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夜景湛见她顾左右而言他,面色更加冷冽。
他甚至怀疑,洛璎是因为吉氏的事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故意引人误会。
“若是因为你娘……”
听夜景湛这语气就是想要警告她,洛璎在心里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奴婢想要做的,只有尽心尽力为母亲医治,从未想过要惹什么事端。若是王爷出了事,奴婢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要这样做?”夜景湛听着她这冠冕堂皇的话,并没有半点相信。
“怡贵人特意藏在角落里,待到奴婢走近之后突然出现,所以奴婢才会差点撞到她身上。奴婢原以为会受罚,可她却与她的宫女一唱一和,对奴婢释放出了善意,这着实不合常理。怡贵人冷心冷面与世无争,却偏偏算计晋王府的小小奴婢,很显然是冲着王爷来的。”
洛璎哪里会看不出来,怡贵人是在与春雨演戏。
为的就是让她认为,要不是怡贵人善良大度,纵然不会定她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但挨一顿板子恐怕是躲不了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她是冲着本王来的,怎么还是答应了她?”夜景湛眯着眸子,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奴婢应承了怡贵人的好意,就是想让她以为鱼儿已经上了钩,这样才能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道王爷就一点不好奇,她这样做的目的吗?”洛璎说得坦然,好似她这样做的的确确只是为了帮他探查清楚怡贵人的目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而且,今日之事,也可以当作怡贵人是为了讨好太后,所以才会待奴婢这般好。只要王爷以后与怡贵人并没有任何交集,流言不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吗?”
夜景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选择了相信她:“怡贵人的来路,本王到现在还没有能查清楚,你若是能与她多接触也好。最好能查清她究竟是谁的人。”
“奴婢明白。”洛璎就知道夜景湛会想要反过来利用她。
这样也好,打消了他心头的顾虑,她以后行事就更为方便了。
“你先前说,太后不是真的,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出了这岔子,夜景湛第一个要问的便是这个问题。
太后每日生活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当真被掉了包,肯定会有人察觉。况且,就连他都没有能看出破绽,洛璎又是如何发现的?
“奴婢先前也曾入宫为太后诊脉,对太后的脉象了如指掌。可如今住在慈宁宫的人,却与太后的脉象不同。所以那日奴婢才会二次为太后诊脉,就是为了确定她到底是真是假。”
“仅凭着脉象就判断真假,会不会太过草率?”夜景湛觉得她这判断的依据着实不够。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太后的身子有先天的缺陷,让她无法生育子女。但如今那位,却没有这样的缺陷。很显然二者不是同一个人。还有一点,不知王爷发现没有,慈宁宫里的人已经被换了个干净,而今连喜公公都已经被处置了。”
纵然她可以连太后说话的语气声音都模仿,但先天的身体缺陷却是不可能弥补的,所以洛璎才会如此肯定,太后已然不是从前的太后。
夜景湛回想了一下,此番去慈宁宫,除了喜公公以外,的确没有再见到从前那些个嬷嬷跟宫女。
倘若洛璎所言为真,那这假太后又是在为谁效力?
“奴婢可以肯定的是,假太后与太子并没有任何关系。奴婢并非是为太子说话,只是不想让王爷浪费太多力气在查不出结果的事上。”洛璎一直觉得夜晟这人空有野心,其实算不得什么聪明人。
守着东宫这么多年,却没有半点建树。要不是有皇后在那里撑着,他这太子之位早就没了。毕竟夜景湛一回到京城,就已经有人在赌坊里开了赌局,赌他这太子还能当多久。
“这个问题,自有人会告诉本王,用不着你来说。”夜景湛一副用不着他来提醒的样子。
“是奴婢多嘴了,还请王爷恕罪。”洛璎当然没有忘记东宫有他的眼线,她之所以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夜景湛觉得她处处为他考虑。
可以让他再降低对她的防备罢了。
夜景湛离开之后,洛璎将藏在角落里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来,去了南锣巷。
几日不见,吉氏身上添了不少伤,宋嬷嬷等人身上也添了不少伤。
她们舍不得对吉氏动粗,就是这样的结果。
洛璎一下就红了眼圈,她将银子放在桌上,“这里有五百两银子,应该足够你们过上好一阵子了。等下我会再留两个药方给你们,你们按着这药方给伯母煎药,她的清徐县应该很快就能平稳下来了。”
“五百两银子?姑娘,你……你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宋嬷嬷一听有五百两银子,吓得脸色发白。
“嬷嬷不用担心,这并非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银子。我这几日没有来,是入宫给太后治病去了。这是太后给的赏赐。”洛璎自然不能说这是卖了珈兰公主赏赐的东西得来的银子。
这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原来进宫为太后治病的神医就是你呀!你可真是厉害!我们家小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是太幸运了。”宋嬷嬷说起她来,又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呆坐在一旁的吉氏看到她落泪,忽然走过来,用衣袖擦去了她脸上的眼泪,“不哭,阿璎不哭,娘在这儿呢。”
宋嬷嬷听到这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洛璎更是心如刀绞,她走到一旁,将她翻了许久医书才研究出的药方写了下来,还将用法也一并写了。
“嬷嬷,我不能常来这里,还得你们多费心。”离开之前,她深深地看了吉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