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听了沈珏的问话,匆匆进来的长宁飞快的看了眼苏月恒,抱拳答道:“爷,奶奶,包忠跟他家婆子于嬷嬷两口子在前院哭喊着要见奶奶,方才前院的人没拦住。”

沈珏听了眉头一皱,冷声道:“怎这么不经事,连人都拦不住。回去后,自行领罚。”

听爷说完‘回去后自行领罚’,长宁心下一松,看来这次还好,不会如之前他们犯错了一般的严惩。

苏月恒听了沈珏说要处罚的话很是不赞同,不过,男人在人前的面子是不能随便扫的。可长宁他们的情也还是要求的。

苏月恒想了想,轻咳一声后对沈珏道:“健柏,你别生气。我看今日之事也不能完全怪长宁他们。要是别人,估摸着他们也拦住了。可是包忠他们的话,料想长宁他们不好深拦的。”

长宁听完,直在心里大赞奶奶英明,这要是别人,他们早将人扔出去了,断不会让人扰到爷跟奶奶的。可是包忠两口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奶奶的奶公跟奶嬷嬷,实在不大好动粗的。

沈珏当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否则方才也不会轻轻放过。现听苏月恒求情,沈珏没有多加思虑,清冷的看着长宁道:“罢了,既然有你们奶奶给你们求情,今日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不过,切记后面不可再犯,否则数罪并罚。”

长宁赶紧躬身致谢:“谢过爷、奶奶。”接着道:“爷、奶奶,那外面的人,该如何处理?”

自己的奶嬷嬷,当然是自己处理了。苏月恒对长宁道:“呆会儿带他们进来见我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却是要问问,你可知他们这时候跑进来找我,所为何事?”

长宁迟疑了一下道:“我估摸着是为他家女婿的事来找小姐求情了。”

苏月恒有点奇怪,原身的记忆里,于嬷嬷好像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的。仿似知道苏月恒的疑惑,长宁飞快的看了眼自家公子后,赶紧给苏月恒解惑。

听完长宁的叙说,苏月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浑人。也暗恨苏月华为了己身用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珏见苏月恒这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轻声问道:“你还要见人么?不见也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让长宁他们处理了就是。”

苏月恒摇了摇头,原身仿似对她奶嬷嬷很有感情,既然如此,今日自己代她见上一番吧。总是要见了人才好定夺的。

苏月恒道:“将他们带进来吧。”

长宁领命而去,苏月恒看了眼沈珏,沈珏迎着目光看了过来:“怎么,需要我回避?”

苏月恒点点头,沈珏微垂了眼眸:“为何想我回避?”

不曾想今天沈珏竟然这么多为什么。看看他的神色,苏月恒觉得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可是一想这话自己要是说出去,自己都感觉自己怎么这么事儿多。

踌躇了一下,苏月恒“哎呀”了一声,要不是怕将头发挠乱了,苏月恒都想挠脑袋了:“好吧,好吧,我说了。你可别嫌我烦。这些时日你帮我处理了不少烦难事。我这奶嬷嬷这个时候来,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的。我是真不好意思让你听这些污糟事儿。感觉自己净是麻烦事儿。”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多问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月恒到底还是期期艾艾的问了:“那个,健柏,你不会嫌我烦吧?不会在心里烦躁,她怎么这么多事儿?”

察觉到苏月恒潋滟的目光里隐隐真的有担忧,沈珏神色微动,赶紧摇头:“不会,你想多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什么烦难之事你尽管来找我。今日我再重复一下这话,只要你有需要,尽可来找我。我不会烦的。”

沈珏眼里的认真苏月恒尽收眼底,见他如此郑重的承诺,苏月恒感动的不行,立马深呼吸着点头:“健柏,多谢了,日后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说到这里,苏月恒恍然觉得这气氛有点重一样,真是有点不适,于是,苏月恒忍不住皮了一下,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问道:“哎,你说有事都来找你。那日后要是我跟人吵架吵输了,比如在宴会上跟贵眷们有个什么的,你要不要帮我打回去啊。”

被苏月恒皮过几次了,沈珏现在很是有经验,反应很快的道:“这个嘛,看情况。如果是原则性的,我必定帮你打回去。”

苏月恒“哦”了一声,斜倚了身子,撑着下巴,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沈珏,拉长了调子道:“哦,那如果是为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被人欺负了就欺负了,是吧?”

沈珏一愣后,答应的也不慢:“嗯,应该不会,到时你跟我说了,我帮你欺负回去就是了。”

苏月恒真好奇了,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欺负回去?”当众打女人?骂女人?苏月恒好笑不已,真是难以想象,呵呵。

沈珏轻咳一声:“我去欺负她家男人怎样?”

