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层将肉饼,林月纱特地多做一些出来,怕自家大哥吃不饱。奈何白悠然三人上门蹭饭,最后做的那些没够,林月纱又加了一些土豆丝卷饼。
“月纱妹妹,你手艺真的太好了。”
白悠然面皮薄,吃了后连连夸赞,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医斗,我得的一千两银子,都给你。”
严女医拍板,这些银钱,当做她存在林月纱铺子里的,以后她去取吃食,就在一千两银子里面扣。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出手就是一千两,一点不带犹豫的,林月纱被严女医说懵了。
以前在村里,家里人很少见到银子,都是用铜板买东西,等到镇上,才算见了世面。
即便如此,也没见过如此阵仗。
“那就……”
严女医轻轻地咳嗽两声,那就当她以后来蹭饭的费用好了。
“严女医,你救了大妞儿,想来吃饭还不简单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自己的,林月纱可不能收下,这对于自家来说,是一笔巨款。
“无妨,月纱妹妹,我表姐从来不缺银子的。”
白悠然抿嘴笑,表姐的小金库,可比她自己存的丰厚。
医者哪里有穷的,随便给富贵员外治个病症,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再说,这银子也是坑了济世堂,等于白得的。
“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做,我娘的手艺,只是寻常。”
林月纱实话实话,而她四月初一要到女学去,所以,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做饭。
“有的。”
吃饱后,严女医喝了一杯消食的山楂水,她已经受邀,在女学做个教习先生。
“什么?”
白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女学当先生,表姐严女医没有提起过啊。
“刚刚才决定的。”
严女医面色淡然,她刚决定的,白悠然自然不知道。
之前女学有人找过她,因为她是女医,所以想请她去教习,严女医拒绝了。
对方也没说的太明白,但是严女医晓得,就是教大家闺秀们辨认草药,识别药性,气味,以方便在以后嫁人玩宅斗。
什么药性寒,什么容易小产,什么又滋补,离不开这些算计。
严女医很讨厌高门大户的龌龊,想都没想的拒绝,然而,如果能时常蹭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白悠然:“……”好吧,吃已经可以胜过一切。自家表姐既然决定了,她只能支持。
饭毕不久,一行人决定去城北,去揭榜的人家看看情况。
“廷云,难得休沐,不如咱们也跟着去看看热闹?”
白定丰主动邀请萧祁,萧祁思量片刻,点了点头。
就算他不去,这个死皮赖脸的膏药也会跟着去的,所以为谨慎起见,他还是在一旁看着好。
这人,以后必须保持距离,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一定会被自家列为拒绝来往的对象。
萧祁决定,给白定丰找点麻烦,省得这厮总是打小妹做的吃食的主意。
一行人乘坐两辆马车,直奔城北。
到城北以后,林月纱让白茶去打听消息,片刻就得到了回复。
“小姐,那家人就住在胡同里,姓胡,揭榜的汉子是胡大,昏迷不醒的是他二弟,胡二。”
一天过去了,胡大没出门,所以其余人也不晓得具体的情况,只等他们上门探看。
“好,那咱们过去吧?”
林月纱看向几人,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对比成南和城东,城北的房屋更加密集,低矮,随处可见出门找活儿做的百姓。
几人衣着不凡,一出现就吸引人注意,不时地有人盯着他们看。
胡家就在胡同里的倒数第二家,几个人刚进了胡同,前方就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有人驻足,面色同情,看来,胡二是不好了。
作孽啊,好好的汉子,突然生了怪病,也是怪可怜的。
“你们找谁?”
白茶上去叫门,一个头上包着帕子的年轻妇人打开门,她眼眶红肿,应该是哭了很久了。
“这位嫂子,我们是济世堂派来的。”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又不好说明自己的身份,白悠然的丫鬟如意得了吩咐我,如是道。
“济世堂?”
妇人警惕地打量了几个人的穿戴,也没开门放人,而是恼怒地道,“哪里来的骗子,济世堂的人刚走,怎么会再次派人上门!”
家里已经很惨了,她男人只能等死,家里人饭都吃不下去,愁云惨淡。
看几个人穿着不凡,就不能有点良心吗?她家真的拿不出钱来看病,为了找郎中,已经债台高筑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家吧!”
那妇人说完,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身份被拆穿,白悠然很是窘迫,是她出的馊主意,谁知道济世堂竟然派人来过,还先他们一步。
“那济世堂的人怎么说?”
林月纱隐隐约约地猜到一些,看胡家人的表情,大概是没成。
“还能咋说,治不了,只能等死。”
那妇人最后的希望破灭了,面色死灰。
济世堂来了几个郎中,听说最好的郎中都来了,众人给胡二把脉,得知他是脑袋里出了问题,但是,众人束手无策。
脑袋有问题,是治不了的,而胡二现在也喝不了汤药。
家里现在已经准备了棺椁,就等着人咽气,而后下葬。等人死的过程,太难过了。
“让我进去看看。”
严女医根本不和妇人废话,直接推开她,闯入其中。
妇人正要反抗,被白茶和如意拉住。
白悠然头疼,她那表姐就是这个脾气,一直以来都是。
“这位嫂子,刚刚有点误会,其实,我们是和济世堂医斗的人。”
没人解释,林月纱只得站出来,把话说明白。他们是好心,可不能被认为是骗子了。
“现在你男人情况不好,多一个人看诊,就多一份希望,你也不愿意放弃希望是不是?”
林月纱尽量讲道理,总之,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严女医医术高明,把人救回来又不要钱,那才是皆大欢喜。
妇人一听,正是这么个道理,她被说服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