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蓦地大笑了几声,“看来,要不是我运气好,八成是已经栽在你手里了。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你却在暗地里这样算计我!”
洛璎知道,到了这一步,不撕破脸也不行了,“你真的把我当姐姐,又怎么会故意将我引到永嘉县主面前?”
兰露一怔,原来当初她早就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心思,却还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还有……”洛璎也学着她方才的样子,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对王爷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知道。一旦王爷要追究……”
兰露没等她将话说完,就抬手想要打她。
洛璎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的。我如今就只求一个安稳,只要你以后不再来打扰我,你我便可以相安无事。”
兰露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洛璎可不会让她出事,毕竟她如今可是为自己挡刀的人。
从兰萝轩出来,洛璎就回了药园。
“啧啧,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王爷不要的破鞋啊?”
“说破鞋都算是抬举她了,也不看看她那张脸有多难看。也不知王爷是怎么瞧上她的?”
“等洛侧妃的病治好了,她就该被赶出去了吧?可别让我再看见她了,真是恶心。”
药园里那一众拜高踩低的丫鬟,见兰露封了侍妾,以前当着她的面儿不敢说的话,如今说得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洛璎只当听不见,拿了药就要往煎药的屋子去。
茗烟忽然上前来,一把将她的篮子打翻在地。
其余丫鬟见了,纷纷哄笑起来。
“这是为洛侧妃准备的药,若是王爷一会儿问起这药为何送得迟了,我便说是因为你。”洛璎俯身将地上的药材一样样捡起来,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道。
茗烟听到这话,脸一下就白了,“谁、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吗?”
她想让那些丫鬟给她作证,可她们个个跑得不见了踪影,生怕会被洛璎一块儿拿到王爷面前说。
茗烟吓得哭了出来,连忙蹲在地上帮着她捡,一边捡一边说:“落儿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尽管吩咐。”
洛璎瞧着她这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胆子这么小还敢使坏?放心,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要是我当真送晚了药,王爷哪里还会问我原因?”
夜景湛对她可没有那般宽容。
洛璎从给自己准备的药里挑出几样来,给洛芷蕴准备了一碗汤药。
送到依兰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让她惊讶的是,夜景湛竟然还在这里。
“拿过来吧。”他对着洛璎伸出了手,看样子,是要亲自喂药。
“阿湛,这药闻着就苦,能不能不喝?”洛芷蕴扯着夜景湛的衣袖撒娇,那样子看着与兰露倒有几分相似。
这药的确苦,洛璎特意往里头多放了黄连,怎么会不苦呢?
可这会儿看着这二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她觉着自己比黄连还苦。
“怎的没有准备蜜饯和饴糖?”夜景湛的目光在托盘上扫了一眼,不悦地问道。
“奴婢不知道娘娘喜好,怕出了什么差错。想来娘娘院子里应该会有,也就没有准备。”洛璎可还记得上回兰露来送药被打的事。
这才没有多此一举。
“本王看你就是没有上心,什么叫怕出了差错?”夜景湛将药碗放在桌上,让年嬷嬷去准备,而后转头对她道:“做错了事,还不跪下认错?”
洛璎没有反驳,跪到地上,“奴婢知错,还请王爷和娘娘恕罪。”
年嬷嬷将蜜饯拿来,夜景湛亲自喂了一颗给洛芷蕴,让她含在舌头底下,而后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阿湛,只喝一半好不好?”洛芷蕴被苦得眼泛泪光。
“良药苦口,蕴儿,再喝两口就不喝了,好不好?”夜景湛耐着性子哄她,愣是将那一碗药给喂完了。
洛芷蕴正要缠着他在这里歇下,清风忽然出现在门外,“王爷,属下有事相告。”
夜景湛见他神情严肃,轻轻拍了一下洛芷蕴的肩膀以示安抚,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里。
他与清风耳语了几句,再次折返回来。
洛芷蕴眼睛一亮,以为他是要留下,正要开口,却听他道:“起来,跟本王走。”
这话是对着洛璎说的。
洛璎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听夜景湛这语气很急,于是立刻站起身来,跟在了他身后。
几人一路疾行,出了晋王府,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辆马车前。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洛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景湛拽上了马车,清风则坐在了车夫的位置。
“这是……司大人?”
看到马车里躺着浑身是血的司尧臣,洛璎惊诧不已。
“他遭人暗算,受了重伤。药箱就在你身后。”夜景湛言简意赅。
洛璎倒不急着拿药箱,得先弄清楚伤口在何处,为他止了血再说。
“你这是做什么?”夜景湛见她伸手去脱司尧臣的衣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身上都是血,加之马车里光线昏暗,奴婢看不到伤口在何处。”洛璎也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抓得她手腕生疼。
夜景湛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马车里忽而亮堂了不少。
他亲自脱了司尧臣的衣衫,伤在胸口处,是一处剑伤。
“剑上有毒,所以伤口才一直无法愈合。”洛璎看着那汩汩流血的伤口,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血,放到了舌尖。
“你这是做什么?”夜景湛怒道。
“验毒。只有分辨出他中的是什么毒,才好用药。”洛璎依旧不知道他生气的点。
“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吗?你师父难道没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