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第一次感到烦恼。看来以后她得小心着点,尽量少抛头露面。
遇上镇北王的几率不大,若是遇见萧肃手下的狗腿子,那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紫苑姐姐,我第一次知道长得好看也是错。”
林月纱唏嘘不已,她宁愿自己难看点,也不想成为歹人的盘中餐,而以自己的家境,根本逃不脱。
紫苑:“……”
这些话,一个小丫头在他面前说,总给他怪异之感。
二人没多说,紫苑找了马车,停在后院,林月纱刚上马车,就被姜宝珠拉住。
“月纱妹妹,你去哪里了?这一晚上我睁着眼睛,生怕有变故。”
姜宝珠肉眼可见的憔悴,下眼青黑一片,她出门碰见风嬷嬷,风嬷嬷还说她是初来,得节制点。
“哈哈!”
林月纱不厚道地笑,姜宝珠的黑眼圈,的确有几分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样子。
“你还笑!”
马车已经离开醉风楼,姜宝珠放松几分,和林月纱在车里打闹,等闹够了,她才继续问道,“昨晚你出门迟迟未归,我想出去找你,却被风嬷嬷通知,有贵客上门,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
姜宝珠无奈,和柳絮坐了一夜,听着柳絮哭哭啼啼地说着悲惨身世,至于问话,那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这一点,姜宝珠很失望。
“来人是镇北王。”
为怕姜宝珠心里有阴影,林月纱特地把镇北王到紫苑的房间所作所为省略了。
谁料,听说是镇北王到醉风楼,姜宝珠面色大变,再次抓紧林月纱的手臂,问道,“月纱妹妹,你没被他看到吧?”
姜宝珠几乎可以肯定,只要那人看到林月纱,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把人带走。
“没有。”
姜宝珠的态度很奇怪,莫非知道点什么?
林月纱摇摇头,这一切还得多亏紫苑和那只叫虎子的肥猫。
“你听我说,你以前在村里不晓得,我又把这件事忽略了。”
姜宝珠盯着林月纱的眸子,说得隐晦而正式,以后,林月纱还是少出门卖东西,以免被发现。
很多人心术不正,为讨好镇北王,专门送那些少女过去,镇北王来者不拒,还给不少赏赐。
上辈子,何兴就是靠此搭上镇北王府这条线。即便做了个小官,有靠山,在北地横着走,也算飞黄腾达了。
姜宝珠没有说出自己的消息来源,但传闻和林月纱见到的一致。
为此,林月纱还有点小心虚,既然姜宝珠知晓,她就没必要隐瞒了。
“真的好险啊!”
姜宝珠听后,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她不在现场,可是这么一听,就有身临其境之感,多亏那个紫苑姑娘帮忙,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
“紫苑姑娘人很好,再者说,我们有什么值得人家所图的?”
要钱没有,要美色也没有,若是紫苑想上位,根本不会拒绝镇北王的请求,早把林月纱交上去邀功了。
前世,姜宝珠接触的人太少,印象里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宝珠,你放心吧,紫苑说找到画眉需要七日,我们大可相信。”
对方身份神秘,林月纱以为,找个人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要画眉找到,想法子问明白,喜鹊儿子的身世便真相大白了。
“如若喜鹊碰瓷,我必定去报官。”
喜鹊到府上,娘亲重病,姜府上下人心不稳,乌烟瘴气,姜宝珠心里憋着一口气,就等爹爹姜淮回来。
为此,姜宝珠容忍下人们的怠慢,等爹爹回来,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
“宝珠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喜鹊的儿子真是你爹爹的呢?”
所有的事都不可能按照最理想的情况发生,有必要做最坏的打算。
有心里准备,那么事实如何,都可平静的接受。
林月纱说这些丧气话,是为姜宝珠考虑。
“我想过了,若真是如此,姜府也没有我和我娘的容身之处。”
姜宝珠苦笑,事已至此,她就和她娘搬出来,问问下人们,有谁愿意跟随,一并带走。
不过现在看来,除了小喜和王婶,怕是没人愿意的。
“宝珠姐,你有打算就好。”
林月纱点头,没多说,一切都是未知,说什么都太早。
到镇上已经将近午时,林月纱和姜宝珠分别,换好衣衫,直接回了小院。
娘陈氏正坐在院中发呆,满脸忧愁,一言不发。
林月纱暗道不好,自己一晚上未归,娘不会让大哥去姜府打听了吧?
穿帮后,林月纱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话,自己跑去醉风楼,和花魁紫苑春风一度了。
即便是真的,家人也不会相信。
“小丫,你回来了?”
陈氏的眼神落在门口的女儿身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娘,爹和大哥呢?”
小院里,只有陈氏一人在家,静悄悄的。
“你大哥最近不在家,跟着他的先生去拜访同窗了。”
陈氏解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跟着先生拜访同窗,可以多听多看,多学经验,对以后的科考有不少的好处。
萧祁不在家,归期未定,过年之前肯定要回来的。
“你爹去陈家村了,晚点回来。”
陈氏说完,幽幽地叹口气。
“娘,家里可是又出事了?”
娘陈氏眉头紧锁,林月纱着急地追问,自己也就一晚上不在家而已。
继兄这是生她气呢?出门这么久,也不和她说一声,还冤大头老好人呢,小气鬼!
林月纱嘟起嘴,很是不满萧祁的所作所为。
“家里无事,你爹去村里给你大舅一家送信,让他们赶在年前多做一些吊炉花生。”
陈氏揉揉眉心,不安地道,“早上天还没亮,就有人拍门,说是要采买五香瓜子和吊炉花生。”
来人很霸道,问了价钱,直接扔下银子,把家里的库存全部搬走,不仅搬走了,还放话,让他们做快一些,这几日还要上门来取。
有生意是好事,可这没头没脑和打劫一样的生意,让陈氏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