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道灵剑的飞出,万兽狼帝周围立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阵,将万兽狼帝困在原地。但是这个剑阵并不能一直保持,随着万兽狼帝不断地挣扎,剑阵逐渐震动起来,不出半个时辰,剑阵就会崩坏,万兽狼帝就会重获自由。
“你们五位长老留下,剑意、剑招两位长老跟随我一起回剑府。”云博仓促大喊一声,随后率领着两位长老向剑府的方向跑去。
留在这里维持剑阵的长老好似早就知道此事,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而是脸色凝重地维持着剑影结界阵。
府主等人回到剑府以后,立即有人迎了上来,“参见府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府主云博轻轻颔首,向着众人来到原本储放灵器的密室。
而他在去的路上,遇到的都是重伤的剑府弟子,他们是刚从前线撤离下来的,暂时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但是府主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坚毅和坦然,以及破釜沉舟的决心。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这种程度,剑府已经展现了全部的实力。人手不够用的时候,后线的剑府弟子甚至拖着重伤的身躯继续战斗,他们用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阻挡着清风狼群的进攻,为其他的剑府弟子减轻一些压力。
众多长老来到秘密阁楼外后,纷纷停下了脚步,府主一人闪身进入了阁楼之内,瞬间来到了秘密阁楼的地下二层。
随后他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块血红的袖珍玉剑,无比熟练地插入某块石板的凹槽之中,随后密室的墙壁缓缓移动,流露出隐藏更加隐蔽的空间。
这片空间内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府主面对着一片的黑暗,却缓缓地跪了下去。
“初任府主在上,在下是流云剑府第六十三任府主,现在剑府已经陷入危急存亡的时候了,狼潮已经快将剑府攻破了。希望府主在天有灵,帮助我辈渡过难关。”
府主的声音在密室之中传荡,久久没有回应,而密室之外,已经聚集了近百人,此刻也静静地等待着结果。心中无比的紧张。
云剑山的流云剑府刚成立的时候,初阶府主有着元境的实力,他在快要死去的时候,留下遗嘱说,他虽然身死了,但是魂魄会时刻守护着剑府,要是剑府陷入危机之中,便来这里请求他的援助,必定可以帮助剑府渡过难关。
在剑府的重大事件记录表中,初届府主曾多次出手,帮助剑府度过一道道难关,而这,便是流云剑府留下的最后的手段。
密室之外的众人一直感受不到里面的动静,纷纷忧虑了起来,对于剑府的存亡感到深深的忧虑。
初阶的府主虽然拥有元境的实力,但是毕竟早就已经身死道消,即便还存在着灵魂的力量,也在每一次出手中不断地消耗。
到了现在,初届府主留下的手段是否还有效,众人心里都没有底,毕竟距离上次使用这道手段,已经过去了三四百年的时间。
韩小天一直在注视着清风狼群的具体动向,当观察到府主率领着长老撤回去的时候,心中不禁疑惑了起来,不知道府主这样做意欲何为。
