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月恒有好办法?”沈珏问道。
苏月恒道:“我们现在初来乍到的要建这个太难了些,不如,我们直接买好了?”有时,直接收购是最快最省力的办法。至于忠心?渐次培养,再加上丰厚的利益,想人不用心都难。就算刚开始人心有所浮动,那也不怕,只要利益足够,不怕人不尽心。
“直接买?”沈珏沉吟了一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个壳子在,后面再行施为也好不引人耳目,沈珏做生意当然不会是小打小闹的。
买个镖局这个决定被愉快的定了下来。由此,沈珏找来齐春吩咐他多加打听北地的镖局事宜。在沈珏的刻意培养下,齐春现在俨然成沈珏手头打探消息的头儿。
齐春也是个聪明人,在他找到他父亲的旧部之后,就立马给沈珏坦诚了。跟了这个主子这些时日,可是让他看出,这个主子精明非常,自己这些人手一到,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因此,还不如自己先行坦白。
打听镖局对齐春来说,不是难事,很快,他就回复了消息。在距离雄池城三百里地的新介城,有一家双极镖局,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机。
这个镖局在北地有些名声,在北地算的上中上之资,有镖师上百之众。可惜,镖局东家英年早逝,余下孤儿寡母,而且这孤儿还是个女孩儿,这更不便做这行了。于是,镖局东家奶奶准备将镖局转手。
听得这消息,苏月恒暗自点头,如此甚好。用钱直接买来,不用有别的牵绊,甚是不错。
沈珏也点头。
挥退齐春后,沈珏对苏月恒道:“月恒,不如我们命日就往新介城去?”
苏月恒很是高兴,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出去走走,是再好不过的。这些天,沈珏带着她在雄池城中转了个遍,现在能走远点,就更好了。
苏月恒立马雀跃着去收拾出门行装去了。
现在这春上时节,走水路甚好。一行人登舟而而上,沿途江景美不胜收,花影团团,鸟飞莺歌,端的是一副春日好风光的样子。
苏月恒看得兴趣盎然。都不愿回到船舱,站在船头,兴奋的看个不停,说个不停。沈珏宠溺的轻搂着她陪着她站在船头看风景,跟着她一起眉眼舒张的极目远眺。
见月恒实在高兴,沈珏又吩咐人,将舟行慢点,沿途遇到码头也带着苏月恒登岸去看看。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第三日他们才走出过半路程。
这日舟行到一处极为狭窄之处,两岸的青山扑江夹道而来,江上河道仅余一舟通行。苏月恒站在船头,两岸青山的美景尽收眼底,舟行过处,江上的激流层层。大舟急行而下,苏月恒看得惊呼连连,紧紧的抱着沈珏的胳膊,一路惊呼一路看。
沈珏眉目含笑的看着她,一路嘴角都没有怎么放下。
两人看得正起劲儿,突然,一阵舟子的惊呼声传来:“赶紧转舵,赶紧让让开!”长宁等人也扑了过来,紧紧的护住了他们。
沈珏紧紧的搂住苏月恒站定,苏月恒循着大家惊讶的声音看去,顿时一脸骇然,原来,后面有一大舟,顺着湍急的江流直直的朝他们这舟冲了过来。
察觉到苏月恒惊惧,沈珏一边紧紧的搂着她扶着船拦站定,一边安抚道:“不怕,没事的。”
怎么不怕,后面的大舟冲了过来,好在,他们的舟子技艺了得,险险的让开了。
按理说,让开就不用担心了,可是,方才那迅疾冲过来的瞬间,苏月恒发现,那大舟根本不是无缘无故的失控的,那船上正有人在厮杀。
沈珏也看到了,眸色一沉。光天化日竟然有人刺杀?长宁等人赶紧全神戒备。
冲过方才的激流,前面就是一片相对平缓的江面。方才冲过去的那大舟无人掌舵,现在就江面打转。情势看起来甚是危急。
沈珏搂着苏月恒正要进舱,突然,那大船里传来一声尖啸,接着那船头就匆匆出来一个衣饰颇是华贵的年轻男子,旁边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紧紧护卫。后面蒙面劲装男子紧紧追杀。
护卫勉力抵挡,可到底不敌对方,不过须臾间,就被打翻在地再是动弹不得了。那锦衣男子被人逼围住过来,看看周围已经无人能护卫自己了。那锦衣男子也陡然气势一变,捡了把刀,横刀而立。
男子气势不错,可惜,到底寡不敌众,眼见危在旦夕。
沈珏眸色一沉,吩咐长宁等人:“去救人。”
长宁等人呼啸飞过。那刺杀的人,原本胜利在望,却不曾想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方才,看沈珏他们在那儿观看未动,还以为人家不会管闲事的,却不曾想他们还是出手了。
刺杀之人看着长宁等人桀桀怪笑:“竟然敢管我们的事,真是活腻了。”
谁活腻了还不一定。长宁等人挥刀直上,再加上沙鹏、承影的暗中出手,这帮杀手,顿时被斩杀殆尽。
打斗结束,长宁飞身回来,对沈珏报备道:“爷,方才我们救的那人乃是意惠商行的东家禹泰,他说他今日是被仇家追杀,得爷相助之恩,他准备当面道谢。”
一听这话,苏月恒心里只翻腾,惊讶出声:“禹泰?我们救的人是禹泰?”
