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谜底已然揭开,后路也已然有了定论,现在也不可想着离开了。

既然如此,还是按先前的既定目标走就是了。

现在兴宁他们已经跟石泰谈好了产业转让,一应文书也已全部到位。

兴宁他们回来后不久,石泰也登门拜访了。

石泰一进来,就充分展现了商人本色,见什么夸什么,将沈珏这个大惠巷的宅子夸的跟朵花儿似的。

苏月恒在一旁听着,暗忖,这可真是商人的嘴能吹的天花乱坠,我要是没见过你那码头上的宅子,我还当真了。

石泰今日上门,除了联络感情而外,也是为了跟沈珏谈谈后续款项的到位情况。沈珏答应给三十万两银子,但因着他们的产业大都在京城那边,就是现银也都在京城,因此,到位还需要时日。

对于石泰今天的来意,沈珏当然是尽知的。寒暄过后,也就进入正题:“银子的事情石公子不必担心。我已经使人送信去京城了。知道你这次也是先要去京城,我已经在信中说了,让人届时将银两直接送到你处。”

石泰大是高兴,这也就是沈珏承诺的具体时间了,自己一到京城就能拿到银子。这就让人放心了,京中周旋可是要费许多银钱的。有了这银子,就宽松多了。

正事谈妥,可以尽情饮酒叙话了。

石泰想了想,本着商人与人为善的一面,将铁矿跟那周围的八千亩地的情况给沈珏推心置腹的说了起来:“沈公子,不瞒你说,那铁矿虽然出产还算是可以,但是这背后的利害关系,你也得打点好。那铁矿在上宜府,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当然是要将上宜府知府雷会民打点好。”

“还有,我朝矿产大都是由朝廷派出的巡检官来监管,这上宜府目前的巡检官乃是方虎,此人可是有来头的紧。说句污沈公子耳的话,他姐姐就是宫中张福张公公的婆娘,虽然在我们看来,一个太监娶老婆也忒假了些。可是,听说张福很是宠那婆娘的紧。”

沈珏丝毫不以为杵的听着,这不值当什么,宫中有权势的太监在京中置宅子养老婆姨娘什么的,他也早有听闻。现在听得石泰这话,沈珏眉目未动,微微示意石泰继续。

“这张福是什么人,想必沈公子是尽知的,我这里不过是多啰嗦几句。这张福乃是内官监的头儿,最是有权有钱不过的。再多说几句,沈公子别嫌我啰嗦,我这次走海运的路子,很大一部分也是走了这张福的路子......”

石泰这次诚意满满,将能透露的都给沈珏透露了出来。沈珏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石泰特意将方虎点了出来,当然是想告诉他暂时不要得罪了方虎,毕竟他还要去求方虎那便宜姐夫的。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这席酒吃的倒也痛快。

一席毕,沈珏有些熏然的往卧房去了。

苏月恒正在房中绣花,确切的说,正在做鞋面。做鞋子,这是苏月恒近些时日学到的新技能。

苏月恒失败过几次后,这次颇是顺利的做了三分之二了。

这是她给沈珏做的第一双鞋子,苏月恒做的甚是用心。从面料选材到纹饰配置,苏月恒都进行了精心的考量。

沈珏进来,昏黄的灯火下,月恒正认真认真的一针一线的绣着,沈珏静静的看了几许,方才抬步上前。

“这是给我做的?”沈珏将月恒手中鞋面轻轻抽走。

苏月恒吓了一大跳:“啊,吓死我了。健柏,你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一点声息也没有?”

沈珏熏然的“唔”了声,低下身去,浑身放松的将头搁在苏月恒的脖颈。

热热的气息萦绕满身,苏月恒轻轻的嗅了嗅,轻声嗔道:“你这是喝了多少?看来,我还得给你定规矩才行,日后饮酒不可没有节制。你现在身子虽然好了,但也还得多注意些才是。”

沈珏适意的听着苏月恒的唠叨,走过去,浑身瘫软的将自己重重的放在苏月恒身上,张开白牙轻轻的咬了咬面前的美玉般的鹅颈。

苏月恒被压的哎哎只叫:“哎呀呀,压死我了。你起来,赶紧起来。受不了了。”脖子也痒痒的难受。

沈珏低低的笑了,冲着苏月恒的耳边低喃:“月恒这就受不了了?那晚上可怎么好呢?”