韩小天虽然已经是剑府的长老了,但是毕竟刚升任长老不久,很多流云剑府流传下来的秘密并不知晓,因此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韩小天似心有感应一般,猛地向剑府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道血色长虹冲天而起,快速向困住万兽狼帝的剑影结界阵冲去。
“这是......五品灵剑?”韩小天异常地惊讶,随后感受到这血色长虹的诡异之处。
一道灵剑周围充满血腥之气,仿佛凶猛的野兽,向万兽狼帝冲去。
整片流云剑府的半片天空已经被这道灵剑掀起的血色灵气笼罩在内,剑府的弟子看着这道如瀑布倒悬般的血虹,心中充满着无尽的震撼。
灵剑的凶利之气,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密室外的长老众人,看着灵剑冲出密室,心中顿时充满欣喜之情,而府主缓缓从密室之中走出,原本肃穆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承蒙初届府主的庇佑!”府主云博双手放在胸前,向着远处的血色灵剑微微鞠躬后,这才来到众人的面前。
“我们跟着这道灵剑去看看,有了初届府主的帮助,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府主的声音有些苍老,但是也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众人跟着府主来到了流云剑府的城头,一眼便看到了血色灵剑的威能。
在血色灵剑的带领下,紧随其后的血色灵力快速将战斗之中的清风狼群全部笼罩在内,随后清风狼群中的清风狼,身上不断有着鲜血渗出,然后融入血色灵力之中,不出片刻便已经成了皮包骨头,惨死当场。
整个战场顿时哀嚎遍野,一些还没有撤退的剑府弟子也卷入其中,最后也变成了一具白骨,但是现在剑府的众人看着痛苦挣扎的剑府弟子,现在也无能为力。
这把初届府主的灵剑一旦催动,便很难停止,它在攻击万兽狼帝之前,会吸收足够的血缘之力来强化自身,只有吸收了足够的血肉,才有对抗万兽狼帝的实力。
看着面前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流云剑府城头的众人都沉默不语,这种情景和剑府记载的几乎一模一样,血腥之气瞬间笼罩住整个战场。
半刻钟左右,城墙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活物,无数的白骨安静地躺在地上,放眼望去,一片白骨皑皑,血色长剑似乎有灵智一般,吃饱喝足以后,快速向远处的万兽狼帝飞去。
“这五品灵剑,不出意外,应该是魔道中人留下的。”
灵器也有正邪之分,而这道五品的血色长剑,极其的嗜血,就连韩小天都没有想到,流云剑府会有这种底牌。
剑府的众人看不出这灵剑的具体跟脚,但是韩小天却无比的清楚。
这种无比残忍的灵器,已经可以称之为凶器了,它吞噬的,不仅仅是武灵者的血肉,同时吞噬的,还有他们的灵魂。
而且随着吞噬的武灵者或者灵兽越多,它的威力便会越强,其威力更是远超同阶的其它灵器,而且仅凭这一把血剑,便能屠尽整座青玄城所有的人,而且只有吸收掉足够的血肉,甚至还能自己晋升品阶,威力无匹。
这血色灵剑便是血魔剑,在天下十大极恶魔器之中,排名第五。
韩小天前世就曾遇到过手持这种凶器的魔修,当韩小天找到他的时候,那个国家的几十个城池已经被屠戮干净,韩小天更是追杀了他三个多月,才终于将那道凶器毁灭,将那位魔修击杀。
血魔剑冲入聚集起来的飓风狼皇之中,一道血色剑刃飞出,十几头飓风狼皇瞬间被秒杀,随后上半边的身体还没有落在地上,便已经化作一滩血肉,融入血色灵剑的体内。
即便强大如武皇境界的飓风狼皇,也不是血魔剑的一招之敌,只不过让血魔剑前进的速度稍缓。
嗷呜......
