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中借着羊脂玉佩做文章,这让林月纱很是气愤,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既然如此,我们就留下来吧。”
萧祁见状,温和地道,“秦郎中,我和小妹并未看到玉佩。”
“你们说没看见,就没看见啊?除非搜身。”
秦郎中看到萧祁说话温吞,以为他好欺负,越发的得寸进尺。
“搜身,你哪来的脸啊?”
白茶一听,当即不愿意了,秦郎中欺人太甚,不就记恨和自家小姐打赌输了,赔了四百两银子丢了脸面。
自己技不如人,这怪谁啊!
“再者说,谁知道你们到底丢没丢玉佩,没准是来碰瓷的呢!”
白茶是个好性子的人,也被秦郎中气了个够呛。公子性子太软,自家小姐也不好和秦郎中争吵,但是她一个下人,就无所谓什么脸面。
“笑话,你也不看我们廖郎中是谁,他是神农百草堂的少东家,会碰瓷你一个穷酸?”
秦郎中狗仗人势,立刻站出来,对白茶嗤之以鼻。
林月纱有些好笑,果然啊,父子都是一样,那个秦公子,也只会用穷酸这一词。
“秦郎中,说到底,家里还要多谢您。”
萧祁露出诚恳憨厚的微笑,对秦郎中施了一礼,“家贫,的确穷酸,在下连一套书院服都买不起,还要被嘲笑,这一切多亏秦郎中资助,在下深表感激。”
“奇怪,秦某啥时候资助过你了?”
秦郎中不明所以,他不记得和眼前的读书人打过交道。
“您是贵人多忘事,您和小妹的赌资四百两,已经帮了在下不少忙了。”
萧祁的言外之意,以前家里的确是穷酸,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多亏秦郎中倾囊相助,自家终于有了点银子,不能算穷酸了。
秦郎中差点吐血,这一对兄妹没一个好东西,这是扎心啊,还要在他伤口上撒把盐。
林月纱退后一步,捂住肚子,所以说,千万不要和好老人讲道理,如果不是大哥太好欺负了,林月纱都得认为他是玩的一手反讽。
瞧瞧秦郎中被气的,面色憋得青紫,一口气若上不来,就要背过气去了。
从始至终,廖郎中一句话没说,而是低下头,专心寻找自己的玉佩。
他到胡家找了一圈,又揉着眉心走出来。
“廖郎中,可是找到了玉佩?”
秦郎中问得小心翼翼,和刚刚的高姿态判若两人。
“没有,许是忘在别处了吧?”
廖郎中摇摇头,无功而返,那他还是不耽搁时间了,回去继续看医书。
“廖郎中,这伙人您还没搜身呢,没准是被他们捡走了。”
秦郎中站出来,得意了看了林月纱等人一眼,挑拨离间,继续找麻烦。
“不会的。”
廖郎中摇摇头,如果对方真的捡到了,一定会交给他,不可能私下藏匿起来。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们见财起意……”
秦郎中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廖郎中却完全没这个意思。
讲真,济世堂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有这一朵奇葩,也是很不容易的。
“谁会捡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不会的。”
廖郎中坚定是认为,是他不小心丢在了某处,而不是别人有意的藏起来。
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
林月纱咂舌,廖郎中是认真的?和秦郎中在一处这么久,也没近墨者黑,真是难得。
“你就是神农百草堂的少东家吧。”
严女医走上前,表明一行人没有看到玉佩,但是,她还想和济世堂医斗。
“好。”
廖郎中终于抬头,正视严女医,两个人商议,医斗就在明日一大早举行,若是再晚一些,胡二人就没了。
“如果明日午时之前,还没有解决的办法,那我们就算平手。”
廖郎中听说严女医或许有办法,眼神一亮。
他迫切地想和严女医交流医术,然而现在两个人还处于对立的位置上。
“好。”
两伙人分道扬镳,白悠然忍不住了,问道,“表姐,你不是说你没法子吗?”
没办法的话,万一输了……
“是没办法,但是办法是要靠寻找的,哪里那么容易。”
严女医想的不是医斗,而是为治病救人。
对此,白悠然没说什么。
明日辰时,济世堂和严女医的医斗,被很快传出去了,各大赌坊开始押注,一赔十。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押严女医赢的寥寥无几。
林月纱拿出二百两银子,押了严女医。
赌博,有输有赢,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反正这银子,也是严女医帮着她,她才到手的。
若是赢了,那皆大欢喜。
回程,严女医没有和众人在一处,只剩下白悠然和白定丰兄妹,带着丫鬟如意。
按照白定丰的意思,难得休沐,最好再蹭一顿饭,不过他和林月纱不熟悉,面子薄,又不好提出来。
他找了半天话题,发觉萧祁不接茬,根本不想挽留。
“廷云,你学问好,可否向你请教一二?”
白定丰纠结了会儿,最后决定还得不要脸,提出要和萧祁一起做学问。
白悠然抽了抽嘴角,真是看不下去了,自家大哥蹭饭就蹭饭,能不能不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啊。
“不如改日。”
萧祁拒绝,难得休沐,他还没和小妹好好相处,就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已经过了午时,这兄妹俩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真真是狗皮膏药。
“白姐姐,下晌我要去姜家看看。”
林月纱见大哥似乎不太喜欢白定丰,她认为白公子脾气很好啊,虽然弄不明白,她还是站在大哥这一边的。
而且昨日刚出事,这会儿龙井在姜家帮忙,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姜宝珠那性子,最不愿意麻烦人。
“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人只能分开,临别时,白定丰幽怨地看了一眼林月纱的背影,叹了口气。
下次蹭饭,不晓得何年何月才有这个机会。
“大哥,若你真的这么喜欢吃月纱妹妹做的饭,不如把她娶回家。”
白悠然随口一说,出着馊主意。
不过,她只是说说,两家门第相差悬殊,想来爹娘是未必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