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到底还是有些嫩了,他自以为能把情绪控制得很好,但是言辞之间还是多多少少能听出一些对曹熙的不满。
这怎么行呢?
曹老板目光一闪,悠悠地看着他:“陛下这样讲话就不好了,我家那个逆子固然有些不对的地方,陛下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如此。”
荀彧点点头,的的确确皇帝刚才那番话,弄得有点没格式了。
咋阴阳怪气的呢。
“陛下。”
深吸口气,荀彧准备出来解救一下局面:“臣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否。”
“令君请。”
荀彧在朝廷中的低位自然是无话可说,再加上皇帝对他的重视,还有曹操对他的看重,这一切都注定了,只要是他开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陛下,是不是曹熙工字真的有什么让陛下不满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还请陛下说清楚。”
荀彧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却很直接,他现在担心就皇帝刚刚的阴阳怪气已经让曹操不高兴了,所以要是他等会儿尚且不能控制自己的话,那不是惹事了吗。
本身现在皇帝你就是个寄人篱下过日子的,自己吃谁家饭还不知道吗。
刘协没想过荀彧
会这么说话,在他的认知当中,荀彧应该是对于任何事都选择无条件支持他的人才对。
这怎么有点变味了呢?
心中一晃的功夫,刘协也意识到可能的确是自己做错了。
瞬间一股清凉之意,从他头上贯彻身心。
今天这幸亏是有荀彧在场,不然就自己那么阴阳怪气的,只怕曹老板这边非得爆炸不可。
“曹公。”
深吸口气,刘协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他凝视着荀彧但是这些话的的确确是说给曹操的。
“朕刚才确实有些问题。”
“令公子天性使然,而且多年来一直都在战场上到处厮杀,有些霸道粗蛮也是应该的。”
“朕,想得不对。”
霸道粗蛮?
“这是什么话?”
要是刚才曹操还能接受的话,这会他已经忍耐不了了,但曹老板就是曹老板。
半句话才说出口,马上曹操就又换了一副嘴脸。
表演,人家是专业的。
“陛下可不要这么说,腻子既然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他得不对,况且您是皇帝,我们都是您的臣子,君君臣臣的道理,他能不明白?”
“陛下放心,臣这就给他下令,让他立刻返回成都,当
面给陛下谢罪!”
“到时候任凭陛下处置!”
卧槽!
玩大了!
可别让他回来啊!
现在刘协一想到曹熙当时的那副样子,还浑身打哆嗦呢,好不容易这个煞神不在家里,却要把他找回来,这不是有病吗。
皇帝急忙摆手:“曹公不用如此,还是军中事务要紧,再说了,朕也没有生气吗。”
那好使吗?
曹操目光一闪,方才心中的一点怒气早就消化干净了,换而出来的是他一个计谋。
要说皇帝将曹熙的坏话,他做老爹的肯定是不认可,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就有将曹熙召回的理由了吗。
之前曹老板也在下琢磨,当下西凉、三辅还有东胡都已经被曹熙收拾干净了,如此一来他还带着那么多军队在外面晃荡什么啊。
别看之前父子两个也有书信沟通,但是提到根本上,曹操仍然觉得,是时候让曹熙回来休息一会了。
他的实力太强悍,如曹昂、曹丕等人,根本没有和他竞争的机会。
这是绝对不行的。
然而要是在那个时候就下手的话,估计曹熙肯定不能同意,这小子到底有多看重兵权,曹操是知道的。
然而这回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有了合适的理由,并且对外也能宣扬他忠诚于朝廷的态度。
最要紧的,曹操知道,如果用这个策略,召回曹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手里还有一张底牌——袁绍!
这会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战斗都快结束了,那么之后下一个袁绍即将要来的地方就是他的兖州。
对于这件事曹熙的态度,其实也很明确,必须要和袁绍干下去。
绝对不认怂就是了。
况且这个时代,认怂也是没用的。
曹老板假设过,要是他儿子不听话,或者再找自己要个里有的话,那么这张底牌就是他的绝杀。
用曹老板设想好的方法,就是对曹熙讲,所以要用皇帝当接口是为了掩人耳目。
真正意义,乃是为袁绍尔。
不管曹熙是个多扎手的刺猬,老曹都相信当他把这些策略一并用出来的时候,他也得束手就擒。
到底他还是当爹的,吃得盐比曹熙走的路还要多。
论手段讲心机的话,自己不得更胜一筹吗?
曹操这番话说完,刘协是真的有点懵逼了,他不知道老曹这是怎么了,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要是放在过去,自己还不得
挨喷啊?
“曹公,你这是……”
看着刘协这幅虚成狗的样子,曹操脸上能看到的竟然只有歉意。
“陛下,弟弟却是臣做得不到位,才让陛下有了这么多的烦恼,也是逆子不对,惊扰到了陛下。”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还请陛下允准!”
刘协无话可说,不允准行吗?
“曹公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如此做吧。”
“但是曹熙公子回来之后,朕不会罚他而且还会赏赐与他。”
曹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和皇帝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帝有些捉摸不透了,怎么感觉这老曹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令君这是……”
既然看不透,就问问身边的老师吗。
荀彧欣然一笑,他算是看穿了曹操的用心:“陛下不用放在心上,这都是曹公的心思与您无关。”
“真的吗?”
刘协有点虚,尔荀彧的回答依旧那么确定:“陛下放心就好,绝对没有问题;曹公的心思,臣看得出来。”
“只是……”话说到这里,反而荀彧多了几分犹豫,这也让刘协才放下的心猛的油提到了嗓子眼:“令君,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可要直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