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来安邵山庄,沈珏二人受到的待遇比前一次更是不同。
孔曹一路亲迎进门。这次没有让他们等,而是将人直接迎进了汤思的书房。
一进门,汤思已然在内了。见到他们明显心情愉悦,寒暄几句后,汤思对沈珏道:“前次本想遣人去府上送点节礼的,但想着你们先前说,会马上祛毒,也就不便打扰了。不曾想今天让你们先来了。沈公子既然今日前来,想必祛毒是成功了?”
沈珏笑道:“前辈赠天蚕大恩,晚辈未曾报答一二。现今天年关,晚辈就冒昧上门了。至于祛毒,也算是成功开了个好头了。”
汤思闻言挑眉:“哦,此话怎讲?”
这个问题就由苏月恒来回答了。
听苏月恒解释完,汤思点点头:“看来,还是要颇费些时日的。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法子,那也无妨。”
说着,汤思又道:“你们祛毒,别的忙我也帮不上,我这里也颇有些好药材,过后,你们走时带一些回去。”
苏月恒赶紧道:“前辈好意,我们心领了,先前前辈已然赐了好些药了,我们怎么能拿了又拿呢。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汤思淡淡的撇了眼苏月恒,苏月恒被这一撇看得愣了一愣,嘴里的话也憋了回去。
这一眼不光是有威势,还让苏月恒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珏开口了,只见他轻轻拱手谢道:“多谢前辈好意。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汤思点点头。沉吟几许后,慢慢的问起了京中之事,尤其是镇国公府上的情况。
这次不像是如之前那般轻描淡写的问候一下而已。而是细细的问起了镇国公等人的状况。
当得知沈珏三兄弟不是同母所生时,汤思眼里的神情很是奇怪。这是苏月恒第一次从汤思眼里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似如恼怒,又有欣喜。这情绪可真奇怪。
不过一闪之间,汤思很快恢复常态,继续神情如常的跟沈珏说着话。
两人越说越投机。苏月恒在旁听得很是有趣,今天看来,他们两人真是默契十足,神思敏捷,一方说什么,另一方很快心领神会,继而再补充完备。这可真是话逢知己不嫌多啊。
苏月恒听得有趣,两人说的也有劲。及至到定山来请,说酒席备好了。汤思才住了话头,对定山吩咐道:“将酒席备到这边来吧,我陪沈公子喝上几杯。”
定山听得一愣,旋即赶紧拱手道是。定山脚步颇是有些急促的往外走去,这沈公子什么来头,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主子破例呢。他跟了主子这么久,很少见到主子陪人喝酒吃饭,更别说在这书房重地陪人吃饭了。
定山有点愣然,苏月恒也有些为难。不过,再是为难,她也还是说了:“前辈见谅,我家夫君他现在祛毒期间,一切养生为上,不能饮酒。”
苏月恒有些忐忑,这样会不会太拂了他的面子。
还好,听苏月恒说完,汤思却了然的一点头:“哦,我倒是忘了此点,既然如此,酒就不饮了。”
苏月恒松了口气。随着引自己去用餐的婆子走了出来。按礼数,她是不能跟他们一桌的。
那婆子将苏月恒迎进一间屋子,里面单独摆了一桌,一个陪客也无。对此,苏月恒丝毫不在意,看都看得出来,这庄子都是得力的汉子,很少妇孺,有个仆妇支应自己吃饭都不错了,也不用讲究那虚礼了。
这一桌菜很是丰盛,除了山珍海味而外,竟然还有菠菜、王瓜之类的青菜,看得苏月恒眼睛都亮了。这些天,她也甚少吃到青菜。偶有吃到,也是长宁他们运气好,花大价钱买的。大部分时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连着两次在安邵山庄吃饭都有青菜。苏月恒很是感兴趣,吃罢饭,旁敲侧击的问起这仆妇,这青菜是不是他们自己种的?
