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刀枪无眼,结局难料,麻子脸这么说,反而让林月纱心里不舒服。
她反抗这门亲事,从没深究原因,或许单纯不想成为他算计的对象,她总以为自己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个。
“祸害遗千年,你定然平安无事。”
林月纱气呼呼地道,“西北战事,你去添什么乱啊?”
难不成麻子脸要上战场保家卫国?按理说,想要举大旗造反的人,不是应该等待大齐和异族两败俱伤再乘虚而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趁机杀到京城来。
“西北将士早已被我纳入麾下,两国开战,我这个主帅怎敢缺席?”
此番开战,大齐损失每一个将士,都是他的手下。
那个位置,早晚是他的,只不过让萧家的应声虫多坐几日,等他解决边关的难题再说。
如果赶在这个时机造反,北地的蛮子定然会钻空子,以目前的现状,他分身乏力,大齐的底子,也无法承受两处开战。
“所以,你提前得知消息,仍旧来我家提亲。”
林月纱仔细回想徐夫人前言后语地矛盾之处,茅塞顿开地道,”所以,你要做的事,徐夫人知情,是也不是?“
徐夫人的性子一向不畏强权,除非得知麻子脸的身份和真实意图,否则绝对不会对麻子脸的提亲叫好,还有徐达,估计也被麻子脸收买了。
林月纱很好奇,收买徐达需要多少银子。
“是。”
萧祁承认,徐夫人在没出嫁以前,和他娘也曾经是好姐妹,只是当时因为庄氏在其中挑拨离间,二人产生嫌隙才鲜少来往。
他的身份一直隐瞒,徐夫人得知真相比林月纱还要晚。
为了挽回印象,萧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达帮我说好话,我没花费一个铜板。”
萧祁莞尔,这年头赚钱也挺不容易的,省点是点。
“难道你使用了武力,把他揍服了?”
若是如此,场面必然很血腥。
“不需要。”
对自己人不能使用武力,况且徐达还得去西北,他一旦出手,徐达没个十天半个月起不来,耽误正经事。
林月纱想不出来了,不过以麻子脸的算计,必然出的阴招。
“只是让徐达几次去茅厕找不到厕纸而已。”
萧祁背过身,扯了扯嘴角,别管阴招还是损招,至少徐达现在心服口服。
林月纱捂脸,默默为徐达点蜡,麻子脸得罪不起啊。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林月纱郑重其事地问道,“我和你相识才十三,你为何就认准了我?”
麻子脸很可能和镇北王那般,有特殊嗜好,比方喜欢青涩的小丫头。
萧祁:冤枉啊!
这个问题太过刁钻,精明如他也找不到答案,除非摘下面具,否则解释不清。
“总之,嫁人之事我绝不逼迫,等你想嫁了再说。”
准备好的套路没用上,自家小妹心善,他想装可怜赢得一些关心,结果被转移话题,现在他被问得词穷。
“呵呵。”
林月纱讽刺一笑,麻子脸说的她相信,他不逼迫,但是他会使手段,比方来提亲,不顾她的意愿,先说服娘亲陈氏答应,又威胁买通她身边的所有人,致使众口一词,全为他说话。
算计到这个地步,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的用心?
“亲事上,既然我娘已经答应你,我也不好出尔反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无论是钱财也好,地位也好,林月纱早已看淡,她只想保证家人的安全,毕竟造反可谓大逆不道,万一失败,得想好退路。
“月纱妹妹,你记住一句话,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萧祁说得很是内涵。
林月纱点点头,既然他有准备那就好,而她只能选择相信。
麻子脸提醒她几次,林月纱以为二人定亲了,麻子脸说的客气话,然而等真正成亲那日她才知晓,神特么的一家人,本来就是一家!
“你把双福记的铺面送给我,我是不是能做主了?”
二人沉默片刻,林月纱突然想起自己要准备的羽绒服,问麻子脸道。
“双福记,锦绣楼,还有几处铺面,都是你的。”
明面上的生意,萧祁全部给了林月纱,其余黑市上的买卖,他作为西北将士的军需之用。
离京之前,他安排好,林月纱可以直接接管铺子,若有吩咐找掌柜,以后她就是他们的主子。
“京城里并不太平,暗流涌动,卫家在背地里招兵买马,等洛王和护国将军府的人一走,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形势复杂,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萧祁还得给林月纱提醒,远离卫家人,以免遭人利用。
无论谁想上位,都离不开京兆尹衙门和五城兵马司的支持,据她所知,卫家的人正在背地里调查秦氏的死因,大概想抓到林书生的把柄,拉人入伙。
“这么复杂?”
林月纱震惊了,她真的一点感受不到凶险。
“听闻卫家大公子是个草包酒色之徒,常年混迹于花楼,而卫小公子瘫了,难不成都是表象?”
若不是卫家闹出赐婚一事,林月纱根本注意不到,卫家的存在感很低。
“月纱妹妹,你是个聪明的。”
萧祁赞叹,林月纱一点就透,只是她身边没几个得用人,不然绝对可以成就大事。
“三日后在王府别院的宴会由卫兰牵头,有点不对劲,卫家不会打上西北军需的主意吧?”
此事其中有皇后运作的影子在,那么拍卖首饰和募捐的银两,积少成多数目惊人。
如卫家有心在此事上捞一笔,所得的银子用于招兵买马,己方努力为他人做嫁衣。
“我在京城里留下人手,只不过募捐的银子由卫家牵头,未必能插手。”
萧祁管不了太多,西北的战事要紧,他和洛王约定,五日后跟着护国将军府的人启程。
西北连连战败,士气低落,已经不再应战,任凭异族兵临城下,他们必须尽早到达,一旦异族占领大齐边关,必定屠杀百姓,边关易守难攻,再夺回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