苏月恒心跳加速了不少。意惠商行的禹泰在原书中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大财神,后面基本上垄断了整个帝/国的海运,就算是沈熠后面如日中天之时,对这禹泰也是礼让三分的。
不过,奇怪,原书中,他的版图是在南边,怎么现在在这北地遇到了他?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因着苏月恒的惊讶,长宁也有些惊讶,旋即赶紧点头:“正是,他亲口所说。”
沈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苏月恒,对长宁道:“让他过来吧。”
听闻沈珏答应见人,禹泰很快就随着长宁过来了。
看着跟着长宁进来的人,苏月恒眼前一亮,想不到这禹泰竟然也长的如此俊秀,还真是一个面如冠玉的佳公子。
苏月恒眼里的欣赏之意,沈珏一览无余。沈珏微垂了眼眸,撇了眼她,见苏月恒还没挪开眼来,沈珏抿紧了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苏月恒的手。苏月恒回眼疑惑的看了眼沈珏。
月恒终是没在看那禹泰了。沈珏若无其事的转开眼来,对上禹泰。
禹泰对着沈珏深深一揖:“在下禹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今日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必定铭记在心,他日公子如有用到之处,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禹泰又对着沈珏抱拳施礼:“说来惭愧,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沈珏淡淡的回了一礼:“在下姓沈名珏。今日之事,公子也不必谢我,要谢也是谢你自己。”
禹泰讶然:“沈公子可是镇国公府长公子?”
沈珏闻言,一扬眉,这禹泰竟然知道自己?沈珏点点头道:“正是。”
禹泰赶紧道:“原来是沈大公子。真是失敬。请沈公子恕罪,方才沈公子所言,在下甚是不明,可否请公子解惑?”
沈珏淡淡道:“方才禹公子在如此危险境地都没有朝我呼救,这是为何?”
禹泰一怔,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因此得救。他知道今日追杀自己的人乃是自在帮的人。这自在帮一向狠辣,所过之处,片甲不留的,他当时也怕连累别人,所以才没开口呼救的。
禹泰又是一揖。
沈珏眉目清淡道:“禹公子不必如此,今日就算不为你,我也必是会出手的。”禹泰既然宁死不呼救,一方面是他心性甚正,另一方面也足以看出这帮人非同一般的棘手。自己一行看到他们杀人,过后,这这些怎会放过?因此,未免后患,方才让长宁他们格杀勿论了。
听得沈珏此言,这沈公子可真是心思坦荡。禹泰更是恭敬。
苏月恒静静的听着二人说了一阵话,有些愣愣的看着随着禹泰不时拱手的而露出的玉扳指,这上面的花纹可真有些眼熟。
苏月恒起身来,借着茶凉,亲手给沈珏二人换了一杯茶。走近禹泰,随着禹泰的拱手致谢,苏月恒更是近距离的看到了他扳指上的花纹。这花纹她可是研究了好久了,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了。
苏月恒心跳加速。面上若无其事的缓步退后。心跳的太快了些,仿似为了让自己平定一点,苏月恒轻轻的扶着沈珏的胳膊缓缓坐了下来。
她急速的在脑海里翻捡了起来。想着这其中的联系。
恍然,她仿佛想通了。对,一定是这样!
苏月恒有些兴奋的坐直了身子。放在沈珏手臂的手不禁加重了些。
苏月恒的激动,沈珏当然是察觉到了,沈珏目露疑惑的回手轻轻的拍抚了她一下。
苏月恒双目放光的看着沈珏道:“健柏,我想跟禹公子说几句话?可行?”虽然知道沈珏必定不会阻拦自己跟禹泰说话的,可是人前给男人的面子,这是婚姻生活中必须贯彻的。自己不能擅自插话。
沈珏自然是点头的。
于是,苏月恒双目灼灼的看着禹泰问道:“在下有一事请教,还请禹公子解惑。”
禹泰拱手道:“沈夫人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苏月恒问道:“请问禹公子,可知道皓隆商行的石禹石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