艾玛呀,不妨这家伙会说浑话了。苏月恒被他那暧昧低语,说的热气渐起。

这沈珏可真是时时给她惊喜。现在竟然还开启了说浑话的技能。

苏月恒轻哼一声输人不输阵:“是你这样压着我难受。哼,晚上,晚上谁受不了还不一定呢。”

闻言,沈珏笑声顿时一滞,旋即大大的笑出了声:“好,那今晚我们就好好试试。看来,月恒之前讨饶之声都是骗我的呢。”

沈珏边说边将人抱了起来。苏月恒急的挣道:“赶紧放我下来,看你这浑身酒气的样子,我才不来呢。”

沈珏笑声熏然:“嗯嗯,那就请月恒帮我洗干净了再来。”

沈珏将人抱进了净室。

方才沈珏回来之时,这边听到消息的魏紫、茶梅就已经将水备好了。总归他们现在是有经验了。但凡傍晚时分,听说大爷从外面回来了,先将水备好总是没错的。

先时见魏紫等人如此积极,苏月恒还有点赫然,过后倒也渐渐习惯,这样也好,免得自己或沈珏叫备水,也免了自己在茶梅她们面前不好意思的次数。

沈珏径直将人放进了浴桶,自己也手脚麻利的除了衣衫,跳进浴桶里,扑了过去。月恒低低的惊呼一声。

很快,缠绵氤氲的声息响彻了屋子。

热热的水一阵阵的扑出了桶帘。随着这淅淅沥沥的水声,苏月恒软成一团的沉沦其中。

水声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沈珏看着身下那媚意满身的女人,沈珏鼻息忍不住又俯身过去,一阵掠夺。苏月恒轻轻的推拒着:“不要了,你走开。”

轻轻挣扎的女人,更是激起了男人的兽性,对着这琼枝雨露般的女人又是一阵疯狂。

良久,云收雨歇。苏月恒已经软的跟一滩水一样,混沌迷蒙。男人怜惜的轻吻了吻那艳红的脸颊。匆匆收拾过后,将人抱回了卧榻之上。

苏月恒浑身如棉,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由着男人施为。

怀里的女人,现在软如云棉,慵懒之姿媚态横生。真是少有的美味。男人忍不住再次俯身过去。很快,屋子里又响起了暧昧交缠的声音。随着男人的起伏,苏月恒无处安放的手无力的搂上了男人的脖子,惹得男人又是一阵性起。

屋子里的声音只响彻了大半夜方才消停。此时,苏月恒已然不知身在何处了。脑子一阵阵的晕眩,失神的无力瘫软在那里。

男人爱怜的俯身过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暧昧低喃:“我还受的住。月恒可还受得住?”

麻蛋,这男人还记得方才的话。苏月恒一眼横过去,正想输人不输阵的再说点狠话的,男人却是覆盖住了她的眼睛:“月恒,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忍不住。”今天月恒已然受不住了,再来,他真怕伤到她。

苏月恒听得耳朵一抖,算了,实力决定了现实,苏月恒轻哼一声,背转身去,不敢再挑衅。万一再挑的男人性起,她今天可受不住了。苏月恒紧闭了眼,装作没听见。

看着月恒一身鸵鸟样,沈珏胸膛震动的将人往怀里搂了搂。苏月恒吓的瞬时挣了起来,沈珏轻轻的拍抚着,叹息般的道:“月恒别动,再动,今晚我们就不用睡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男人又起了变化,苏月恒吓得浑身一紧。

还好,沈珏深吸了一口气,搂着她轻轻拍抚:“睡吧,月恒。”

茶梅嗑瓜子磕的嘴都磕起了泡来,屋子里终于消停了。茶梅嘶嘶抽气收拾着东西,决定一大早就找魏紫要清热下火的东西来。

苏月恒昏沉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醒来,沈珏已经不在身边了。

醒过来的苏月恒脑子还一阵发懵,本来昨晚还想跟沈珏说说话的,却不曾想,结果却是被男人吆到了床上,荒唐了大半晚。

苏月恒颇是有些懊恼。

懊恼也许不贴切,应该是羞恼才对。想着昨晚自己跟沈珏在屋子那样的荒唐,这声息想是瞒不过人的。这样一想,苏月恒忍不住脸上发热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呜,没脸见人了。

纱帐被打开,一只修长薄凉的手轻轻揭开了被子:“醒了?”

