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集善款用于军需,绝对是个对名声有大益处的好事,若是办的漂亮,足以给白悠然洗白。
“我不在意名声,只想真正地得到实惠。”
在此之前,严妍对行军打仗半点不了解,而看到徐达算的一笔账,顿时让她震惊了。
将士们的吃穿用度,伤药,军饷,还有伤亡残疾士兵抚恤银子,此类账目加一起多不胜举。
严妍很是忧虑,她即将要奔赴西北,把自己当成军中一份子对待。
“严姐姐,筹集善款重要,我虽然讨厌白悠然,却也不至于在此时和她计较。”
林月纱的意思是,众人凑在一处,既然有共同的目的,集思广益。
“月纱妹妹,你是个大度的人。”
严妍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别的,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白悠然做的那些事太过恶心人,若她是林月纱可不讲情面,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要拍卖首饰,不如给京城周边的富户送信,再打上秋月班的名号。”
把人请来,除了宴席外,还得有节目,所以林月纱想请小秋月来唱戏,此事她还得征求小秋月的意见,不能自己决定。
“好。”
严妍听闻后,立刻站起身道,“那月纱妹妹,我就不久留了,先去一趟白府找表妹,而后咱们再定时间。”
等把严女医送走,林月纱又开始发愁。
“小姐,您就别愁眉苦脸的了,夫人有喜,府上下人欢天喜地的呢。”
青杏端着整整一盘的山楂糕,迈着小碎步进门,“您看,刘全媳妇正在清厨房对孕妇不好的食材,把山楂糕都给奴婢端过来了。”
陈氏有身孕,对于家里来说的确是一件大喜事。林月纱真心地感到高兴,随后又忧虑起来。
娘亲反复强调玉檀寺老和尚是个骗子,然而这个命中注定的一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他就来了。
“唉。”
林月纱吃了一块山楂糕,压根没吃出半点滋味来,她问青杏道,“你家主上很有钱吗?”
来提亲带的聘礼,让林月纱大开眼界,其实最值钱的还不是金银之物,而是其中一个小匣子内的房契,地契,铺面,皆在京城的好地段,其中包括锦绣楼。
对此,林月纱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感动,至少他舍得。
果然啊,她是个俗人,抵挡不住糖衣炮弹。
“还好吧。”
这个问题,青杏斟酌片刻,就算主上有钱,可是银子全部填出去招兵买马,给自家小姐的聘礼,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几乎是毫无保留。
“小姐,您真的不答应吗?”
青杏想为自家主上说点好话,虽然主上的做法不可取,至少是真心的。
“不答应,我算计不过他,万一他和林书生那般,我就是秦氏的下场。”
林月纱连连摇头,怎么想都不行,另外麻子脸还是个有造反野心的人,成功她不想陪着他坐拥江山,失败,她更不愿拖家带口陪他一起被治罪。
所以,还是各自安好吧。
“青杏,你给他传信,让他把聘礼弄走,不要再出现在我娘面前。”
尤其是,麻子脸特别会抓住人心,一个劲儿拿渣爹林书生说事,娘立刻被牵着鼻子走,怕林书生给她安排不好的亲事。
“传信是没问题,可是……”
青杏一脸为难。
“可是什么?你若说不出口,我来说。”
青杏毕竟是麻子脸的手下,林月纱也不想为难别人,是她自己不愿意的。
“可是夫人已经答应了啊。”
主上上门提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以陈氏答应下来。
林月纱满怀希冀地看着青杏,可惜只看到青杏点头确认此事,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答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人问她的意见!
“小姐,主上对您一片真心,而且主上真的不丑,只是时机未到才不能揭开面具。”
青杏立刻上前扶住林月纱,小姐是心有成算的人,她感觉主上操之过急,走了一步烂棋。
作为属下,青杏一直听之任之,这还是第一次察觉出不对来,果然主上掌控得了任何人,却摆弄不了林月纱,关心则乱。
“让我一个人静静。”
林月纱把丫鬟撵出去后,仍旧是一脸茫然。
“答应了,答应了……”
三个字,不断地在林月纱的脑袋里回响,所以她也是定亲的人了?
……
入夜,突然又刮起风来,吹着窗棂作响。
白府的一处偏院,白悠然点燃桌上的熏香,深深地吸一口气。
有李若雪那个冤大头在,即便住在白府最偏僻的角落,好歹有自己的院子,没人打扰,很是清净。
其余的堂姐妹们,还要挤在一处,想要说些悄悄话都不那么方便。
这里是京城,也是内城,达官贵人不计其数,白家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小门户。
“小姐,您答应了严女医在一处商议,将来分功劳,得分林月纱一份。”
如意不明所以,明明是自家小姐想出来的点子,严妍非要扯上林月纱一起出谋划策,让她这个做丫鬟的很不爽。
“就算没林月纱也会有别人的。”
白悠然放下香炉,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可是您现在很需要这份功劳,若是老爷夫人来到京城,得知您去了文君楼……”
此事早已瞒不住,不然卫家也不至于如此低姿态,愿意让卫兰做平妻,还不是坏了名声。
卫兰好歹有卫家撑腰,背靠皇后娘娘,而白悠然无依无靠,因文君楼一事,她和卫兰已经反目成仇。
说来说去,最后的大赢家竟然是白定丰,抱得美人归又搭上卫家的路子。
“若是卫家小姐进门,对您更加不利。”
现在,白家已经放弃了白悠然,如此坏名声的女子,注定嫁不到好人家。今日如意去大厨房端晚膳,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给她拿的全是凉了的。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剩菜,就是的脸面的下人,也不吃这些。
自家小姐丢了脸面,老爷夫人到京城操办公子的亲事,小姐的下场注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