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王家人这一通操作,太夫人早就精疲力竭了,现见苏月恒这样郑重其事的上来说事儿,太夫人真是眼皮只跳。
太夫人直觉苏月恒说的话估计是不大好的,有心想说‘有什么话过后再说’的,可是王家人在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估计她要这样说了,王家人马上会跳出来说‘过后说什么?今天长辈都在正好做主,月恒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
太夫忍心里长叹,可再难受也得拿出长辈的慈和来:“四丫头,你要说什么?”
苏月恒悲愤的开口道:“祖母,方才文其回来,对我说了路上的事情,我才知道他在路上竟然差点”
苏月恒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祖母、父亲,一想到文其差点遭遇不测,我心就跟油煎一样,还请祖母、父亲严惩凶手。”
定安侯、太夫人也是惊呆了,虽然苏文其这个孙子平日里他们是多有疏忽的,可到底是苏家子孙,遭此大难当然是要做主的。
定安侯当即大怒:“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行此事,我这就去封信给曲田县令,责令他好好给我查查,不查出所以然,我摘了他的乌纱帽。”
“既然侯爷有心做主,那就太好了。”定安侯话音刚落王昶就拍案大赞。
定安侯现在被王昶搞的简直有心理阴影了,一听他出口,真是心头别别乱跳。
定安侯强挤出笑容道:“舅兄这哪里话,我儿遇险,这么大的事,我当是要做主的。”
这次是王千接话:“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当堂分说了。侯爷也不必派人去曲田了。实不相瞒,刺杀之人我等已经捉住带到京城了,现就在贵府前院,还请侯爷即刻传人来问。”
王千的话一出,苏月华顿时心里一沉,想不到王家今天竟然如此的有备而来,更想不到王家人竟然有如此实力隐瞒这许久。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看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赶紧得想出应对之策才是,可是不能折戟于此。
苏月华眼睛抖动的急速想着主意。
苏月恒也在想着事儿,今天她之所以会当堂发难,实在是不想苏月华如此作恶后,还像没事人一样,必须得给她一点教训。就算苏月华再有女主光环,今日她也得收点利息。
何况,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苏月恒觉得在娘家这个阶段,她是可以跟苏月华抗衡一二的。毕竟原书中写的很明显,苏月华实力大增乃是她嫁给沈熠这个金大腿之后的事儿。
之前自己初来乍到,毫无根基,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既然如此,今日不妨短兵相接一阵。
刺杀之人很快被带到堂前。这些人经过镇国公府专业人士的调教拷问过后,现在早吓得六神无主。真是问什么说什么,甚至连白氏给的银钱证据都能拿出来。
如此铁证,王家人又在旁耽耽虎视,白氏早已辩无可辩。
见大势已去,苏月华知道不能再让人深挖下去了。
“娘,文其乃是骨肉至亲,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呢。竟然听信了江湖术士之言,就做此糊涂之事?”苏月华果断断尾求生,不过,话里也给她娘留了很大的退路。
想不到此等关键时刻,足智多谋的女儿竟然直接抛出了自己,白氏惊的差点晕阙。
看着白氏这摇摇欲坠、六神无主的样子,苏月华扑过去,暗暗掐了掐她,低声道:“娘,此事你先应下,过后我再想办法。”
白氏很是相信女儿,赶紧打起精神对着定安侯涕泗横流的求告:“侯爷,误会啊,这都是误会啊。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了江湖术士之话,说是文其的八字跟母亲相冲,我是怕冲撞了母亲,所以才用了点手段,侯爷原谅我的一片孝心”
“侯爷,你我夫妻一体。文其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对他下毒手呢,只不过是听了江湖术士之言,造点血光之灾就算是将这犯冲给冲过去了,断不会像那几个歹徒所说,是要文其命的。”
听了白氏这一番狡辩,太夫人神色微动,定安侯也是神色大缓。王家人却是怒目而视,这白氏也忒狡猾了,这就想糊弄过去?
苏月恒也是有些惊愕,饶是她早知道苏月华心性过人,却不曾想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竟然连自家娘亲都能说抛就抛。不过,她也确实聪明,在一片血路中竟然杀了一条后路出来。
苏月华的后路是成功的。很快,苏文其路上遇险的事情后续处罚结果出来了,白氏做事糊涂,不过好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再加上她也是一片孝心,所以,就剥夺管家之权,然后罚家庙修行一年。
接着又在王昶的据理力争之下,为了抚慰小外甥的一颗受惊的心,所以,白氏再额外贴补苏文其两千两银子压惊。
这个判罚直将苏月华、苏文承心疼的只抽抽,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没有太过伤筋动骨。
太夫人揉着额头宣判完毕,原想着王家人达到目的也该走了。谁知,不但没有等来王家人的告辞之声,却是又等来王昶说事儿:“虽然白氏作恶,太夫人判罚的轻了点儿,但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的。这事儿我们就先撂过,来来来,我们接着说下面的事儿。”
还有下面的事儿?定安侯头痛欲裂的对着大小舅子们强笑道:“各位舅兄,今天天儿也不早了,我看各位连日奔波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去,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
“哎呀,侯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先行回去的?怎么,我们亲戚一场,今日登门,侯爷难不成连顿饭都不想管的就想赶我们走?”王昶立时瞪着眼问话。
定安侯脸上空白了一瞬:“舅兄言重了,我不过是怕各位太过劳累了些。”
王昶立即打蛇随棍道:“哦,原来侯爷不是嫌弃我们,那就好。侯爷不必操心我们累不累的,今日还是先说事情。待事情说完了,要是天太晚了,侯爷留宿我们也不推辞,反正都是亲戚,在侯府住一晚也没什么的。”
定安侯“”
“亲家还有什么事一并说来吧。”太夫人心累的开口道。
王昶当即点头赞道:“哈哈哈,还是太夫人爽快。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忝着脸开口了。按说这事儿本不该我们开口的,可谁让我妹妹去的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只好替她开口了。太夫人,月恒这丫头马上要出阁了,她的嫁妆该是要备起来了。”
“哈哈哈,太夫人可千万别见怪,月恒乃是高嫁,这嫁妆再是轻忽不得的。先前我们捋的是我妹妹的嫁妆,可贵府给月恒的嫁妆我们还不知道,既然今日我们两家都在,那就一并捋一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