看着眼前这满是餍足笑意的男人,苏月恒顿时恶从胆边生,突的伸出手去挽住了男人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了过去,唔,都怪你。

月恒起来的急,不着寸缕的琼枝玉体一片风光都露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美景,沈珏的气息顿时粗重了起来。

女人这点点动作不算什么,沈珏顿时反客为主,搂住了人儿,手也急切的在腻滑的琼脂上滑动了起来。

唔唔唔,苏月恒大急。还来?自己这真是羊入虎口。

懊悔至极的苏月恒终是下了重口,狠狠的咬了口有些失控的男人的嘴。

沈珏闷哼一声,理智到底还是回笼了不少。

看看月恒一脸娇羞着急的样儿,沈珏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月恒说不得真会将自己扫地出门的。为了日后的循环利用,沈珏勉力把持住了自己。

沈珏放松了身躯,将头轻轻的放在女人莹白柔软的脖颈处,重重的喘/息了几口,放才勉力抽身。

直起身来的男人,擦拭着嘴角轻轻笑道:“月恒,你可真是想谋杀亲夫啊。”

男人起身了,暂时安全了。苏月恒睁开眼,看着摸着嘴角一脸笑的男人,狠狠的嗔了眼:“活该,谁让你乱来的。”

沈珏闻言,矮身坐在了床边,危险的眯了眯眼:“看来,月恒是不知道什么是乱来,竟然认为这是乱来。既然如此,那就该让月恒见见什么是乱来了。”

这男人竟然又来?!苏月恒大急,迅疾无比的裹着被子逃到了床的最里边。

沈珏朗声笑了起来。

不逗了,再逗月恒就真的生气。沈珏站起身来,叫进茶梅、魏紫伺候奶奶梳洗。

茶梅进来,苏月恒也不起身。

现在已经很是有经验了茶梅,懂事的将奶奶的里衣放在床边,然后也很有眼色的不上前紧着伺候。接着退后两步,很是善解人意的将纱帐放了下来。

看着茶梅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苏月恒忍不住老脸一红,旋即,又很快松了下来。唉,日后还是得赶紧习惯,看看茶梅现在看到自己这情形都已经没有先前的羞怯之意了,自己这个正主儿也当是要与时俱进的好。淡定淡定。夫妻人伦之事,再是正常不过的不是?

边穿衣服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苏月恒,很快极力的装作一本正经的木着脸下了榻。

候在一旁的茶梅赶紧忙忙的过来伺候她穿衣。

拾掇的差不多了,苏月恒进到净室洗嗽。

一进门,看着地上那大大浓浓的一片未干水迹,老脸差点又热了。稳住、稳住。

极力稳住的苏月恒一脸淡然作态的往里走去,假装没有看见茶梅眼里那戏谑暧昧的神色。

今天的洗嗽有点煎熬,心里又娇又羞又恼的不停交织着。好在茶梅业务水平很是过硬,没用太长时间就将苏月恒打理的光鲜亮丽了。

出来,桌上已经满满的摆了丰盛的菜肴。

看着这一桌荤素皆宜的饭食,一看就是姚黄用心的很的,当然了,最是醒目的还是当众那碗滋阴补阳的汤了。

苏月恒磨着牙,忍不住又横了眼坐在一旁浅笑的男人。

都怪他,这下可真是尽人皆知了。

沈珏仿若未见,轻笑着招呼月恒道:“月恒,赶紧坐下来用饭,你今天早膳没吃,想必是饿的紧了,可不能再耽误了。”

沈珏边说,边很是体贴的亲自给苏月恒盛了碗汤放在苏月恒的面前:“先喝点汤。这是姚黄特意为你做的。多喝点。”

现在胃里确实有点空,刚起来,也不想吃太干的。苏月恒不客气的接过汤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恨恨的嚼着汤里的猪肚,就当是嚼着男人。

看着月恒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沈珏赶紧殷勤的劝菜夹菜,饭后,亲手端茶递水,力求做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沈珏这一番做低伏小,让苏月恒气顺了不少。在男人诞着脸凑过来讨好时,也没将人推开。于是得寸进尺的男人得以快速的将人抱紧了怀里抚慰:“月恒,现在可好点了?”

不问还好,一问,苏月恒又想生气了。天知道,方才她为了不在茶梅面前失态,用了多大的劲儿才将酸软的双腿站稳。

苏月恒坐在男人怀里,忍不住伸出手去,扯着男人那满是笑意的嘴角:“你还敢问?都怪你,都怪你,你个坏家伙。”

沈珏呵呵只笑,看着月恒爽快的认错:“嗯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样的错,就是认个几百上千遍也不嫌多。

两人笑闹一阵,苏月恒很快将那点嗔怪之意抛诸脑后。

两人慢慢的说起了话来。

听沈珏说到石泰这次过来是为着银子的事情。苏月恒道:“我们这次用的快马送信,想必很快就会到京城的。等石泰到了京城,想必银子也归拢到位了。”

说到送信的事情,苏月恒却是又想起一事来:“我们先前送出去的,说是暂时不回去的信应该早到京城了。母亲他们的回信现在想必也快到了吧?”