剑影结界阵终于支撑不住万兽狼帝的冲击,突然破碎,它看向整个战场的清风狼被血魔剑肆意屠杀,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血魔剑似乎感应到了万兽狼帝的气息,剑尖瞬间转向,向着万兽狼帝的方向冲去。
万兽狼帝怒吼一声,全身包裹在青色的光芒之中,只见它将大量的武灵力集中在背部,顿时在脊背处形成了一道灵剑一般大小的箭矢。
青色箭矢猛地发出,瞬间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血魔剑,血魔剑虽然是五品的灵器,但是因为没有人操纵,无法使用出招式,因此只能硬生生接下万兽狼帝的攻击。
而万兽狼帝早已经有了不输于人类的灵智,很快便发现了血魔剑的不足,立即转变了战术,想要逐渐消耗血魔剑的力量。
血魔剑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万兽狼帝准确地躲开,它不断变换身影,从侧面对血魔剑发动着犀利的攻击。
虽然万兽狼帝的身躯如同大象一般巨大,但是它的身手却是无比的敏捷,一时之间五品的血魔剑无法奈何万兽狼帝分毫。
就在万兽狼帝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血魔剑血光一闪,整个战场瞬间笼罩在一片血色灵气之中,万兽狼帝赶紧召唤出青色灵铠抵挡血魔剑诡异的手段,但是这些血色灵气仍旧能通过灵铠缓缓地吸收万兽狼帝体内的血液。
战斗无比的惨烈,万兽狼帝发现它的防御没有用后,便更加凶猛地对着血魔剑发动着攻击,而它此刻全身的毛发已经被鲜血染红。
万兽狼帝心中一狠,干脆解除身上的防御,打算使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拼尽全力对血魔剑发动攻击。
这样下去,要么灵剑先被摧毁,万兽狼帝存货;要么万兽狼帝被血魔剑提前吸干,或作一具枯骨。
剑府周围陷入短暂的寂静之后,无数的清风狼又从云剑山的深处涌来过来,对着剑府发动着攻击,而飓风狼皇们,不断对着血魔剑发动着远程的进攻,不断削弱着血魔剑的力量。
没有了万兽狼帝以及飓风狼皇,剑府众人抵御狼潮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但是城头上的众人脸色还是无比的紧张,因为他们时刻都在注视着远处万兽狼帝与血魔剑的战斗。
血魔剑也在不断变化着身形,不时将几只躲避不及的飓风狼皇笼罩在内,吸食它们的血肉补充力量,随后与快速赶来的万兽狼帝陷入激斗。
即便是如此,飓风狼皇铺天盖地的攻击仍旧给血魔剑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血色灵气能够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勉强将周围百米的区域笼罩在内。而这只万兽狼帝所统领的飓风狼皇,此刻也已经损失大半。
万兽狼帝终于从血色灵气之中挣脱了出来,此刻它的身形已经消瘦了一大圈,就算韩小天距离万兽狼帝有着很远的距离,依旧能看到它全身突出的骨架。
万兽狼帝脱身之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身形瞬间向远处跑去。
此刻它已经无比的狼狈,逃跑的速度也远没有刚开始攻击那样迅疾,身上的鲜血像是止不住一般,从全身各处涓涓地流出。
万兽狼帝是整个狼群的首领,他已经跑路了,其余的清风狼顿时没有了进攻趋势,向着丛林深处快速跑去。
“这次狼潮终于过去了。”剑府已经杀红眼的剑府弟子,见到清风狼群四散而逃,先是陷入短暂的呆滞,然后纷纷坐倒在城头,泪水在他们的脸上流淌。
“我没有死,我现在还活着,我还活着!”剑府弟子失声痛哭道。
这次狼潮,数不清的剑府弟子殒命其中,剑府的长老也损失了大半。
气势微弱的血魔剑失去目标之后,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突然凭空消失了,韩小天看着血魔剑已经消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万兽狼帝已经逃跑,标志着最终狼潮的胜利,流云剑府已经完全渡过了这次的狼潮。清风狼群要想恢复到之前的规模,起码需要五六年左右。
当然,这是在那头万兽狼帝不死的情况下。
府主看向万兽狼帝逃跑的地方,顿时做出了决定。
“除了剑招宗长老与剑意宗长老留下来镇守剑府以外,其余的所有长老跟随着我前去追杀万兽狼帝。”
万兽狼帝现在深受重伤,正是斩杀它最后的时候,要是让万兽狼帝恢复过来,那再过几年,狼潮便会再次席卷整个流云剑府,因此斩杀万兽狼帝,对于流云剑府来说,意义重大。
韩小天凝神望去,只见八九位长老在府主云博的带领下向万兽狼帝逃跑的方向追去。心中想到:“这血魔剑,必定和流云剑府有着联系,而且现在剑府的局势不明,还是先跟上府主一行人,看清形势在说。”
韩小天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蔽,与府主等人拉开了足够的距离,紧紧地跟在府主等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