这回答,真是满分。苏月恒忍不住哈哈笑出来声,竖着大拇指道:“好,好,这个可以有。”

苏月恒笑得的不行。要是在榻上,她都恨不能打两个滚儿的。

看着苏月恒抹着眼角笑个不停的样子,沈珏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深了起来。

“爷,奶奶,包忠他们带到了。”魏紫进来通报的声音冲破了满屋的欢畅气氛。

苏月恒收住了笑声,沈珏又恢复到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包忠两口子走了进来。勾腰缩背的给苏月恒行礼:“老奴给小姐见礼了。”看看一旁还有个俊秀的病弱的男子,两人心知这就是小姐的夫婿,镇国公府的大公子了,赶紧也是抖抖索索的见了个礼。

这是原身的奶嬷嬷跟奶公。苏月恒还是第一次见。看着二人的形容,苏月恒微微皱了皱眉,这奶公的形容也太猥琐了些。

奶嬷嬷于嬷嬷要好些,一见到苏月恒,就眼泪汪汪的颤颤的叫着:“小姐,可是想死老奴了。这许多年未见,你可还好?”

原身的记忆里对于嬷嬷是多有感情的,苏月恒神色和缓的答道:“还好。你,也好着的吧?”

于嬷嬷抹着眼睛刚刚点头:“还好,老奴还”

话还没说完,就让包忠截过了话头:“哎呀,小姐,这些年我们过的苦啊,见天儿的被人欺负,是个人都能踩我们两脚,小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哇。”于嬷嬷在旁,抖着嘴想拦又不敢拦。

听着这包忠唱戏般的哭诉,苏月恒眉头都纠在了一起。她不是原身,虽然有心看在原身的份上给他们脸面,可是,要是蹬鼻子上脸的,那也没必要的。尤其是包忠这个烂人,苏月恒真是半分情面都不想给。

看看旁边的沈珏已经平淡的面无表情了,苏月恒打断包忠的唱念做打:“行了,别嚎了。你今日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包忠一听有门儿了,小姐问话了,看来,肯定是能给自己做主的。

包忠赶紧要开口。一开口又是唱戏般的哭腔,苏月恒正要发飙。这时,茶梅已然忍不住出口了:“我说包大叔,你有话可就好好说吧。这么大把年纪了,这么嚎着也不嫌寒颤。”

包忠一看,原来是茶梅这个丫头片子。当年他们走时,茶梅才刚到小姐身边侍奉。现在见当年这个见了自己都客气讨好的小丫头子,竟然敢当众斥责自己。包忠抡着眼睛一翻,阴阳怪气的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茶梅呀,现在抖了起来了?在我面前”

‘咣当’一声,苏月恒将一个茶杯砸到了包忠面前,不耐道:“别给你脸不要脸的,有事就说,不想说就滚。”

包忠真是被这一茶杯砸 愣了,映像中的小姐从来都是娇娇弱弱,唯唯诺诺的。包忠愣愣的看了眼苏月恒,现在眼前这个气势凌然的小姐,可真是变得让人认不出了。

“将这不长眼的奴才拖出去打上一顿再进来回话吧。”一旁的沈珏淡淡开口道。

包忠傻眼了,这走向不对啊。正要趴在地上哭嚎的,一旁的长宁等人已然拖着人出去了。

看着被拖出去的包忠,于嬷嬷已经吓傻了,抖得不成样子的对着苏月恒道:“小姐,饶命,我,他”

看着站都站不稳的于嬷嬷,苏月恒心里叹息一声。估计原身能唯唯诺诺成那样子,除了府里居心不良之人相逼外,这嬷嬷的因素也占了不少。

苏月恒对茶梅道:“茶梅,拿个凳子给嬷嬷吧。”

茶梅赶紧拿了凳子过来,于嬷嬷不敢坐,还是茶梅硬扶着人坐下:“我说嬷嬷,你就别客气了,赶紧坐下吧。要是倒在小姐面前岂不是更不好的?”

于嬷嬷颤颤的斜签着坐了下来:“谢过小姐。”

于嬷嬷得到了苏月恒的礼遇,另一边被长宁拖出去的包忠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看着这烂人,长宁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踹到,对举着板子的马山,马岗两兄弟道:“给我狠狠的打上十板子再说。”

包忠被踹的唉唉叫,嘴里却是还抖着胆子叫唤:“反了天了,我是你家奶奶的奶公,你们竟敢打我”

长宁轻蔑的一笑。先前,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这奴才的面子自己已经给过了。可现在嘛,奶奶明显不将他放在眼里,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重重的板子落在了身上,包忠这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再不敢嘴硬了,赶紧不要脸的告饶。长宁哪管他这些,到底狠狠的敲了他十来板子,方才拖着人往里走。

屋里,苏月恒见于嬷嬷平静了不少,方问道:“嬷嬷,你今儿个来,是找我做什么呢?”

