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月华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来报信的人也很委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他们派去的人被人悄无声息的收拾了,还一点痕迹没露出来。
说实在的,这次他们知道苏文其到阳东的消息,比苏月华知道的也早不了多少。
听来人期期艾艾的说完,苏月华渐渐的冷静下来:“凭苏文其带的人不可能打的过我们的人的。你们查过了没有,这次究竟是何人所为?还有,这次进京的王家人竟然有族长王千,知道他们进京来是做什么么?”
来人道:“查过了,没查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倒是听说王家人这次带了几个武生进京赶考,莫非是他们所为?”
苏月华眼睛一抡:“接着去查。”
苏月恒也已经接到了苏文其不日到家的消息。知道弟弟马上要回来了,苏月恒不禁有些紧张,来了这些时日,她一直小心观察,深居浅出,再加上定安侯府的人对原身的忽视,所以,她倒也没怎么害怕露馅儿的事。可这苏文其是原身的同胞弟弟。
苏月恒也是个心大的,只忐忑了一下,随即撂开这担心,忙忙的带着人去苏文其院子里整理去了。之前为着怕苏月华有所察觉,苏文其那边的院子她也没吩咐人去打理一下,今天刚好过去看看。
苏月恒带着人到苏文其所居的云安院时,院子里一片萧瑟,院子里也就一个小丫头子看着。苏月恒沉了脸,看来,这院子的人都不能用了。
苏月恒这边带着人忙忙的收拾着苏文其的院子,那边镇国公府,沈珏也收到了苏文其等人平安到阳东的消息。
来送信的是沈珏这次派到顺州去的武宁,听武宁说完,沈珏道:“嗯,不错,回来后都有赏。现在你马上回去一趟,告诉王家人”
武宁领命而去。
长宁也回来了:“公子。”
“事情都办好了?”沈珏问道。
长宁道:“都办好了。我已经跟水镜坊的裘掌柜都说好了,日后苏四小姐到水镜坊做东西,价钱都要特别优惠。”
长宁对自家公子说这个,可是认真有底气的很,一点不怕出纰漏。当时公子吩咐他去水镜坊打招呼的时候,苏四小姐他们还没到。他可是一直等在那里,看着裘掌柜跟苏四小姐说好了价格才走的。
沈珏听完,唔了声,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旁的康宁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实在憋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长宁哥,那个,裘掌柜问苏四小姐要了多少工钱啊?”
这个问题可是将长宁憋坏了,可是公子一直没问。现见康宁问了出来,长宁立马投了个赞许的眼神给他,这小子总算机灵了一回。
长宁觑了眼自家公子,见他一脸淡然,仿似不甚在意,可也没有阻止。于是长宁说道:“十两。”
“十两?!”康宁惊讶的叫了出来。自家大公子的话就是好使,这水镜坊出品样样都是精品,在京中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可也就因为如此,那价钱可是不便宜的,他家的镇纸工钱就没听说少过一百两的,现在竟然十两也做?
沈珏还是一片淡然,对这十两的价格仿似未觉,一派淡然的静静品茶。
苏月恒在苏文其的院子里忙了好一阵子,云安院的丫头婆子才渐渐回来,最后快收拾完了,管院的花嬷嬷才慢吞吞的来了。
花嬷嬷看到苏月恒一点不带慌张的,很是淡定的对着苏月恒笑说招呼:“四小姐来了,老奴有礼了。”说是见礼,可腰都没弯一下。
见状,茶梅一对秀气的眉毛都快打结了,苏月恒却是不以为意,冷冷的看了眼花嬷嬷,也没问她什么,指着站在那里的云安院的丫头婆子问道道:“花嬷嬷,你是这院子管事儿的,你看这些云安院伺候的人都齐了么?”
