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逼迫白定丰休妻,这让他很不喜,李若雪再蠢笨,对他却是一颗真心,否则也不会为了嫁给他那么算计。
白定丰可以让卫兰作为正妻,却不会轻易地舍弃李若雪。
“怎么,白举人似乎有些不情愿啊。”
徐达用帕子擦擦手,继续煽风点火道,“白举人,你可知晓京兆尹林大人,当年就是诈死甩了糟糠妻,投靠秦家才得以平步青云,如今林大人早已今非昔比……”
既然有野心,还不如坦荡地承认自己是个软饭男,两边都想挂着不放手,更让人看不起。
“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做忘恩负义之辈!”
白定丰当即呵斥,等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跳入徐达设计的坑里。
“林大人是忘恩负义之辈?你放心我定会告诉林小姐,你是这么说她爹爹的。”
徐达很满意地点头,他看小白脸就很不爽。
“你说的林小姐是谁?月娥妹妹还在卫家做客,至于另一位,不过是山野的土鸡……”
卫兰很是看不起林月纱,出言嘲讽道。
林大人之所以没脸,还不是因为曾经娶过一个村妇又生了女儿,林月纱是林大人的耻辱。
“她是土鸡你就是蚯蚓!”
徐达怒了,卫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他表妹,是不是嫌命太长想见阎王。
“等着,明日本官便会让娘亲去卫家提亲,卫小姐,你觉得卫大人会选择本官还是已经娶亲的白举人呢?”
“你……”
卫兰吓到痛哭流涕,躲避到白定丰怀中,抽噎道,“大不了本小姐……”
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爹娘也没办法,别无选择之下将她嫁给白定丰,若是再被逼迫,卫兰只能出此下策。
里屋内传来咳嗽声,齐衡已经忍无可忍,徐达见好就收,把卫兰一行人撵出去,砰地一声关闭雅间的门。
“都怪你!”
卫兰跳脚,转头瞪着白悠然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看现在如何收场?”
“卫小姐,又如何能怪的上我,你也不是很赞同的吗?”
白悠然垂着头,没抱上洛王的大腿,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害得自己没名声。此事为何被传出去,明显是卫兰那有仇家,泄露了三人行踪,说不定京城高门明日就全知道了。
“不会,他们又没亲眼所见,嘴长在我们身上,你不会辩解的吗?”
有白定丰在,卫兰不好太过苛责白悠然,她心里也怀疑是自己这边出问题。
到底是谁,财大气粗啊,每个进来围观的人都给送银子,好在太平坊是百姓的地界,若是遇见熟人死对头,那可就太尴尬了!
“咱们现在就回府。”
卫兰告知白家兄妹,若是被怀疑,就说她邀请二人一起去卫府做客。
三人串了一下词,保证万无一失,正准备下楼,谁料,却被京兆尹衙门捕快带领城防军包围。
“怎么回事,咋又来了一波人?”
林月纱打开窗子往下看,太平坊整条街的百姓被肃清,只剩下密密麻麻地城防军,包围太平坊一带。
“不知道啊。”
秦南烟眼里带着忧虑,不是她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吧?
刚刚百姓闯进来,她和林月纱谁都没开门,她的脸应该不至于被看了去。
“差爷,怎么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文君楼的男老鸨应出门点头哈腰,捉拿朝廷要犯也不过就这个架势。
“还真是被你说对了,有人到京兆尹衙门告官,说是刺杀林大人的真凶秦南烟主仆俩被藏在文君楼中,在下奉命带人搜查。”
今日太平坊不可做生意,每个商户都必须闭店等待搜查。
他们的人围堵在太平坊周围,保证要犯插翅难飞。
四周安静下来,二人的对话林月纱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她心惊胆战,按理说得知消息的人少之又少,她放心青杏,这边不会被泄露。
到底是谁,能这么精准地找到文君楼来,别有目的。
“是不是我躲在这里被人知道了?”
官差就在楼下,秦南烟反而轻松,她对林月纱道,“月纱妹妹,你快去找徐达人护住你。”
早晚被发现,秦南烟不能再牵连林月纱了,她知道自己犯下重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与其进牢狱里被严刑拷打被折磨,还不如趁现在死了干净。
“秦姐姐,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谁也不能放弃。”
林月纱冷静下来,左思右想,总感觉此事有卫兰的影子在。
那人未必得知秦南烟的消息,而是先将此事闹大,进一步坏卫兰的名声。
“秦姐姐,你想啊,那人花了不少银子请人,跑到文君楼来闹事,宣扬卫兰和白家兄妹来这里了,而且重点是为幽会。”
来就来了,还强调了白定丰已经娶妻,这就更加凸显卫兰的不要脸,而白悠然则为二人牵线搭桥。
“你是说这人闹大,只为锤死卫兰和白举人,所以把我在这里躲避作为一个由头……”
秦南烟思考,的确有这个可能,若是如此,她居然被卫兰和白家兄妹给坑了。
“我就知道闹事者应该很恨这三人。”
火烧自己头上了,林月纱没心情看热闹,得想个躲避的办法。
如果有人来仔细搜查盘问,秦南烟肯定躲不了,楼下黑漆漆的人,渣爹对秦南烟恨之入骨了,有她的消息绝不放过。
楼下,男老鸨正在和为首的官差交涉。
“差爷,您也晓得咱们是文君楼,风月场所,您来搜查小人定然全力配合,但是您也要为咱们的恩客想想啊。”
男老鸨言辞恳切,好歹给恩客们一个穿衣服的机会,别等人闯进来搜查,一个个光溜溜的衣衫不整,那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男老鸨说着上前一步,小声地官差耳语道:“洛公子和徐大人也在。”
“什么?”
官差很是震惊,这二人都是文君楼的恩客,原来……徐大人被传断袖,是真的。
别人就罢了,但是徐达这人极其小心眼,万一被撞破只穿了个裤衩,那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