苏月恒方才已经在长宁那里知道了于嬷嬷他们今天来的目的。现在包忠已经被拖出去了,苏月恒看着于嬷嬷,不无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不要让自己失望。

自己给的这个机会,希望她能把握住。苏月恒不是圣母,如果于嬷嬷拎不清的话,苏月恒是打定主意不管她这烂摊子的。

听了苏月恒的话,于嬷嬷迟疑了下,看了眼沈珏。沈珏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月恒正在想,要不要请他出去的。于嬷嬷已然泪雨滂沱的开口了:“小姐,今儿个对不住了,本来我也是不想来的,都是包忠那杀千刀的逼我来的。”

说到这里,于嬷嬷嚎啕道:“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哇。你将包忠那杀千刀的赶走吧,我是再不想见他的了。”

一听这开口,苏月恒松了一大口气,看来,这个奶嬷嬷不糊涂,也不算太过软弱。

只听她哭诉道:“先时太太还在时,他还人模狗样的。自从太太走了后,这杀千刀的就变了一副嘴脸。尤其是过后,我们一家被赶到庄子上后,他就跟刘寡妇那贱人明目张胆的搭在一起,还将她们娘几个接到家里住。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两个贱人的女儿都好大了。”

“自从刘翠花他们进门后,就根本没有我娘儿俩落脚的地儿。那杀千刀的,更是见天每日的打骂我们娘儿俩,可怜栓儿被他打的身上没有几块好皮肉。”

苏月恒很是同情,也很是愤怒包忠的无耻。但是,现在不光是生气的时候,苏月恒还是要搞清楚这事情的原委。

果然,经过苏月恒不着痕迹的引问,于嬷嬷的答话跟长宁方才说的相差不多。原来,这刘翠花还真是白氏的人。刘翠花当年虽然是个寡妇,但长的也不差的,想要她的奴才汉子还不少。之所以会搭上包忠这个其貌不扬的有妇之夫,那是带了任务去的。

果然,包忠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真是要什么给什么。说到这里,于嬷嬷颇是愧疚的对着苏月恒抹眼泪:“我对不起太太,太太当年将那三个铺子交到我们手里。这杀千刀竟然将这些个全部掏给了白氏。”

深觉有负所托的于嬷嬷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小姐啊,我真是有愧啊。真是无脸见你。”

于嬷嬷一脸愧疚真心实意,说到这个,真是觉得无脸见人,抖着腿起身了:“小姐,我也无脸请你做主了。先前为着栓子撑着苦挨日子,现在小姐来了,我也不用再撑着了。”

于嬷嬷一脸坚毅的就要往走,苏月恒仿似知道她想干嘛。赶紧让人拉住她,看着这个受尽磨难的妇人,苏月恒也是恻隐不已。

苏月恒看着一脸泪水的于嬷嬷道:“既然你知道我来了,就不用苦日子了。那就好好的过下去,你放心,这主我给你做了。你好好的跟着栓子过活就是。”

看看于嬷嬷现在这激动的样子,估计不大好说话的。苏月恒让茶梅带着下去梳洗一下再行进来,为着怕她激动太过做傻事,苏月恒又特意对她道:“嬷嬷先下去洗把脸,说起来,我也好些年都没见过栓子了。呆会子,嬷嬷将栓子带进来让我见见,也好认认人。”

于嬷嬷激动不已的随着茶梅走了出去。长宁也拖着包忠进来了。

苏月恒有心想上去踹他两脚,又担心脏了自己的脚。

苏月恒冷冷的看着包忠问道:“你今天来见我,想好了说什么了?没想好的话,再敲上几板子醒醒神。”

包忠贼眉鼠眼的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家婆娘在这里。方才那板子可是敲的他刻骨铭心,不敢再嚎,赶紧道:“想好了,想好了,小姐。老奴今日见您,是想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孙银,他是我女婿,还请小姐千万看在你嬷嬷的份儿上饶了他。”

“你女婿?我仿似记得于嬷嬷只有一个儿子的。女婿又是哪来的?”苏月恒冷哼道。

一见苏月恒这面目不善的样子,包忠心里发憷,但想着那银子,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是这样的。你嬷嬷贤惠,后来又给我娶了个偏房刘翠花。这个女婿,是她带过来的大闺女儿的夫婿。不是我亲生的,我亲生的栀子,今年才十岁呢,嘿嘿。”

