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忠拒绝了苏月华的请求,这事儿当然也是第一时间穿到了汤家庄。
“你可真厉害,料事如神啊。”苏月恒满脸钦佩的看着沈珏夸赞不已。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先前说等魏士忠出手后再出手,你怎么就那么笃定魏士忠就一定不会成功呢?可别告诉我是运气,碰巧。”
沈珏轻轻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
苏月恒忍不住嗔道:“那你先前还那样说,害我白担心了。”
沈珏赶紧笑道:“我那样说其实也不算错,这次我们也没直接出手,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这样一说,苏月恒更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看着苏月恒可爱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沈珏手指微动,很想轻轻捏捏她那饱满嫩滑的粉颊。
沈珏神思微动,缓缓的给苏月恒解惑:“其实有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人将魏士忠给皇后去信的内容告诉了赵贵妃”
原来赵贵妃跟魏皇后两人缠斗多年,除了当年的后位之争而外,今年以来更是白热化。从先前的晋王妃人选,到后来的兵部侍郎的空缺,两人真是争斗的刺刀见红。
无奈到底皇后一系技高一筹。赵贵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外面能盛传魏皇后批奏折这些事儿,赵贵妃一系是功不可没的。
于是,这次魏士忠的信一进宫,皇上那里就有了牝鸡司晨的进言。然后,然后就是现在对魏皇后多有警惕的皇上很快的去探皇后的口风的事儿。
原来如此,苏月恒感叹不已:“这宫中争斗也太吓人了。这要是我啊,估计撑不过三天。你说,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进宫呢?”
沈珏摇头轻叹:“这世间总是利益动人心的。”
苏月恒发散了一阵后,又说回到定安侯府:“健柏,我想我大嫂待会儿该登门了,我得想想怎么回复她。”
沈珏道:“直接回复就行了,不用藏着掖着。”这事儿早点了了,也免得攀扯个没完。
苏月恒点点头。
见苏月恒点头那么爽快,沈珏忍不住逗她:“你这么快的点头?你现在才拿三万两银子,不怕他们事后反悔?”
苏月恒看着沈珏一挑眉:“我怕什么?不是有你么,有你在,他们不敢不给。”
沈珏看着苏月恒这笃定的目光,眼里泛起点点星光,很快就晕染一片,沈珏笑了出来:“嗯,有我,月恒不必担心。”
苏月恒能想到的,定安侯太夫人当然也能想到。因此,她吩咐完白兰去汤家庄后,想想光一套首饰好像不足以显示诚意。
于是,她吩咐人去侯府账房叫来,看看能不能挪出几万两银子来。
本来还准备叫苏月华的,可想着她脸上的伤估计不好见人的,就先算了。
可是,当侯府账房来后,一交账,太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侯府公账上不但没有钱,反倒还欠了外面商铺上万两银子。
太夫人勃然大怒,虽然她也知道侯府现在有写捉襟见肘,可不曾想竟然亏空至此?!
太夫人也是当家多年的,这明显的烂帐,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本来她禀着不聋不哑不做阿翁的态度,加上苏月华一直又很可人意儿,又想着白氏出身平常了些,所以她一直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白氏捞些油水的。
可谁曾想,大丫头他们竟然贪心至此?!
太夫人出离了愤怒,大喝道:“去将侯爷、大小姐叫过来!”
苏月华正在屋里躲羞呢,不妨祖母来人叫她,态度很是强硬,立逼着马上去。
苏月华当家多年,还是有威势的,到底还是让她套出话来。原来 祖母为侯府公账生气呢。
苏月华迅速在心里想起了对策。
刚刚一进到宁安堂,兜头就是太夫人的冷喝:“月华,这账是怎么回事?”