花嬷嬷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四小姐现在眼里寒光闪烁,她莫名的腿软了软,赶紧去清点人数,点完道:“回四小姐,都到齐了。”
苏月恒点点头,接着道:“五少爷这院里的账册想必在你这里吧?拿出来。”
花嬷嬷哪里肯,梗着脖子道:“四小姐,我来这院里当差可是侯夫人、大小姐点过头的,这账册哪是说看就能看的?除非侯夫人发话,不然,请恕老奴不敢从命。”
苏月恒冷笑一声:“看来,你连谁是你的主子都没看清,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让你好好看看。”
“魏紫,教教她,谁才是她主子。”苏月恒轻轻一摆头。
魏紫应声上前,只轻轻的在花婆子身上一按,她就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我说,我说,账本在我那屋里的柜子里。”
茶梅捧了过来。苏月恒打开一看,这么粗劣的做账一看就有鬼。除了银钱,苏月恒也不大分的出哪些值钱,哪些不值钱的,叫过齐嬷嬷,将自己认为有问题的点了出来。
齐嬷嬷接过仔细看了,很是诧异。来时,就听说这苏四小姐在定安侯府苦菜花儿一般,亲娘去的早,估计没人教她这些管家看账本的事儿。可现在看来,她是门儿清。
齐嬷嬷一样样的将值钱的东西挑出来。苏月恒最后一汇总,冷光直射,这奴才狗胆不小,竟然昧下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苏月恒不大心疼,这些个东西大都是侯府的摆件什么的,就是不知是苏月华授意的,还是这奴才自作主张。这些就懒得管了,总归在弟弟回来前,将院子清理好就是了,其它的让苏月华头痛去吧。
苏月恒对魏紫道:“你去将这些人还有这账册送到赵管家处。跟他说,五少爷马上要回来了,挑好的送过来。”
魏紫答应一声,叫过外面的婆子押着人就走。
看着这阵仗,方才守院子的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
苏月恒一个眼风过去,茶梅会意,赶紧过去安抚:“你叫翠鸟?今年多大了?别怕。日后要尽心伺候五少爷”
苏月恒在云安院的这一通操作,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白兰快意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谋划,是不是再加把力,跟苏月恒通力合作,赶紧将管家之权都拿过来。
苏月华看着眼前的账本气歪了眼。这狗奴才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捞这么多。她自觉一向对给自己卖命的人宽厚,她吃了肉别人也给喝汤的,没想到这花婆子倒好,竟然敢连肉带汤都想吞,真是不可饶恕。
吩咐完处理花婆子,苏月华怒气并没有下去,反而更盛了,不知怎的,这几天甚是慌乱,感觉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看着苏月华那一脸狰狞的神情,白氏还以为她在为花婆子捞钱的事生气,赶紧劝道:“月华,这事儿你也别太生气了,不听话的奴才卖了就是。这点子钱实在不必太放在心上。”
白氏也很贪财,可是自从手中有了王氏的嫁妆后,她就淡定了许多,很是不明白自家女儿那见什么都要挖点肉的敛财劲儿。
看着白氏那一脸让人看穿的神情,苏月华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月华看着白氏,心里忽然戾气顿起,要不是白氏出身不显,身无长物,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筹谋了。当自己喜欢到处捞钱啊,可这养人手要钱、出去交际要钱、打首饰做衣服哪样不要钱的。
也不知怎的,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处处不顺,养的报信打探出外的人好似不顶用似的。苏月华直觉自己遇到高手了。还有,这苏月恒也是一改以前的鹌鹑样,出手狠、准、快的很。苏月华感觉这些事自己做来有些吃力。看来,得借助外力了。
于是,沈熠很快接到了苏月华一封情意绵绵的信。一片深情款款之后,苏月华表达了为自家五弟遇袭的事情担 忧的寝食难安之情,还有顺州王家的人即将进京,她甚是惶恐,毕竟是先夫人的娘家人要来,怕有招待不周之处得罪人。沈熠看完,大是心疼,表示自己一定帮她查清楚。
可是他派出去的人还没走出府,就皆被人拦了回去。
沈熠想了多种办法都没法让人出去。于是,沈熠来到长安院请人帮忙。
听他说明来意,沈珏目光深幽的静静盯了他好一会儿,方才清冷的开口道:“拦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