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人多,他们没有半点惧意,手里拿着镰刀锄头就往里面闯。
“落儿,回去!”夜景湛看到洛璎走出来,赶紧让她回去。
她却没有动,而是看向了魏勇,“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随便在这里撒野吧?”
魏勇想到洛璎在他身上扎的那一针,脸色瞬间发白,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倒是会倒打一耙!要是你们现在把燕子交出来,我还可以原谅你们。不然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洛璎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他面前,“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落儿!”夜景湛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危险的举动,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王爷不用担心,他不会敢动手的。”洛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魏勇拿着镰刀,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双手却在发抖。
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人也跟他一样,不过是草包罢了。
他们来这里,只怕是有人授意的。
“谁、谁说我不敢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魏勇被她激怒了,拿起镰刀就对着她砍了过来。
夜景湛下意识地将她推开,差点就被镰刀砍到了手腕。
还好魏勇不过是想要吓唬人,所以收住了力道。
洛璎没被吓到,他倒是被吓了满头大汗,连镰刀都扔到了地上。
“王爷你看,奴婢说中了吧?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洛璎嗤笑一声。
“你……你!”魏勇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却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洛璎又笑了一声,指尖泛起一抹银光,“我这人起床气重,你半夜带着人来这里扰我清梦,我可不能这样轻易就放你走。”
魏勇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们看到没有,她之前就是用她手中的银针把我变成那个样子的!要不是那样,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带走燕子!现在她又想用银针对付我,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以后只怕我们都得在她手里吃亏!”
“你自己往后退,倒是想把别人推上来。你们听听看,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知道我手里的银针厉害,还要把你们推过来,受他受过的苦。”洛璎说着话,手中的银针又多了好几枚。
尽管她是女子,但身上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接近的冷意。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你们别听她的!她这是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魏勇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很诚实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洛璎着实瞧不起他这怂样,干脆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结果那群大男人竟然被她吓得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没意思。”洛璎转身,“回去睡觉了。”
她走了几步,又回过身警告道:“你们若是还敢闹出动静,我就让你们这辈子都不能人道,过得比宫里的太监还惨!”
听到这话,男人们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转身走了。
“你们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怎么能怕她一个女人!”尽管魏勇大喊了几声,也没能喊回来一个人。
洛璎瞥了他一眼,吓得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结果绊在了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洛璎连笑都懒得笑他,对着清风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清风走过去,关上了大门。
而后盯着洛璎的背影看了许久。
“你是不是也觉得,方才在她身上看到了她从前的影子?”夜景湛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问了一句。
清风点了点头。
“许久没有见到了。”夜景湛还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
那个意气风发、胆大妄为又伶牙俐齿的相府嫡女。
实在是太让他怀念了。
洛璎回到房间里,先检查了一下燕子的情况。
确定她没事之后,才安心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天还没亮,外头就又吵闹起来。
有一处堤坝快要撑不住了。
若是发生溃坝,会淹没十几个村庄,造成死伤无数。
夜景湛立刻前去查看情况。
洛璎也跟着他一道去了。
情况的确很严重,洪水源源不断地从上头下来,即便已经加固了一次又一次,堤坝依旧岌岌可危。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堤坝。”
话是这么说,可能供他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堤坝只怕撑不过三日。
洛璎在周围观察了一圈,蓦地开口说道:“倒也不是没有解决危机的办法。”
夜景湛转头看向她,“说来听听。”
“下头的村庄通往河道,若是能让洪水从这边泄下去,可以直接汇入到河道之中,危机自然而然就解除了。难处在于如何劝离村民。”洛璎指着山下的五里村说道。
夜景湛眉头紧锁,“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可这里的人有多固执,你也见识到了。只怕根本就劝不动。”
“的确不容易,但也不能因此就放弃,总得先试一试。要不然,等山洪暴发,只会葬送更多的人。”洛璎不是遇难就退的人。
“说得也是。先试试看,若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夜景湛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他就和洛璎一道去了五里村。
他们找到村长,说明了来意,想让他帮忙。
可村长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么多地方,为何偏偏选我们这里?”
“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地方最合适,损失最小。”洛璎解释道。
村长闻言,当即拍了桌子,“损失最小?合着我们的损失在你看来根本就不是损失?这回洪水明明是绕着我们走的,你却要让它往我们这里来,你这安的是什么心?”
“所有的损失,都可以赔偿。要银子也要,要房子和地也好,都可以商量。”
洛璎说完这话,村长的神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后悔。”
“只怕是要狮子大开口。”夜景湛与她耳语了一句。
“纵然是狮子大开口,王爷现在也得答应。不然这洪水一来,那么多人命,可全都会算在王爷头上。”
“有什么可在意的?反正这功劳最后都是别人的。”夜景湛轻哼一声。
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何必还做得这般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