已经有了准备的苏月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账本,开始狡辩道:“祖母您先别生气,且先听我说。我们府上入不敷出也有些时日了,这些年我跟母亲殚精竭虑,苦苦支撑才勉强维持了现状。”
“可是今年不一样啊,四妹妹定亲、成亲,连番摆宴,这迎来送往花的海里去了,还有前不久,五弟出门又去了三千两银子……这林林总总的,花费真是惊人啊……”
听完苏月华的话,还不待太夫人出声的,白兰就冷笑道:“月华,这侯府,祖母也是当了几十年的家的。你这些话糊弄别人还可,想糊弄祖母怕是不能够的。”
“你说四妹妹出嫁花费多了?好,那我就跟你算算。这镇国公府送来的东西不少,尤其是其中还有两万两现银,这足够四妹妹喜宴花费的了吧?还用的着侯府欠帐?”
“至于其它的,我虽然没当家,可也是大概其知道侯府的家当的。我们侯府这么多的祖产、永业田,还有几十间的铺子,这些个就算不能让我们侯府花团锦簇,但收支够过日子还是做的到的吧?”
苏月华铁青了脸,恨恨的道:“我说大嫂子,你不当家,哪知柴米油盐贵的?我知道大嫂子恨我们母女,恨我们挡了你的道儿。可这能怪谁呢?还不是怪你自己德行不够,让家中长辈不放心的?”
这话可真戳心,白兰恨极,正要上前再说,太夫人却是一声断喝:“够了,都别说了。”
太夫人冷冷的对苏月华道:“这次侯府到了紧要关头,需要用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拿六万两银子出来,你可知晓?”
苏月华哪里肯,继续狡辩没有银子。
却见太夫人冷冷道:“我听说你们用的熊福竟然在私自置了三千亩的田地?这奴才的私产不就是主子的?将熊福这背主的奴才卖了,将地契拿过来也就有了。”
苏月华惨白了脸,这更不可以的。这等时候只能说实话了,于是赶紧哭诉道:“祖母恕罪,不瞒祖母,那个庄子是母亲偷偷给我置的嫁妆。祖母,您知道我不比四妹妹,没有母家的大笔添妆,祖母您就原宥母亲的一片爱女之心吧。”
听了苏月华说“嫁妆”的话,太夫人迟疑了。如果先前苏月华说的是真的,镇国公世子会娶她,那现在就不能交恶了。
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么些人看着的,就这样轻轻放过苏月华那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何况,也不能由着苏月华将定安侯府的银钱都带到镇国公府去。那样,定安侯府也太亏了。
于是,几经思虑过后,太夫人道:“罢了,现在让你拿六万两是难了些,三万两总是有的吧?你立马拿三万两银子出来,我有急用。”
苏月华看看太夫人的神情,再看看屋子里一脸不善的看着他的大哥大嫂,知道今日不出这银子,估计是不好出这宁安堂的。
三万两比六万两毕竟要好些,还是别将祖母惹恼了的好。苏月华让自己的心腹丫头立马去取三万两银票来。
将银票递给太夫人时,苏月华真是心头滴血。
看着苏月华那一脸心痛的样子,白兰不怀好意的笑道:“今儿个真是多谢大妹妹慷慨解囊了。待日后我们侯府袭爵好了,大嫂我一定好好谢谢大妹妹的。”
苏月华真是心里老血都喷出来了,没有什么比自己出钱资助对手更让人憋屈的。
苏月华红着眼睛瞪了眼白兰,正要刺回去的,却见白兰哎呀呀一阵叫:“哎呀呀,大妹妹,你脸怎么回事呐?怎么这么多的伤?啧啧啧,可千万别留疤啊,这要是留了疤,日后可怎么好啊,啧啧”
苏月华收回要叫阵的心,不甘的道,且先让这贱人得意一下,日后再跟她算账。眼前还是将脸弄好了再说,方才清理过伤口,还没怎么涂药呢,还是赶紧先回去上药。
苏月华也不理白兰,低了眉眼忙忙的跟太夫人说告退。
走到门口,许是走的太匆忙了,一个不小心竟然栽倒在地。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白兰循声望去,苏月华的脸正靠在一丛带刺的花丛边,白兰心里一片希觊的赶紧跑了过去,这贱人的脸不知道怎样了?希望能如自己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