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挽定了府邸,只等着入住,临水街的一排铺子也倒是有人来问,汪挽问了下这人是做什么生意,得知是想开间茶水铺子,供客人休息的店,便给了个适中的价格。
这条街不如别的地方热闹,要多了也不适合,能租出去便能热闹一些。
汪挽租出去一间,还剩九间,她算了算这十间铺子若都能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有千把两银子。
这一次她可算是安心了,至少有安身立命的资本了。
汪挽和石头三人回客栈的时候,却见沈欲来了。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沈欲竟还能想起她?也是稀罕。
“去哪了?我等你们半天了。”
沈欲随着汪挽走进去,坐在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不知相爷来有何贵干!”
汪挽声音透着一股子不悦,今日的好心情见了男人之后荡然无存。
“明日皇上和皇子来府做客,你今日跟本相回去。”
“我不回。”
汪挽一口回绝,毫不留情。
沈欲喝水的口含了一口水,停止了下咽的动作,汪挽真是脾气见长啊!敢反抗她。
“皇后娘娘说多日不见你了,让你阿姐和公主也都来,大家热热闹闹的聚一聚。”
沈欲一口水下肚,口舌流利地吐了一串话,汪挽却觉还有别的事情。
“然后呢?”
沈欲抬眸:“然后?”
汪挽质疑:“此次设宴难道就是为了和皇家聚一聚?没别的什么?比如,帮黄姑娘找回自信,邀人赏舞?”
沈欲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说,汪挽却一口道出了真相,大白于人。
既然汪挽说到这个,沈欲没否认。
“挽儿聪慧,正是如此。”
呵!
汪挽冷笑,还真脸大,难道这是不装了,直接当着天家的面让人看看他沈欲新看中的女人?
汪挽别说去了,听起来就反胃。
“相爷请回吧,我近日身体抱恙,实在难受,我会告知阿姐,请她入相府,家宴你们好生玩闹,我就不奉陪了。”
她可没心思看着沈欲和黄盈盈眉来眼去的,皇上器重沈欲,定会向着他,到时候自己恐怕只会沦为笑柄。
汪挽这般性子,沈欲心知肚明她是如何想的,本想说什么,到底是闭嘴起身,只留下一句话。
“夫人好生歇息,明日本相派人来接你。”
沈欲走后,汪挽撩开窗子才发现,她竟派了几名侍卫守着这客栈,寸步不离。
汪挽攥紧了拳头:“他沈欲什么意思?囚禁我?”
汪挽本来是打算连夜走,不给沈欲找到自己的机会,没想到他像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叫人盯着她。
“夫人,相爷派人圈着您。”
紫藤气极了,这客栈外面的两个下人,巍然不动地一左一右站着,还有两个人在暗处一直盯着客栈。
石头一个人也打不过这武艺高强的四个人,沈欲的手下个个不俗,以一敌百也不为过,他这次恐怕护不住夫人了。
“沈相这是非要夫人去了,咱们脱不了身。”
汪挽坐在几案旁,锤了一下案。
“沈欲不过是想在皇上面前显的我们二人多好,好,好得很,那我就让他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好。”
总之她明日定要给足了沈欲面子,叫他知道他们多恩爱。
“夫人,你要做什么?”
汪挽闷了一口气,冷笑道:“做什么?等着瞧!”
沈欲回去之后便派人去汪府,通知汪素素明日来。
汪挽这些日子不回家,他对汪家也不好交代,等汪素素来了,见挽儿好好的,便可放心。
公主也接到了拜帖,打算带着鹿冥一道去相府。
一切都安排妥当,沈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交代好黄盈盈。
“明日一定要好好表现,不可让皇上失望。”
黄盈盈听沈欲告知这个消息后,心情舒畅,早早就准备着,绝对不会出错。
“相爷放心,小女子一定会好好的表现,定不让相爷蒙羞。”
黄盈盈眉眼低垂,沈欲看她脸画的比平时妆容厚了一些,穿着一件齐胸长襟纱裙,虽然美,但是心烦。
“行了,本相有些事,你自己准备好就行。”
说吧,沈欲起身朝屋外走,黄盈盈撅着嘴巴,闷闷不乐地样子。
沈欲这几日老往外跑,今日还出去了,回来之后心情就烦躁,肯定是去见汪挽了。
“这个死汪挽,都离开相府了,还对沈相阴魂不散,真是讨厌。”
黄盈盈心里都想好了,要是汪挽和沈欲和离,她定能如愿坐上正妻之位!
这次来的人很重要,黄盈盈也没时间再想别的,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客人哄高兴了,沈欲自然会对自己青眼有加。
沈欲回到自己的房间,身边站着一位暗卫,正如实向沈欲汇报着汪挽的事情。
“夫人前几日见了谢砚,谢砚淋了雨,进客栈后没多久就出来了,换了一身衣裳,后来夫人就买了许多金子,还有一条街,今日又和紫藤石头一起买了新的府邸,花了五千两银子,然后就没有了。”
下人如实禀报,沈欲全程皱着眉头听完了。
买地买房、买商铺!
她是要做什么?自立门户么!
沈欲心情不是很好,连着手里的茶盏都快要捏碎了。
“你说谢砚进去了?”
“是。”
手下垂着头,一五一十的说道。
“真是变了!”
沈欲唇齿不动地说落着,汪挽从前对谢砚避之如蛇蝎,如今都已经让他进屋子了。
好,很好!
当真是要撇清关系了,是想与谢砚旧情复燃?
“谢砚如今在做什么?”
下人立刻道:“从客栈回来之后就没出门,一直在屋子里看书。”
谢砚看书并不稀奇,他似乎是一心想夺得状元之位,看他这用功的架势,还真可能有些希望。
状元之位无上风光,沈欲碾压指腹,心里暗觉不妙。
汪挽已经准备要与自己分开了,谢砚努力考取功名!
这二人,比翼双飞的日子还远么?
“滚出去!”
沈欲伸手扫落桌上的茶盏,碎片铺在地面,犹如他此刻的心情,破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