那仆妇听了这话,笑道:“不是,这东西难种的很,我们山庄可出不了。这都是从外面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苏月恒听了点点头,心里盘算起来,这北疆之地冬日青菜如此精贵,如果自己能温室种植成功,到时不光是自己能吃,说不得还能赚不少前呢。苏月恒决定,待将健柏身子调理好了,她就开始着手温室种植的事情。
苏月恒这边在盘算日后赚钱的事,那边,汤思也问起了沈珏日后的打算:“沈公子身子好后,可有什么打算?是要马上回京城?”
沈珏沉吟一下,此事,他这些时日也在考量。想着月恒一直以来对在外远游颇是畅往,沈珏稳稳的答道:“待我身子恢复后,我不会太快回京城。估计到时说不得也会在这雄池城中盘桓一些时日。”大凡男儿谁没有志在四方的雄心,他之前被孱弱的身子所限,不能在外远游闯荡,现在就正好。
闻言,汤思点点头:“如此甚好,男儿当是要志在四方才好。”知道沈珏的打算后,汤思也很是爽快的对沈珏道:“我们无痕商会在北地也算是小有名气,沈公子日后在北地如有急难之事也尽可来找我,如能相帮,我必会尽力。”
沈珏闻言,赶紧拱手谢过:“多谢前辈。晚辈感激不尽。”这样的承诺可真不是一般的承诺,无痕商会会长的这承诺也当是价比千金。沈珏心里疑惑之时,也大是感激的道谢。
盘桓一阵后,两人辞去。告辞之时,不其然的又收获了一大堆的药材布帛之类的。对此,苏月恒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尤其是这药材,正是沈珏目前用的上的。
回到大惠巷,已然是掌灯时分了。现在的苏宅很是好看,到处都点起了灯笼,一路行进都是影影绰绰的灯影,映着这雪夜,自有一番说不出的诗意。
苏月恒靠着沈珏在门口看了好一阵子,方才回屋歇下。
过年自然是热闹非常的,就算是没有外人,就他们这一院子的人也是好好的热闹了一番。放爆竹,吃饺子,发红封,摇骰子,玩的是热闹非凡。
苏月恒却是有点惆怅。前世此时,是自己一年为数不多跟家人团聚的日子,前世的自己,这时在干嘛呢?在看春晚?吃妈妈做的好吃的?给家中长者跟小孩发红包?记忆仿佛清晰,又仿佛很模糊。亦或是都有?
察觉到月恒那有些怅然的情绪,沈珏拉过她搂在怀里:“想家了?”
苏月恒趴在沈珏的怀里,怅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想家了。
沈珏轻轻的顺着月恒背后的长发,安慰道:“嗯,不急,我们很快就能回了。”苏月恒不忍拂其好意,接着又是一点头。心里却知,这个家自己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说完这个安慰之辞,沈珏抚着她后背青丝的手却是顿了顿。默然了一阵后,沈珏决定还是先跟月恒说清楚,可不能让月恒日后觉得自己在骗她。
沈珏轻轻拂顺着月恒的青丝,边顺边对她道:“月恒,也许,我方才说的那句话,可能有点差池。”
沈珏很少这样跟自己说话,苏月恒顿时仰起了头,轻轻揪住沈珏胸前的衣服问道:“你说是这话什么意思?”
沈珏轻轻拍抚了几下她:“月恒,也许我们没那么快回去。”说完,怕苏月恒着急一般,沈珏接着又道:“不过,如果到时月恒想回京城的话,我可以让人先行送你回去。”
苏月恒坐直了身子:“不急,我没那么想回京城的,我早跟你说过,我喜欢在外面的。健柏,你跟我说这个,是有什么打算么?”
沈珏点点头:“嗯,昨日,汤会长问我日后的打算。这些时日我也时有思虑日后的打算,我想,待我身子好后,我们就在外打拼游历一番在行回去。先前我是因为身子不好,家人也好,我自己也好,都没有什么长久的打算。可现在......”现在有了你,日后我们还会有儿女的,他要给妻儿撑起一片天。
苏月恒目光晶亮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打算?”
