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虞顺又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本来走的轻快的脚步也沉重下来,有了一个短暂的沉默。
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众人感受到了无声的叹息。
这无声的叹息沉重到让每个人的胸口都痛楚起来。
“我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当年也曾是别人口中妖孽的天才,曾经意气风发,在年轻一辈之中令人崇拜的存在。”
“而我也在修行到第一万年的时候,就自孕育出了第一缕帝源之力。”
“孕育出帝源之力,就意味着我看到了成就帝境的希望。”
“而且在只修行万年就看到了帝境,那是多么天才的人物。”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充满了希望……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帝境的。”
“但是……接下来的九万年,我孕育出来的帝源之力却是寥寥无几。”
“距离成就帝境如同九牛一毛,根本就不值一提。”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后悔了……”
“因为在我刚刚孕育出第一缕帝源之力不久,就有一个利好摆在我的面前……”
“那个时候……我是人人羡慕的天才,神朝也有意重点培养。”
“于是……拿出半具帝兽遗骸给我,让我剥夺炼化其中遗留的帝源之力,好早日成就帝境……”
“只是那个时候,我向往成就强大的帝境强者。”
“半具帝兽遗骸,就算剥夺其中的帝源之力能够让我成就帝境,也只是最弱的那种帝境。”
“那是我所不甘心的……”
“所以……我拒绝了神朝的好意……”
“等到再过了几万年之后,我终于发现,依靠自己孕育帝源之力去成就帝境,已是极为渺茫。”
“渺茫到几乎不可能。”
“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由于长时间在伪帝层次停滞不前,神朝已放弃了对我的培养,我再也不可能得到像那半具帝兽遗骸同种品质的资源。”
“到了此时,我只能是悔之莫及。”
“只是在修行的黑暗上独自摸索……”
“摸索到如今……还只是个伪帝……除了实力稍有增长之外,其他方面一无所成。”
“活了超过十万年的伪帝啊!何其悲哀!”
虞顺说着,长叹一声,脚步却是又轻快了起来。
好像压制在他心头的石块,因为这一番倾诉,而暂时掀掉了。
“我明白为什么了!”虞兰陵突然道。
“虞长老的意思就是岁月是从来不等你的……”
“你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岁月早已弃你狂奔而去。”
虞兰陵话让众人心头一沉,让得他们因为孕育出帝源之力的狂喜消失无踪了。
此时再也不用多做解释。
每个人肯定也是心中已有了自己的选择。
所以,一个个赶路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林云……如果是你……你应该怎么选择?”
云青青竟然暗中悄悄问林云。
“我啊……还是选择做我自己!”林云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岁月终究要抛弃我,那么我就在岁月的背影里踽踽独行,虽然艰难但还是我。
如果只为了向只蹦达上那么一小步而选择出卖自己,那有何意义,终究还是被岁月抛弃。
“呵!真是好!选择自己的人怎么会被抛弃呢!”云青青的回应之中充满了欣慰之意。
林云心中也是感觉如一股暖流涌入。
总有能够理解自己的人。
虽然是个冷热不定的小魔女,但现在这几句话却是中听的很。
……
接下的路程上,还是不时出现一些奇异的宝物。
不过,这些已与前面他们没敢碰的那些东西相比。
想要一蹴而就成就帝境已不可能。
但是……想积累更多的帝源之力是没有问题的。
至少比他们自己孕育的速度快了至少百倍。
于是,就有人试着去采集。
想不到竟然就成功了,并没有发生疯狂的现象。
显然,他们已走过了妖邪之地,在这里是有所收获的地方了。
这让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但凡遇到有好东西出现,个个都去争抢。..
只是这样又有了问题。
大家都去抢,自然就避免了和气。
如果内部互相之间动手,恐怕走不到山顶,就剩不了几个人了。
而在山顶之处,显然才是大家互相争夺之处。
虽然此时原来的四方势力也是分几条路途在上山。
在前面的妖邪之处,其他三方势力肯定也是损失不小。
但是……如果他们在后面的路途之中控制得当,还能够有不少人走到峰顶,自然他们神朝这一方就会吃了亏。
所以,为了防止减员,虞南星决定由大家轮流来采集,免得伤了和气。
毕竟,越到最后,团结越重要。
众人也只能都答应,谁都明白,在这里,走的远才能笑的好。
眼前的利益虽然不小,但与前方相比,还是天地之差。
而在前方。
将来的争夺会更激烈,只能靠大家才能够解决问题。
所以,众人都愿意接受这个规矩。
再加上林云和云青青明确表示不要。
随后虞南星和虞长卿、虞兰陵也表示不要。
大家轮的机会更多了,再加上那些零星的宝物一路所过之处,不时就有,大家都采的开心,自然路途也走的和谐起来。
数日之后,已近峰巅。
峰巅之上完全是冰雪覆盖。
冰雪与下方的苍翠之处分界限很是明显。
而就在那交界之处,却是有着一座凉亭。
凉亭顶为碧玉,地基却是白玉。
亭柱则是一半白一半翠。
白与翠交界之处,正是冰雪与草地交接之处。
如此,晶莹白雪之中,则是矗立一点苍翠。
而碧绿草地之中,也是有白玉地基。
两者交相辉映,别有一番的意味。
所以,人站在凉亭前,只看这亭子,都感觉有无穷奥妙在其中。
奥妙林云等时还无法破解。
但是凉亭之中的情况,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凉亭之中坐着一个男子,手抚着玉桌之上一具古琴。
男子看起来已死不知多少岁月。
手轻抚弦上,好像要弹奏出一首震惊天地的乐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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