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婉言拒绝,镇北王萧肃着实愣了一下。
来之前,手下人说起,醉风楼的紫苑姑娘极其有个性,而且随性而为,想必若不是他用身份压人,紫苑也不会见他。
有意思,有点意思。
逼迫一个花娘,这么没品的事,萧肃做不出,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
“进来。”
萧肃回道。紧接着,大门被推开。
紫苑侧过头,望向门口,发觉门口处放着两张硕大的圆桌,而圆桌上,躺着四个没穿衣物的少女。
少女的脖颈开始向下,被摆上密密麻麻地果品。
镇北王的侍卫们把桌子抬到正中间,以供镇北王享用。
“这是本王想出的女体拼盘,紫苑以为如何?”
镇北王萧肃的面皮抖了抖,露出满意地笑来。他低头看着闭眼的少女们,不错,风嬷嬷行动利落,的确是按照他的要求找的。
这外皮滑嫩,纵然不是绝色,也鲜嫩可口。
萧肃从其中一个少女身上拿着一块糕点,只见少女身子轻微地抖了抖,如此青涩的反应,他更满意了几分。
“还是王爷有创意。”
紫苑眯了眯眼,对这等老变态相当的无语。他尽量挡在屏风的一侧,可躲避在柜子内的林月纱,还是通过缝隙看到这一幕。
有权有势的人,真会玩!
接下来每个呼吸间都是煎熬,林月纱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发现揪出去。
镇北王的喜好有些奇特,那些躺着的少女,多半和她年纪差不多,总之胸部扁平,这样才好在上面放吃食。
“扑通!”
林月纱退后一步,也不晓得踢到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顿时脸色煞白,要晕过去了。
对方是王爷,自己根本反抗不了,若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她或许不会活着出醉风楼。
“天要亡我啊!”
林月纱身上冒冷汗,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声音?”
镇北王萧肃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用锐利地视线盯着紫苑,冷声道,“紫苑姑娘莫不是也玩起了金屋藏娇的把戏,养上了小白脸?”
他来的时间不巧,打扰对方偷情。
难怪,紫苑不想跟着他回去,到了镇北王府,行动可是没这么自由了。
萧肃紧盯着紫苑的脸,只要紫苑有半点惊慌之色,他立刻进入到房内,把人拿下。
相信,不需要逼迫,紫苑就会做出选择。
“瞧您真会开玩笑!”
紫苑很淡定,始终维持得体的笑容,他站起身,拉开屏风,只见屋内的地上,坐着一只慵懒的肥猫。
“虎子,又是你!”
紫苑蹲下身,抱起肥猫,在猫头上摸了摸,肥猫很享受,用脑袋蹭了蹭紫苑的胳膊,喵喵地叫两声。
“哈哈,看来是本王误会了!这年头不仅男子喜好美色,公猫也是如此啊!”
镇北王又坐了一会儿,发觉无趣,他双手击掌,接着,侍卫们鱼贯而入,又把圆桌全部抬走。
镇北王离开有一刻钟,紫苑这才打开衣柜的大门,让林月纱出来,想必小丫头吓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紫苑姐姐。”
林月纱额角全是汗水,逃过一劫全靠叫虎子的肥猫,肥猫对她有救命之恩。
“小丫头,吓坏了吧?”
紫苑拿着一个白色的细棉布帕子,给林月纱擦汗,又重新换茶具沏茶,给林月纱倒了一杯安神茶。
“好险。”
林月纱脸色青白,很是不好看。刚刚心惊肉跳,死里逃生的滋味,没有人比她了解的更加深刻。
“紫苑姐姐,我想回去。”
林月纱喝一杯水,面上慢慢地恢复血色,要求道。
“今晚怕是不行了。”
紫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林月纱往下看,因镇北王到醉风楼,四面戒严,不许进,也不许出。
“明日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家。”
至于跟着小丫头一起来的同伴,总之也不能离开,他派人知会一声。
“那只能如此了。”
林月纱很快地接受安排,既然出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好在出门以前,她和她娘说过,晚上要去姜家陪着姜宝珠一晚上,应该不会穿帮。
“紫苑姐姐,你这么美貌,可是那个王爷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简直有眼无珠。”
放松下来后,林月纱开始抨击镇北王的审美,搞出这么多的花样,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哈哈,小丫头你也看出来了?”
紫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又把林月纱迷得神魂颠倒。紫苑生得太美,这种美貌早已超越男女之间的界限。
“嗯。”
镇北王花骨朵的言论,林月纱听得真切。原来青涩的少女如此危险,她回家后一定得打听方子,让自己发育发育。
只要生得早熟一点,妖艳一点,立刻安全了。
紫苑:“……”
小丫头的思维好奇特,哈哈,不过他喜欢!
醉风楼一夜,林月纱几乎没有合眼,她陪着紫苑闲聊,二人竟然能说到一起去。
紫苑去过京都和江南,说起风土人情来滔滔不绝。
天刚亮,楼下的侍卫撤走,而在醉风楼的后角门,用草戏子裹着两具尸体,露出的脚踝,布满青紫的痕迹。
紫苑房内的视线太好,这一幕被林月纱看在眼里,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古代的残酷。
人命如草芥,在权钱阶级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人各有命。”
紫苑对着一切很漠然,在醉风楼,发生这等事并不奇怪,他怕小丫头留下阴影,安慰道,“那些女子多半不是被逼迫,而是被爹娘亲人卖入其中,家人收了相当多的好处。”
与其说卖身,不如说卖命。
镇北王喜好青葱少女,这并不是大秘密。没听说萧肃强抢民女,可他看上的少女,大多跑不了。
没有人愿意为一个女儿,远离故土,逃亡外乡,最后的结果,只有爹娘收大笔的银钱,把女儿送上门,至于生死,一概不论。
几年间,进入镇北王府的少女,没有人能活着超过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