“哦,我竟不知,你竟然有如此慈父心肠。别人家的女儿,你也会掏心掏肺?”苏月恒冷凌凌眼光一横,看着包忠喝道:“说,你为何为替孙银求情?你既然替他求情,想必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吧?你仔细说来听听,也好让我分辨分辨,该不该饶的。”

啊,怎么这样?孙银做的事儿那哪能说的。说了那必定是饶不了的啊。

不是说小姐最是善心,对她奶嬷嬷一向是很有感情的?以包忠对自家小姐的了解,今日按说应该会很顺利的呀。可现在这横眉冷对的小姐是怎么回事?包忠人都傻了。

包忠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就这也还没死心,还认不清形势的想要求情。

这次苏月恒还没说话呢,一个嘶声力竭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敢歪缠小姐。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于嬷嬷气愤愤的冲了进来。

今日有人撑腰,于嬷嬷真是但气丛生,看到旁边桌上有个鸡毛掸子,抄起来就猛抽了过去。

沈珏微皱了眉,一个眼色过去,长宁立即抄起包忠扔到院子里,对于嬷嬷道:“别惊扰了奶奶,去院子里打去吧。”

于嬷嬷吓了一跳,拿着鸡毛掸子顿在了那里。

院子里的包忠却是在那大骂:“你这贼婆娘,竟敢打我,看老子过后不打死你。”

包忠正骂的起劲,这次还不用沈珏出声让人收拾的,院门外猛然窜进来一个少年,冲着地上的包忠就狠狠的两拳砸过去:“我让你打我娘?我先打死你。”

包忠被揍的嚎叫不已,于嬷嬷也醒过神来,看小姐的意思,是真的纵容自己打这杀千刀的。于是,于嬷嬷冲了过去:“栓子,你打不合适,走开,让我来。”

栓子血红了眼,这些年,娘为了护着自己,受了多大的罪,方才听茶梅姐说,小姐会做主。那刚好借这个机会给这个没人伦的家伙一点教训。

栓子跟着娘亲恨恨的揍了几拳包忠,才在马山的拉扯下走开,在旁掠阵,看着自家娘揍人。

院子里这一顿打,苏月恒是看得神情气爽。

看着苏月恒在一旁看得恨恨的,恨不能看着于嬷嬷当场打死那包忠的,沈珏心里摇头莞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月恒,还问话么?今儿个也晚了,这包忠不如就让长宁他们来处理好了? ”

苏月恒摇摇头,鼓着嘴道:“不行,此等龌龊之人,还是我来亲手除害的好了。我这奶嬷嬷受了这大的委屈,我总得替她出出气,做做主。”

说完,苏月恒示意魏紫将人都带进来。

不过,看着被人拖到门口浑身脏污的包忠,苏月恒嫌弃不已,摇着手道:“他就不用进来了,将他扔在门外就行了。”

于嬷嬷,栓子,包忠都在,苏月恒觉得可以三堂会审了。

于嬷嬷的家事放在后面再说,还是先审包忠今天逼着于嬷嬷来求情的事儿。

方才敲板子不过是个前菜,现在,苏月恒要知道事情原委,长宁走到包忠身边略施手段,包忠就什么都吐露了出来。

原来,今天他之所以这么积极的要给孙银求情,乃是因为孙银家答应给他一百两银子好处费。

孙银是刘寡妇的大女婿,就是这汤家庄的庄头,也是这次被人闹事的由头。这人最是喜欢作恶,自从被白氏委任了汤家庄的庄头,那真是刮地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庄子上佃农也真是忍无可忍,所以,这次魏士忠的人一怂恿,大家就揭竿而起来闹事了。

苏月恒听得心里恨恨,就这样的人还想要求情?这次不刮掉他几层皮,那真是还对不起他做的恶。

苏月恒却也没被愤怒屏蔽,想想包忠来求情,这事儿必然还有缘故。孙银已然被长宁抄家了,想必长宁也不可能给他留银子的,他家哪来的银子救人?

一个已经成废子的人,怎么还值得人花钱救呢。还这么急,自己一行刚到庄子,这包忠就进门要求情了。这其中的猫腻可不少,估计救人是假,试探居多了。

苏月恒冷厉问包忠道:“说实话,银子谁给你的?是谁让你来求情的?”

沈珏嘴角一勾,月恒很是聪明,没被愤怒蒙蔽,抓住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