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有何打算？”夜晟受够了她卖关子。
“要真是洛芷蕴所为，那么会揭露这请柬秘密的无非就是两个人。相府的孙姨娘或者是将军府的谢言樾。所以，只需要将他们手中的请柬掉包就行了。其余的可以不用管。”
只要当时那一关过了，后头就算冒出来有人说请柬有问题，也不会被当回事了。
“当真只需要调换相府跟将军府的请柬就行了？”夜晟觉得这样并不能够解决后顾之忧，“万一洛芷蕴还有什么后招呢？”
“她又不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哪里会准备应对的法子？即便她当真有后招，那也不是针对请柬的，而是会从别的地方下手。”洛璎倒是不怕她有什么后招。
只要解决了请柬的难题，她再有什么招数也是枉然。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的人可以轻易做到。不过……现在就调换，万一被看出了什么端倪就不好了。他们随时可以再动手脚。”夜晟说道。
洛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她看向夜晟，发现他眼中隐约有笑意，知道他定是已经想到了法子，“殿下有何高见？”
“在当日调换最为妥当，但也最是冒险。你可愿意赌一把？”
洛璎笑了笑，说道：“自然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夜晟身边的暗卫那样厉害，对付孙姨娘和谢言樾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只要他答应了帮忙，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好。我会帮你。”夜晟看着她，眼底带着一股灼热，“不过，我帮了你，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以后殿下有什么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尽管差遣就是。”洛璎倒是没有想到夜晟会这么快就找她要回报。
站在洛璎的角度，夜晟欠她许多，她并不需要给他任何回报。
可站在落儿的角度，她一个婢女，求太子殿下帮忙，自然是该付出代价的。
“我现在就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夜晟说罢，让人拿了几套衣服来。
洛璎看着那几套衣服，不由皱眉。
那不是她以前穿的衣服吗？
夜晟将她的旧衣拿来做什么？
“挑一套换上。”她正疑惑，就听到他说了一句。
洛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若是你想让我帮你，就按我说的做。”夜晟看出了她的不情愿，说话的声音里难免带着几分冷意。
洛璎犹豫了一下，在宫女的带领下，到另外一间房将衣服换上了。
以前量身定做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却大了一圈，空落落的。
“还有这个，烦请姑娘戴上。”宫女为她整理好了裙摆，又拿了一样东西递过来。
洛璎接过来一看，发现那竟是面纱。
若是遮住她下半张脸，只露出这双眼睛，她的容貌与原来就相差无几了。
夜晟究竟想做什么？
见洛璎迟迟没有动作，宫女只得帮她戴上了面纱，而后扶着她回到了夜晟面前。
夜晟抬眼看到她的瞬间，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有抓稳。
他将茶盏放下，顾不得手上溅出的茶水，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阿璎。”
只两个字，就听得洛璎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夜晟从前并不曾这样喊过她，今儿个怎么跟中了邪一样？
“殿下是在奴婢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洛璎抬眼看向他，眼神冰冷，“奴婢的确是有求于殿下，但并不想被殿下这般折辱。”
她伸手想要将面纱扯下来，但夜景湛却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那样做。
“我并不是想要折辱你。只是想再看看她。”夜晟看着她的眼睛，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抚了抚她的眼角，“这双眼睛，生得真是漂亮。”
洛璎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恶寒，她一把将夜晟推开，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不得无礼！”一旁的宫女见状，立刻上前来钳制住她。
洛璎被她压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放开她！”夜晟看到她吐血，立刻厉声呵斥了一句。
宫女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当即将她放开，跪在了地上，“奴婢一时失手，还请殿下恕罪。”
“与她无关。”洛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来，吞了下去，“是奴婢自己的身子有问题。”
夜晟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椅子上，“先前也曾看到你吐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旧疾，吃过药就好了。”洛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当真只是旧疾？”夜晟看到她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并不相信。
洛璎已经缓了过来，便想要将这一身衣服换下来。
夜晟没有拦着她，让宫女陪着她去了。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殿下的喜爱，你未免太过不知好歹。”宫女恨恨地说道。
“别人想要的，并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再说，殿下若只是一时兴起，等到你备受冷落的时候，会不会被先前嫉妒得发疯的人狠狠报复？你可有想过？”洛璎倒是没有想到夜晟身边还有这样天真的人。
宫女闻言，不由得一怔。
洛璎已经利落地换好了衣服，转身出去了。
夜晟在院子里等她，看到她出来，立刻开口说道：“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所以你不必担心，也不用去找别人。”
“多谢殿下。”洛璎倒是希望她还有别的人可以找。
可除了夜晟，再也无人能帮她了。
洛璎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悄然出去。
她一路到了南锣巷，看望吉氏。
比起之前，吉氏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甚至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
洛璎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她一出院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只恨自己还不能为母亲报仇。
终有一日，她定要让孙姨娘跟洛芷蕴血债血偿！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晚。
夜景湛瞧着她一双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她必然又去了吉氏那里。
他也曾去南锣巷看过吉氏，全然不能将那个口不能言的疯子与吉氏联系到一起。
洛芷蕴与他说过许多吉氏的“恶行”，他不曾有过怀疑。
可如今他却觉得，论恶毒，只怕是没人能比得上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