沈珏点点头:“嗯,应该是快到了。”

两人说得一阵,慢慢的说到了日后的规划之事上。

苏月恒道:“这次石泰转给我们的产业很是顺利的都接手了。那镖局、马队、漕帮的事儿,我看,我们得加快脚步招兵买马的好。”

沈珏深以为然,他们收购这些,其实不是为了这本身,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借壳子扩大规模。光现有的这点人手当然是不够的。

沈珏想了想道:“这事儿不用太急。等母亲他们的信来了,我们再出发。这次我们估计会走的久一点,到时我们多去几个地方转转,最后再去上宜府那里盘桓些时日。”

说着,沈珏又进一步解释道:“上宜府那边有铁矿,估摸着要花点心思。估计到时候所需时日不少。做不过我们不急,慢慢的边走边游玩也就是了。所以,我已经让兴宁先去那边买上一处宅子。到时我们过去了,也好有个下处。到时,也可在上宜府赏玩一番。”

听说沈珏又去上宜府那边置宅子去了,苏月恒大是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好啊,走到哪里都能有房产。有自己的窝,自在。

苏月恒忍不住调侃道:“哎呀,听健柏这样说,我才恍然发觉我真是嫁了个有钱人啊。真是走哪儿在哪儿置产。”

沈珏含笑以对:“看来,日后我得多多的赚钱才是。日后,也好带着月恒走遍天下之时,天下皆有我们的产业。让月恒走到哪里都宾至如归。”此时两人都不曾想到,今日这句玩笑之语,有朝一日真的成真了。

郑夫人的书信果然来的很快。听说儿子已经痊愈,如常走路了。郑夫人激动非常,激动之辞溢满纸张。表达了慈母的关心爱护之后,又对沈珏所说,要在北地游玩一些时日的事情做了答。

儿子能自由行走了,当是最让高兴的。郑夫人叮嘱了一阵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后,也表示了对儿子决定的大力支持。

这些都是意想之中的事,满篇的慈母爱意看得人很是高兴孺慕,原本也绝不会让人惊诧的。

可是这信中却有让人惊诧之事。

看到后面,苏月恒忍不住从沈珏手中接过信,惊叹道:“不会吧,真的?怎么这么快?”

沈珏也是有点怔愣。跟苏月恒面面相觑了一阵后,两人接着看了下去。

看完,苏月恒真是感叹,这沈熠真不愧是男主,这行事就是快,竟然这么快就成亲了。

成亲了,没错,沈熠成亲了。

妈耶,苏月恒尤其惊诧。他们走时,苏月华这个原书女主刚刚领了盒饭不久,苏月恒还颇是有点担心,这沈熠的官配被拆了,不知这过后会是谁补上呢。却不曾想,就么快就有人选了。

看到沈熠成亲的人乃是何淑宜,沈珏却是收起了惊讶之色。当日他忙着治腿的时候,隐约听说二弟好像出了点事,现在看来,莫非跟这个有关?

有关就有关吧,二弟既然允婚,那必是有缘故的。沈珏很快也就撂过此事了.

苏月恒猜想肯定是有缘故的。可惜这个缘故是什么,郑夫人在信中没有透露,她暂时还不得而知。

苏月恒思绪发散开来,看来,男主沈熠这次成亲,必然又会让本就崩到不行的剧情崩上一崩了。

苏月恒惊诧过后,也很快将此事撂了开去,现在自己手头的事情还很多,原书剧情崩不崩的也不用太过在意。毕竟,要在意还真在意不过来,看看她跟沈珏两人到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不就是剧情崩的很狠了么。

郑夫人很是大手笔,知道儿子有心在北地游玩之余还准备做事业,郑夫人又随信命人送了五万两银票过来。

看着这银票,不其然又引来了苏月恒的感叹声,有个有钱的亲妈就是不一样,这银子就像大水打来的一般随便给。

给银子好啊,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有这银子,还真是及时雨了。

见月恒看着银票嘿嘿傻笑的样子,沈珏忍不住出手轻轻弹了弹她的脑袋:“就这么喜欢银子,嗯?”

苏月恒嘿嘿笑道:“银子谁不喜欢?”

听得这话,又轻轻弹了弹月恒,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月恒的脾性他是尽知的,就是看着银子乐呵,对银子本身她却也没有多少心思。所以,他当是能放心的调侃。

郑夫人的信到了,两人收拾收拾也不急不缓的往上宜府进发了。

此时的上宜府,也正有人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