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到这里。”洛璎收拾了药箱,站起身来正要走,却被人拦住了。
“你还没给我娘看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就是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对,再怎么你都得把我的病瞧了再走!”
洛璎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善被人欺了。
洛璎坐下来,将装钱的盒子从药箱里拿出来,“诊金,一人一钱,先交钱,后看诊。”
“你不是不收银子吗?”站在最前头的大娘喊道。
“之前是不收,但从现在开始收了,不给钱,就不看诊。”洛璎支着下巴,眼底满是嘲讽的笑意。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前头那些人你都不收钱,到我们这里却要收钱了。简直是……”
“规矩是我定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京城里这么多医馆,这么多大夫,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会看病。你若是觉得诊金贵了,不还可以去找别人吗?说白了,你不就是想占便宜?”
那大娘被洛璎说得面上一阵通红。
其他人见了她这态度,也只能走了。
乌泱泱的一片人很快就消失无踪,再也没人前来,只得收拾好东西,回了王府。
在寒池里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浑身的痛意压下去。
回主院的时候,恰巧碰见夜景湛跟洛芷蕴从外头回来。
夜景湛似是多喝了两杯,脸上有几分醉意。
“阿湛,今晚你就陪着我,好不好?你许久没有陪我过夜了。”洛芷蕴靠在他怀里,撒娇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就去找你,好不好?”夜景湛这话一听就是哄人的。
洛芷蕴自然不信,“阿湛,你又骗我!”
“蕴儿,听话。我的确有要紧的事,你也知道,吉太傅……”
一听是吉太傅的事,洛芷蕴立刻就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当然还是阿湛你的事更重要,我就不打扰你了。”
洛芷蕴离开之后,洛璎还以为夜景湛会回书房。
哪知道他居然径直走过来,将她从角落里拽了出来。
“奴婢先前就已经和王爷说过,不会插手吉太傅的事。”洛璎看着他那面色阴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觉得她故意藏在角落里偷听消息。
“你为何会跟夜晟在一起?”夜景湛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加大了些,疼得洛璎眉头紧皱。
“奴婢是偶然遇见太子殿下的。”洛璎将先前在街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你倒是会编,永嘉胆子再大,也不至于连太子也不怕。”夜景湛只当她是在说谎。
“是真是假,王爷只需差人去周围问问就知道了。奴婢并没有必要说谎。”洛璎尽管怀疑这两次夜晟出现并非是巧合,心中却是真的感激他。
否则那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嬷嬷等人受辱,今日也无法阻拦永嘉县主的马车从他们身上踏过去。
“以后不准再见他。否则本王绝不轻饶!”夜景湛只要一想到她曾与夜晟在一起五年,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奴婢也不想见到他。”洛璎觉得他这要求未免太不合理,夜晟是太子,她不过小小药奴,若是夜晟有心要见她,她那里能躲得过?
“那就不要出去了,就在王府里待着。没有本王的允许,以后不准踏出王府一步。”夜景湛声音冰冷。
“不行!”洛璎想都没想就开了口。
如果她被困在王府里,就没有办法赚钱接济宋嬷嬷她们了。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对本王说这两个字吗?”洛璎的态度自然激怒了夜景湛,他掐着她的脖子,目光狠厉,“本王现在这般待你,已经给足了你情面!”
“奴婢知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洛璎有许多话哽在喉咙,最后说出来的不过这四个字。
“你当真知错了?”夜景湛倒是没想到她认错认得这么快。
“奴婢身为王府的药奴,的确不该出去为人看诊,若是出了问题,也会给王府惹来麻烦。”洛璎说得诚恳。
“你知道就好。还有,本王不想在王府里听到永嘉的闲话。”夜景湛说完,将她松开,去了书房。
洛璎扶着树缓了好一会儿,才积攒了些力气,回了房间。
一连几日,除了药园跟寒池,其余时间她都待在房间里,哪里都没去。
王府里却传出了不少她的流言。
说她每天晚上都会与不同的男人私会。
林嬷嬷与她说起的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由着他们说去吧。”
“这怎么能行?他们说的可难听了,个个都跟亲眼看到了一样。再这样下去,只怕假的都要被他们说成真的了。万一被王爷听到了……”
“嬷嬷不用担心,王爷不会放在心上的。”洛璎研磨着药材,神情依旧淡然。
这流言在王府里已经传了好几日,夜景湛不可能没听到。
他要是想管,只一句话就能平息,如今这样子,明摆着他根本就不想理会。
洛璎发现药材少了一味,于是再次回到了药园。
采完药,她正要离开,忽然被人兜头泼了一身的脏水,药渣子挂在她的脸上身上,浑身散发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哎呀!我没看到你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茗烟故作惊讶,其实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了。
洛璎眸光一黯,扔下手中的篮子,转身向着她走了过去。
茗烟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发颤,“我不是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这是做什么?”
“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接受?”洛璎已经忍了几日,着实忍不下去了。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我们不知道。不知道是被多少人穿过的破鞋了,我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给你泼水也是想给你洗洗干净,不让你脏了药园!”茗烟看到她步步紧逼,干脆破罐子破摔,骂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