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往永嘉县主身上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开口。
“有人看到你与永嘉县主在一起,可是她将你推下去的?我知道你先前在王府里也受了她的欺负,会怕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但你若是不将实情说出来,只怕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洛芷蕴不信眼下这情况她看不出是谁对她下了手,认为她应该是害怕被永嘉县主报复,所以才不敢说。
洛璎看到洛芷蕴这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奴婢被人给打晕了,并不知道是谁将奴婢推到水里的。还好奴婢一呛水就醒过来了,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这才得以脱身。”
永嘉县主听到她这么说,面上满是错愕。
眼下这情形,只要洛璎一句话,就能给她定罪,可她竟说自己不知道。
洛芷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心里恨得不行,但也不敢再站出来说什么,生怕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你当真没有看到?”夜晟显然也不相信她会不知道凶手是谁。
“奴婢的确没有看到。”洛璎瑟瑟发抖,一双眸子噙满了泪珠,看得人心生怜悯。
“先去换身衣裳吧,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夜晟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只能先让她去将这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换了,又让人给她准备了热茶。
珈兰公主特意来看望了她,给了她几样首饰当作赔礼。
“奴婢不能收。”洛璎缺钱缺得紧,自然是恨不得立刻收入囊中。
但该有的过程还是得有的。
“拿着吧。你在本公主的画舫上出了事,本公主哪里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亏得你没事,不然本公主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六皇兄交代呢。”珈兰公主也觉得后怕。
要是她的画舫上当真出了人命,不免会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洛璎将那几样首饰收下,觉得她赌这一把赚翻了。
不但加深了洛芷蕴与永嘉县主之间的矛盾,还拿了价值好几百两银子的首饰。
等以后离开京城,可以拿去当铺换成银子,用来做个小生意,带着琳琅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
“你当真不知道是谁害的你?”珈兰公主颇为好奇。
她一个小小婢女,除非是将人给得罪狠了,不然也不至于会遭到那样的报复。
而且,可以在这画舫上神不知鬼不觉下手的,也没有几个。
“奴婢当时被人从后头敲了脑袋,立刻就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水里头,并不曾看到是谁人行凶。奴婢也不敢妄自猜测。奴婢身份卑微,不过是贱命一条,也不想让公主为难。”
珈兰公主听了她这话,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她的长相并不算出众,唯有那一双眸子生得漂亮,只可惜是生在了这样的一张脸上。
“既然你并不知道凶手是谁,本公主也就不多问了,你好生休息,画舫很快就会靠岸了。”
很快,画舫就靠了岸。
一个人影站在岸边,有眼尖的一下就瞧出来了。
“那不是晋王吗?看来这洛侧妃的确受宠,晋王竟然亲自来接。”
众人见夜景湛在那里等着,全都靠边站,给洛芷蕴让出了一条路来。
“阿湛!你怎么来了?”洛芷蕴自然也认为夜景湛是来接她的,一下去就扑到了他怀里,并没有发现夜景湛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洛璎身上。
见她穿着并不合身的绫罗,头发湿漉漉的,面色亦是苍白,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湛你可不知道,落儿把我吓坏了!她不知被什么人推到了湖里,若不是我发现她不见了,只怕是已经没命了!”洛芷蕴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明明是她想要借刀杀人,却将自己说成是救命恩人。
洛璎见惯了她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倒也没有反驳,只静静站在一旁。
夜景湛听到这话,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是谁要害你?”
“奴婢被打晕了,所以并不知道行凶之人是谁。”洛璎还是先前那套说辞。
夜景湛抬眼,好巧不巧,目光正好落在了永嘉县主身上。
要是换作平时,永嘉县主见了他必定会立刻到他身边来。
可如今却是连他的眼神都躲闪,不敢正眼看他。
刚刚从画舫上下来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们看到夜景湛这架势,不由议论纷纷:没想到一个丫鬟在晋王眼中竟然如此重要。
“阿湛,落儿受了寒,不如先让她到马车上去。”
夜景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出了对洛璎的关心,自然让洛芷蕴面上挂不住。
“你先带她上马车,我还有几句话要与珈兰说。”夜景湛说罢,就绕过她走向了珈兰公主。
“皇兄可是来兴师问罪的?”珈兰公主撇着嘴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我怎么会问你的罪?”夜景湛看着幽深的湖水,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恨她,将她推到水里也就罢了,还在她身上绑了沉甸甸的圆桌,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若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是已经沉到湖底了。”珈兰公主一想到画舫上有这般心肠歹毒的人,就觉得脊背发寒。
“她说她晕过去了,并不曾看到行凶之人。难道画舫之上就没人注意到异常?”夜景湛并不觉得这偌大的画舫会没有人察觉此事。
不过是因为她只是婢女,而行凶人身份比她高出许多,所以才会无人敢站出来为她说话罢了。
“这事发生在角落里,没人瞧见。要真说什么异常的话……倒是永嘉表现得很奇怪,一听人说那丫鬟变了水鬼要来索命,就吓得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动的手呢!”
珈兰公主这话看似玩笑,眼中却透着几分笃定。
“你也知道没有证据,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