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森一愣,“真是冤家路窄……”
“夏少庄主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夏释冰冷冷道。
夏清濯一脸淡然,“自然是有事。”说完,一拉缰绳便要绕过他们。
夏释冰冷冷地盯着夏清濯,“听说夏少庄主也在寻姣姣。”
“是又如何?”夏清濯一脸坦然。
夏释冰眼中锋芒一闪,“本庄主的家事自己会处理,不劳外人费心。”
夏清濯淡笑,“是不是你的家事,现在可还难说。”
夏释冰笑得邪魅,“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夏少庄主难道想强抢□□不成?”
夏清濯面色一寒,“□□?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明媒正娶,有何不敢?”夏释冰笑容不改。
“月重霜自尽了,你可知道?你自问姣姣还会原谅你吗?”夏清濯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收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夏释冰的眼中闪过阴鸷,意味不明道:“谁知道呢?”
“你!”
夜色苍茫,突然,阴冷沉重的杀气汹涌而来,夏释冰和夏清濯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只见十字路口的另一边,一队人马缓缓走来,当先一人一身的黑衣,银色的面具在夜色下透着森冷的光。
夏释冰和夏清濯的双眉一一皱起,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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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场暴雨,将暑气逼退不少。
檐下还滴着水,清爽的风迎面吹来,沁人心脾,杨天凌站在廊下,看着眼前满目的青翠欲滴,不由得心旷神怡。
“主子。”单青匆匆走来。
“何事?”杨天凌淡淡道。
“昨夜夏清濯和夏释冰跟银面遇上了。”单青的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杨天凌的眼中滑过一丝疑问:“夏释冰怎么会跟夏清濯在一起?”
“这个不清楚,好像是碰巧遇上的。”单青道。
“银面呢?莫非他现在就想除掉夏释冰或是夏清濯?”杨天凌道。
“也是碰巧遇上的。”单青笑道。
杨天凌哂笑一声,“这可真是巧了。”微微一顿,“那情况怎么样?”
“月落楼有三十个人,赤魈、沙冽和扶桑姑娘都在,夏释冰他们并未带几人,刚开始银面略胜一筹,可后来来了个带金色面具的高手,银面不敌,只好退走。”单青道。
“带金色面具的高手?”杨天凌喃喃道。
“探子回报,说是夏释冰的师父,在婚礼上也出现过。”单青道。
“师父……”杨天凌想了想,突然一笑,“夏释冰从小没爹没娘,一身功夫却是……呵,我早该料到。”
“扶桑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杨天凌问。
单青道:“没有。”
“那就好,让展离好好留意着。”杨天凌的眼中覆上一层哀愁。
“是。”
灯火辉煌,香气缭绕,女子黄鹂般笑声和娇嗔互相交织着,谱写成了一曲动人的天籁,诱惑着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夏释冰倚在榻上,仰头,猛地灌下半坛子酒,淡淡睨了眼跪在榻前捶腿的女子,吩咐道:“用点力。”
“主子,这是厨房新来的西域厨子做的熏羊肉,肉质鲜嫩,您尝尝。”一身着玫红色纱衣的女子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跪坐在夏释冰榻前。
“哦?”夏释冰的双眸中笼着一层迷离的薄雾,拎着的酒坛子的手一抬,跪在榻上捶肩的女子立刻接过酒坛。
(此处违规,已修改)
他执起筷子去夹盘中的羊肉,可筷子伸到一半,却突然一转方向,夹住了那女子的对襟的衣领,然后筷尖一挑……
那女子轻咬下唇,抬眸看向他的眼中刹时盈了一汪春水,“主子。”她娇声道,双颊一片殷红。
欣赏着女子那不甚娇羞的表情,夏释冰唇角的笑意更甚,收回手中的筷子一挥,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屋门尚未掩上,夏释冰长臂一捞,将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捞到榻上,翻身压在她身上。
“主子……”那女子羞涩地垂下了眼帘,纤长的睫羽覆在了下眼睑上,雪白的粉脸上映着两团殷红,看起来分外可口。
夏释冰望着身下的娇颜,狭长的丹凤眼中黑沉一片,微拢的眉宇间透着一种挣扎。
“砰!”门被一道劲气推开。
“啊!”女子被惊得一声惊呼。
“谁!”夏释冰冷然转头。
“释冰。”金面人的双手负在背后,踏进屋中,淡淡道:“让她出去。”
夏释冰漫不经心地起身,示意那女子出去,他倚在榻上,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口酒,悠悠道:“师父有何指教?”
金面人冷哼一声,“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成何体统!”
夏释冰浑不在意地一笑,“体统,我从来不知何为体统,再说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不管,日日纵情声色,你这样岂有一个一家之主的样子!”金面人怒道。
“一家之主?”夏释冰嗤笑一声,“家在哪儿呢?我何曾有过家,又何必要做出一个一家之主的样子!”
“你!”金面人愤然抬手指向夏释冰,却又忿忿放下,“你这个样子,难怪程姣姣不相信你。”
夏释冰凄然一笑,“信我?她从来不曾真正接受我,又岂会信我?我迫不及待地与她成亲,本以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可老天却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半年了,整整半年了,她了无音讯。天下女人这么多,既然她不要我,我也不是非她不可!”他的眸中一片哀伤,可却透着一种孩子赌气时的倔强。
“你为何不想想,她为何不信你。”金面人的声音低沉,“你整日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何让她信你,你若是有一半夏清濯那样的谦谦君子的风范,她怎会不信你!”
“夏清濯……”双眉紧蹙,他喃喃道。
金面人轻叹一口气,“如今月落楼活动越来越频繁,他日终成祸患,我们偏又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只能等他们先出手,你与其在温柔乡里蹉跎时光,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们。”
“月落楼……”夏释冰的眸中闪过一抹冷芒,“我现在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不过只要他还要在江湖行走,总会让我查到的。”
“但在没有查到他们的线索之前,你还是该先好好练功,不管是天龙教还是月落楼,其实力都不可小觑,还有那个苏家,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如今虽已有了势力,可武功还是不可荒废,还是要继续练下去的。”金面人语重心长道。
夏释冰又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随手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扔,眸中一片清明,淡淡道:“我知道了。”
金面人看着眼前总算是振作起来的夏释冰,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夏释冰静坐在屋中良久,低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子,眼帘低垂,低低吐出两个字:“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