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帆昨天的杀鸡儆猴,俨然是收到了不小的成效,原本不少打着小算盘的参赛者,有了周洲的前车之鉴。
一个个都老实了起来。
晋级赛结束,今天的比赛只剩下了决赛,和以前的比赛的规则有些不同。
决赛不再通过随机抽签一对一的方式,而是将所有通过晋级赛的参赛者,集中到了一个赛场上。
比赛内容,则更加的简单,在规定的时间内,每个人从赛方提供的原石当中挑选一块原石。
现场切石,由比赛的裁判评估价值,最高者就是冠军,剩下的名次则依次往下类推即可。
这种方式,更能体现出参赛者之间的博弈,也因此,观众席的热情空前绝后。
甚至还有闻声赶来的媒体记者,早早地架好了长枪短炮,生怕错过比赛的精彩环节。
比赛开始,所有人都无比郑重的挑选起了原石,只有岳鹏,一副走马观花的姿态,打量着堆在面前的原石。
这副举动,很快也引起了观众席上的热议。
“这年轻人根本就不像是懂赌石的样子,他是怎么通过晋级赛的。”张家的鉴宝大师义愤填膺的开口怒道。
坐着旁边同样观看比赛的苏一帆,此刻却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接起对方的话茬开口道:“我倒不这么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有什么惊喜,老夫看人绝对不会错,我看这小子就是徒有虚名。”
“纯属走了狗屎运,才通过的晋级赛。”张老反驳道。
两个人意见相反,苏一帆心中动了动,又开口道:“张老是断定他赢不了比赛了,那咱们俩就打个赌吧。”
“打赌?赌什么?”张老一听打赌,瞬间变无比警惕的扯了扯自己衣袖。
“我听说您前段时间淘到一件笔洗,青花八方葵……”
“嘿,你小子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好啊,我跟你赌了。”张老犹豫了一下,一拍大腿,当即决定下来。
苏一帆面露喜色,张老却又开口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得拿你那件珐琅彩紫砂和我对赌。”
“我看您才是消息灵通吧,我昨天淘到的壶您今天就知道了,要不换一样呗,我还收藏了其他。”苏一帆无奈道。
“就这件,不然免谈,老头子我最近突然喜欢上喝茶了。”
“好,赌了。”
一大一小,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笑,紧接着便谁也不开口,无比紧张的关注着赛场的情况。
岳鹏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瞥到料堆底下的一块不起眼的原石,眼前一亮,当即就选中了这块。
接下来,三三两两的,直到所有人都挑选完了原石。
十多个切机被工作人员推了出来,专业的解石师傅开始现场解石。
每逢出绿,免不了引起观众席上的欢呼和热议,这也正是赌石的魅力所在。
一刀下去,可能家财万贯,也可能家徒四壁。
突然,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
“大家快看,三号台出绿了。”
“不就是出绿嘛,有什么…我靠,帝王绿。”
“……”
“张老,您的笔洗我就却之不恭了哈。”苏一帆瞬间心情舒畅起来。
切出帝王绿的原石,正是岳鹏挑选出来的。
张老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搭理。
和帝王绿一比,其他人解出的翡翠就黯然失色了一大截,最后的第一名,岳鹏自然拿的毫无压力。
比赛结束,岳鹏刚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还是未知号码。
电话接通,正当岳鹏满腹疑问的时候,电话另一头的赵冉开口解释:“岳先生,我是赵冉,我们之前见过的,恭喜你啊,得了第一名。”
“谢谢。”岳鹏说完,便不等对方接话就挂掉了电话。
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岳鹏不喜欢。
叮叮叮,电话刚挂断没超过十秒,就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还是刚才的那串号码。
又是赵冉,岳鹏不理会,但赵冉却并不打算放弃的,一个接一个的电话。
无奈,岳鹏只能又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开口道:“赵小姐,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岳先生,我想请你吃饭,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可以深入了解很多。”赵冉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抱歉,吃饭就算了吧,我没空。”岳鹏眉头一皱,直接挂断了电话。
顿时感觉世界安静了不小。
回到家,见章梦楠一切都好,这才急匆匆的赶往店里看看情况。
刚到店里,看到店员围在一起,岳鹏走过去才发现是店里的老客户彭老。
彭老看到岳鹏,脸上一松,开口道:“岳老板,我记得你们店是有寄存服务的吧,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岳鹏忙问情况,这才得知原来店员鉴定不了古画真伪,这才起了僵持。
“当然有,您先稍安勿躁,咱们便喝茶边聊。”
店员端来了茶水,岳鹏这时也上手观察起了彭老带来的古画。
确实是真品无疑。
岳鹏这才开口道:“彭老,您的画没有问题,是可以办理寄存服务的。”
“还是你办事靠谱,寄存一阵子,我过几天再来取。”
“茶就不喝了,我先走了。”彭老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神色,言罢就将画留下离开了。
一连几天,店里都没有什么变故,岳鹏也乐的自在。
这日正在核对库藏,却看见李三急匆匆的敲门进来。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岳鹏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开口问道。
李三喘匀了气,着急的开口:“大鹏哥,出事了,彭老寄存在咱们店里的古画,好像是被调包了。”
“被调包了?”听到这里,岳鹏的神色认真起来,跟着李三,两人一路赶到了前台。
彭老这会儿正怒气冲冲的跟店员争辩着,看到岳鹏出来,彭老这次气呼呼的站在旁边:“让你们寄存的画就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你自己看吧。”
“好。”岳鹏深吸了一口气,拿过画,一番观察。
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好半会儿才肯定的开口道:“这副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