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话落音,一道高大的身影,浮现在了齐长林面前。
“高,高顺?”
“你,你这个时候。不该在度江口吗?”
信息差的桎梏,让刚刚还信心满满的齐长林,突然慌了神!
特别是,当他看到自己的长子,‘梦幻’般出现在面前时。更有一种不详的预兆笼罩心头!
“我不带人,公然出现在度江口。齐主事,会响应陈甲劲及武盟的号召。来自贸区作死吗?”
‘啪嗒……’
听到这话的齐长林,浑身无力的蹒跚后撤数步。
“阴谋,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仿佛瞬间苍老些许的齐长林,竭斯底里的咆哮道。
而坐在茶座前的童鹏,手举着茶水,泯然一笑道:“齐主事……”
“刚刚我其实已经提醒你了。只是你不屑一顾!”
“茶,这东西。都是‘先苦后甘’!”
‘滋滋……’
一饮而尽后,童鹏意味深长的嘀咕道:“好茶!”
“可惜,你以后喝不上了。”
待到童鹏说完这些后,像是疯了般的齐长林,连忙嘶喊道:“不可能,岭南王这次布局,那么大!”
“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在演我!”
“虎王被老剑神斩落马下了吧?”
“江南的金
融市场,应该是被陈掌印牢牢掌控着呢!”
“武盟都已经歃血为盟,今晚起义,清君侧,诛虎王。”
“他们大兵压境,你们现在束手无策了。想要从我这里入手?”
“企图找出突破口?”
“我告诉你们,没门……”
青筋怒爆的齐长林,把自己所幻想的一切美好,统统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双眸瞪大的他,头发零乱的瞪向不远处的高顺。
寄希望于,能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
当艰难抬起头的齐锦宏,带着哭腔的开口后,齐长林整个都傻了。
“完了,他们都完了。”
“老剑神被虎王一刀斩落于金陵江!”
“盖世战神——张凡,携三骑已于凌晨便强行完成了江南三郡的换防。”
“今早,更是控制了多个武盟一等公。”
“虎王府,完成了对南域陈家、岭南王府资本的全面阻击。”
“就连现在的自贸区……”
说到这,齐锦宏惊恐的瞥向一旁的高顺,颤抖抖的补充道:“全都是高战首的人!”
被高顺带在身边的齐锦宏,在一次次听到
他对齐长林说这些,寄希望于自家父亲,赶紧调整‘战术’。
看能不能,保住两人
的小命。
‘噗通……’
自家儿子的这一番话,彻彻底底掐断了齐长林所有的幻想。
从一刻钟前的天堂,直接打入了地狱。
全身无力的他,顺势瘫跪在了高顺及童鹏面前。老泪纵横的他,嘴里一直重复道:“完了,全完了!”
“高战首、童总……”
“您,您们帮我在虎王面前,求求情!”
“我是国主御赐的钦差大臣,执掌整个自贸区。”
“只,只要虎王肯放过我们……”
“我们爷俩,一定对他马首是瞻!”
带着哭腔的齐长林,边说这话,边朝着两人磕头认错。
他比谁都清楚,虎贲既然能把齐锦宏,从南蛮抓回来。就一定掌握了他们爷俩的罪证。
以目前虎王,对江南三郡的掌控力。
他们爷俩,唯一的活路。就乞求他的法外开恩!
而听到对方这话的高顺,泯然一笑道:“执掌整个自贸区?”
“你能执掌自贸区,那是因为虎王需要你这颗棋子。让武盟及南域陈家敢于动手。”
“但现在呢?他们都死了,你还有用吗?”
当齐长林听到如此赤裸裸的答案后,瞬间苍老的摊在了那里。
“通敌叛国,蓄意谋逆……”
“罪无可赦,斩立决!”
‘噌……’
‘滋啦!’
话
落音,刀出鞘。
鲜血,泼墨般喷溅在了整个茶座上。
紫金山,梨园!
一身华服的金陵王,坐在茶座前,观看着台上的戏曲大家表演。
听到动情之处时,更是起身跟着哼上了两句。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
“好,金陵王的这一嗓子《空城计》,都快赶得上戏曲大家的了。”
‘啪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金陵王的雅兴。也使得台上表演的戏曲大家及奏乐人,纷纷惊恐的停了下来。
特别是,在他看到数以百计身着剑炉武服的剑徒,持刀冲了过来时……
现场,更是响起了一阵尖叫声。
反倒是身经百战的金陵王,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此刻,领着武盟众人的陈甲劲,一马当先的朝着他走来。
“与前几日来梨园的‘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截然不同。今天的梨园,分外冷清啊。”
“怎么?金陵王,今天……您也给我唱一出《空城计》?”
径直走到金陵王面前的陈甲劲,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的,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抓起他的茶壶及茶杯,自斟自饮。姿态,极为嚣张、跋扈。
“若是来听曲的话,就找个地方蹲着去……”
“若是来找事的,哪来,滚哪去!”
待到金陵王说完这些后,陈甲劲还未开口。现如今已经沦为陈家舔狗的武盟代表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喝斥起来。
“金陵王,还搁这倚老卖老呢?”
“整个金陵乃至江南三郡,都变天了。”
“哦对了,你钦点的接班人——虎王。被老剑神,堵在了度江口。”
“恐怕永远都回不来了。”
“包括你的女婿及下人……”
“这会儿,应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吧?”
“现在的你……”
“哪来的底气和实力,跟陈掌印说这话?”
“自取其辱吗?”
被金陵王在江南钳制了那么多年的武盟,终于有机会在他面前放肆了一把。故而,一个个显得极为激进。
反倒是陈甲劲,面带冷笑的坐在金陵王对面。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之际,佯装生气的开口道:“怎么能对金陵王这般无礼呢?”
“他老,即便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一张老脸呢!”
“啊?哈哈……”
当众人哄笑之际,陈甲劲冷声道:“金陵王,我是来听曲。不过,不是听他们唱……”
“而是听你唱!”
“穿着戏服,在台上蹦跳着给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