沈珏道:“我准备,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就在这边安顿一些时日,这北地,我看有很多事可以做。”
苏月恒一听,拊掌大喜:“健柏,你跟我想一块儿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难得出来,该是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为怕沈珏听不懂一般,苏月恒又特地补道:“说句健柏不高兴的话。俗话说的好,好男不吃分家田,我们现在虽然是不缺钱,可到底这些个东西不是我们自己得来的。而且,日后,就算有银子,那也得守住才是。自己有本事了,才能守得住不是?”
沈珏眼里笑意点点,忍不住搂过她笑了起来:“月恒,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说到未来发展大计,苏月恒顿时一扫先前的愁绪,气势磅礴的道:“那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现在这北地呆上几年再回去。待你腿好了后,我们就送信回去跟家里说。”
一看月恒又恢复了浑身活力,沈珏也是心情愉悦不已。抱着苏月恒的手紧了紧,嘴角高高的勾起。此生,有月恒可真好。
初三日到了,又开始一轮施针。第二次施针为“地”针,人之所应者肉也。此次用圆针,其锋如卵,长一寸六分,以泻肉分之气,使邪气得竭。此次用针二百零九穴,除了行针方法跟上次有所不同而外,其它跟上次相同,仍然是将毒气往大敦穴逼去泻掉。
“天”、“地”二针一去,沈珏身上的变化很大,身上轻快了很多,先前那若有若无的阻滞仿佛一夕之间去了很多。
身子轻快了总是让人高兴的。
正月初五,破五。先前攒在家里的污水、垃圾什么的都能往外倒了。
屋子众人忙忙碌碌,就连苏月恒也忍不住拿起扫帚扫了两下。苍榕娘子钱静见了,笑道调侃道:“夫人这是深谙守财之道啊,还亲自动手了?不过,我看茶梅、魏紫姑娘现在也没许人家儿,夫人也不用太紧张。”
今天大家都在忙着,就钱静在一旁看着,没有怎么动手。苏月恒先前还有点奇怪,这钱静一向很是知机的,今天为何看起来甚是木讷一般?现在听钱静这样说来,苏月恒想起来了,时下有外嫁女不扫娘家屋的传统。好像是说,外嫁女扫了地,会将娘家财气扫走一说。
苏月恒闻言,笑了起来,自己这样,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既然自己扫是守财,那就多守点。苏月恒促狭心一起,拿了个抹布给沈珏:“来,健柏,我们屋子里这貔貅你自己亲自擦,好多得点财气。”
沈珏宠溺的一笑,接过抹布果真去够那貔貅去了。可惜,有点高,沈珏坐着多有不便。沈珏不自觉的使劲抻了抻,谁知就是这一抻,一旁的苏月恒惊呼道:“健柏,你的腿能动了。”
沈珏身子也很快的沉回了四轮车上,满脸惊喜的看着月恒,自己方才是半站了一瞬间?
苏月恒兴奋的扯着沈珏的胳膊道:“健柏,你方才腿动了,你知道吧,你腿能动了。哈哈,真是让人高兴。”
沈珏也是欣喜不已,这许久的努力终是有了大的进展了。
听得沈珏的腿能动了,苍榕闻讯而来,捏着沈珏的腿细细的给他诊看了一番后,对苏月恒道:“夫人,公子这腿虽然能动了,但肌理损伤还是过大,这些天,还要辅以药理针灸,让他的肌理尽快恢复如常才是。”
苏月恒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苍神医,我又有点担心,现在毒还未有祛完,又辅以顺活肌理的治法,会否会让毒素蔓延渗入肌理?”
