姣姣感觉自己过上了圈养的生活,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连房门都不允许出去,说是她身体还太虚,见不得风。
或许是昏迷的时候天天一碗参汤的缘故,又或许是醒来后被喂得太好,程姣姣觉着自己那外强中干的身子最近“外?强”过了头,呆在屋子了整日觉着精力旺盛,积蓄了满满的力量就是没出发,于是第六日早晨程姣姣坐在桌边发呆的时候,突然感到鼻间一阵湿热,一抹,流鼻血了。
程姣姣觉着,自己必须得出去溜达溜达了。
止了鼻血,程姣姣整理好衣衫,拨开身边陪着的那丫鬟阻拦的手臂,掀了帘子就往外?走。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一哆嗦,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不论是谁,连着呆在烧着炭炉的屋子里六日后,即便是这寒风凛冽,相必都会跟她一样觉得神清气爽的。
程姣姣觉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投入这大自然的怀抱了,只不过——
“夫人,你不能出去。”倏地一下,莫兰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拦在程姣姣的跟前。
程姣姣摆摆手,抬步向前走去,笑道:“没事儿,我就出去一会儿。”
“夫人,你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点儿,若是再不小心受了风寒,阁主又要担心了。”莫兰道。
呃……程姣姣讪讪收回脚步,她怎么不知道莫兰其实这么会说话,短短一句话便戳中重点,的确,她不会让、也不想让夏释冰为她的身体担心。
“行了,我回去还不成吗?”程姣姣郁闷的往回走。却在转身的瞬间清楚地看到莫兰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的心间蓦地起了一丝疑惑。
………………
傍晚。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程姣姣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她中午的时候睡了一觉,结果起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棉袄啊,棉裙啊都不见了,也就是说她除了呆在这炭炉烧得很?旺的屋子里,哪都别想去了!
程姣姣探究的目光在两个正在往饭桌上端菜的丫鬟身上转了一圈儿。
“我的衣服呢?”
“奴婢拿去洗了,等干了再给?夫人送过来。”一丫鬟道。
拿去洗了,才穿了一个时辰都不到的衣服拿去洗了!哪儿找的丫鬟这么勤快?
程姣姣很?没形象地用手从盘子里拿了两颗油腻腻的炒花生粒,然后手指一弹,两个丫鬟一人一颗,封住了穴道。
两个丫鬟都是在屋子里伺候的,身上也没穿多厚的衣服,扒她们的是别想了。程姣姣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却一件厚点的衣服都没找到。
当真是防贼似的防着她出去啊!程姣姣悻悻地把柜子门一摔,他大爷的,别以为这样她就出不去了,她现在精力可旺盛着,真气一转,这点儿天气还冻不死她!
程姣姣忿忿出了内屋,却在门边的小榻上看见了一件披风。
哈!程姣姣的眼睛一亮,这应该是晚上给?她守夜的丫鬟的,这下可帮了她的大忙了!
裹了披风,程姣姣也不走大门了,开了一扇窗户,直接跃了出去。
…………
暮色四和,余晖淡淡。
帘子一掀,王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魏荆抱着剑,低声问道。
王叔叹了一口气,望向远方灰沉沉的天幕,这儿是客栈后院最荒僻的院子,早已废弃了好多年,院中枯草伴着枯井,枯井伴着枯树,寒风吹过,瑟瑟一片,当真是满目荒凉。
“刚醒。药怎么样了?”
七日修罗的药性三日前便过去了,期间只有萧霖在屋中陪着以防不测,萧霖今早走了,留下了药方,等到夏释冰醒来的时候吃。
“已经熬上了,段老大守着呢,等会儿我去端来。”魏荆道。
魏荆深深舒了口气,眉宇间却笼罩了一层愁雾,“今早夫人差点就跑出来了,幸好莫兰拦回去了,只怕再过两日就该瞒不住了。”
“庄主现在压根儿没力气动,瞒不住也得瞒着。”
“已经瞒不住了!”王叔的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蓦地从屋顶落了下来。
“夫……夫人。”魏荆的脸色一僵。
“让开!”程姣姣伸手将魏荆往旁边一推。
“夫人你不能进去!”魏荆的身形一闪,又挡回了门前。
程姣姣的双手抓住魏荆的衣襟往旁边用力拽去,“我知道他在里面,我都听见了你用不着骗我!让开!”
魏荆被拽得身形一颤,却仍是挡回了原位。
“夫人……”
“让她进去吧。”王叔站在一旁淡淡道。
“王……”魏荆看了王叔一眼,慢慢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