苍榕一挥手:“这个夫人不用担心,有老夫在,不成问题。这几天,我熬制了至元丹,刚好可以舒筋护穴。公子这腿,就交给我了,保证无虞。”
有苍榕这话,苏月恒放心了。原本她的计划是完全将毒素祛除之后,再慢慢的让沈珏恢复的。看苍榕现在的意思,那就是一边祛毒,也可一边恢复了。
情况越来越好。在对沈珏用完‘时’针,跟‘音’针之后,沈珏身上的桎梏去了大部分。他的双腿也能慢慢的抬了起来。苏月恒大是高兴,心里更有底了,更是有劲头了,看来,离沈珏站起来是指日可待了。
待‘律’针、‘星’针过后,沈珏身上的病痹之气顿去十之**。沈珏已然能让人扶着站起来稍许了。
就是这稍稍一站,已经让沈珏感慨不已了,这是自己多年梦寐以求的,现在终于能有稍许实现了。
不过,虽然沈珏能稍稍而立,苏月恒跟苍榕也只能让他试试而已。毕竟,‘风’针未用之前,沈珏的腰脊节腠还有痹及,不可硬撑。
正月二十一,乃是第五次施针,‘风’针跟‘野’针一起施针。这次,苏月恒平静,沈珏却是很激动。月恒跟他说过了,这次过后,他就可以日日练习站立了。
这次,‘风’针用綦针,长七寸,这是为祛除‘中’者之病,必须取以长针才可。‘野’针用瞝针,其锋微圆,长四寸,以泻关节之邪气。
这次扎了内外三百零六穴,待一套针下来,已然大半天过去了。饶是如此,沈珏气色却是与之前大是不同,身上的颓然之气好了很多。祛毒完,也不见力竭,反而神采奕奕的。
看着沈珏如此,满头大汗的苏月恒很是兴奋,看来,毒已经去之七八了。
果然,这次过后,苍榕对沈珏的要求就更进一步了,每日里疏通过后,就让人扶着站起来,时间也是越来越久,半盏茶、一盏茶、一炷香。
待沈珏能扶着站立一炷香的时候,最后一次祛毒的时候到了。
正月二十七,这天,大惠巷苏宅这天,如临大敌、全副戒备。苏月恒一大早起来就忙忙的准备了起来。沈珏也让吩咐长宁等人全神戒备,不可让人趁虚而入。
苍榕也忙的很。忙着去府四周下毒,只要有心怀不轨的人敢来,就让他走不了。忙活了这么久,今天是见成果的时候,可是不能让那些个邪门歪道的打扰了。
最后一针乃是‘人’针。人之所生者,血脉也,故用兑针,如菽粟之兑,长三寸五分,可让脉之邪气尽出。
这最后一针基本上要将人的奇经八脉都要扎透,费时更是不菲。这次,苍榕不光是开了脚上的大敦穴,还将手上的穴位也开了,一并放毒素。
如此这般,一天过去,至晚,沈珏腿上身上已无半点黑气毒素之类的。
苏月恒跟苍榕相视而笑。自此,祛毒是成功了。日后就余康复了。
苏月恒激动的跑过去,握住沈珏的手道:“健柏,我们成功了,你马上能站起来了。”
沈珏也是激动的心情激荡,看着月恒双眼闪闪发光。
看着二人激动的样子,苍榕很是识趣的立马走了出去。长宁等人忙忙的围了过来:“神医,我家公子如何了?”
苍榕点点头:“毒已经全部祛除。”
长宁等人高兴的吼叫了起来。这一吼,将屋子里正跟沈珏激动的搂在一处的苏月恒吓了一大跳。
忙忙的直起了身子,左右四顾一下,还好,屋子里没人。苏月恒松了口气。
沈珏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月恒,过来。”
苏月恒从来都是抵挡不住沈珏那漆黑如墨的双眼的,明知道过去会怎样,还是颠颠儿的过去了。
果然,刚刚一走到床边,就被沈珏拉进了怀里。沈珏急切的找到她的柔软,急切的辗转索取了起来。
苏月恒激动的双手环绕他的脖颈回应着。
两人一阵缠绵,慢慢的,不知不觉中,仿佛掉了个个儿,沈珏将人压在了身下。
屋子里尽是急促的呼吸。忽然,一声闷哼,沈珏退了开去。
一片迷蒙中,苏月恒察觉到了沈珏的变化,猛的一把推开了他。推的太急了,沈珏不禁倦曲了身子退了开去。
一脸潮红爬起来的苏月恒,看着沈珏那样子,也知道自己方才可能犯规了。有心想去呵护一二,可这种事儿还真不好慰问,搞不好,说不得将自己慰问了进去。
苏月恒站到安全距离几许过后,看着沈珏仍然一脸痛苦,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莫非自己方才用力太大了?不对啊,自己方才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条件反射一般将人推开而已。
唉,也许,有时正是这种无意,力道才会更让人受不了?
嘀咕了一阵的苏月恒到底没有忍住,担忧的走了过去:“健柏,你还好吧?”
刚刚走到床边,方才还痛苦不已的人却是一把将她搂了过去。重重的将人压在怀里,嘴里呢喃道:“月恒,你想谋杀亲夫啊?”
苏月恒嘟囔道:“你这人,竟然骗我,我让你装。”苏月恒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捶打着沈珏。
沈珏搂着她,轻轻道:“月恒,别动,让我抱抱就好。”
听着沈珏那愉悦的话音里透着气虚,苏月恒停住了挣扎的动作,温顺的躺在他怀里不动了了。罢了,他今天也是累了,想抱就抱吧,只要不犯规,让他抱吧。
两人在房里一直没动静儿,外面等着魏紫等人疑惑的互相对视,苍榕不是说没事了么?怎这许久还不见爷跟奶奶叫人进去的?
长宁仔细听了听屋子里的动静儿,没什么声息,心里一惊,不会是出事儿了吧。有心想拿脚踹开门,可又怕万一爷跟奶奶正在那个啥,自己这一踹,说不得将自己的小命都踹没了。
在外众人踌躇四顾一阵后,最后,大家都将目光放到了茶梅身上。长宁笑着对茶梅道:“茶梅姐姐,你去叫叫门呗,放心,过后,长宁哥哥一定不亏待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茶梅也担心的很,见状,叹气一声,罢了,去叫门吧。
听到外面茶梅的声音,苏月恒瞬间回神,用手轻轻戳了戳沈珏道:“我起来了,我去叫人进来。你过会儿还要药浴一遍。今天累坏了,药浴过后,你赶紧歇息。”
沈珏点点头。不过,却是拉着苏月恒的手不放:“那你别走开,你今天陪着我药浴。”
啊,陪着药浴?苏月恒瞪大了眼睛。虽然平日里,自己给沈珏扎针过多次,沈珏身上,能摸能看的早就看过摸过了,但正儿八经的在一旁看着沈珏药浴,那还从来没有过。
苏月恒踌躇了,这要是之前还好说,现在,自己看沈珏药浴,太危险了。不是怕沈珏对她怎样,她现在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这美色当前,自己能抵挡的住么?
显然是抵挡不住的,沈珏几个示弱的眼神过去,苏月恒就已经投降了。等苏月恒回过神来,人已经陪着沈珏到了净房。
苏月恒看着沈珏慢条斯理的脱掉衣服,脱掉亵裤......
“等等,那个留着。”沈珏的手刚刚放到亵裤上,苏月恒大叫着制止了他。
沈珏无辜的道:“月恒,你说过的,这次药浴很重要。尤其是腰腹部尤为重要,必是要脱光了泡的。”
这话确实是自己叮嘱过长宁他们的。却不曾想,竟然让沈珏拿来堵自己。
苏月恒涨红了脸:“进去脱。进去浴桶再脱。”
沈珏可怜巴巴的点头。然后扶着苏月恒往浴桶挪过去。
苏月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弄进桶里,正俯身想抽离,却不曾想,一个不小心被沈珏带进了浴桶。
苏月恒大惊,不禁在浴桶里挣扎了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拉了过来,苏月恒如之前一般俯在了沈珏的胸前。可是此胸非彼胸。这个胸膛没穿衣服啊。不光是没穿衣服,这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滚动着深棕近黑的药汁,黑白分明,分外的好看,分外的诱人。
苏月恒有点口干。
这时,耳边响起沈珏的低喃声:“月恒,从今日开始,我回房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