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趴在我的肩膀上,仔细端详了一番出现裂纹的铜镜:“续命镜,昆仑一派的法器,传闻只有高层和亲传弟子才有,每十年充能一次,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昆仑的法宝?还是亲传弟子以上的人才有?”我摸着铜镜边缘上古怪的纹路,心中暗自想着。
以刀疤男的路数明显不是昆仑山的弟子,这续命镜应该是他当初击杀某名昆仑人士从对方身上搜到的战利品,而如今辗转落入了我的手上。
“不过……好像已经用处不大了,十年才充能一次,刚才已经被刀疤男使用了,现在要想发挥能效,还得等下一个十年……”
这玩意儿比掌中葫还不靠谱,动不动就需要多年才能用得上。
以我如今这么急的情况,两样逆天法宝在我手中如同废品一般,毫无用处了。
我满心不悦地摇了摇头,将铜镜收回背包之中。
正打算去瞧瞧李儒湘的情况,便瞧见一道模糊暗红光束从天际快速朝我飞来。
待光束落地以后,李儒湘缓缓从光束中走了出来。
“儒湘?”我快步走了上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没有明显的伤势,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怎么用,可有受伤。”
面对我的关心,李儒湘浅浅一笑,活力四射地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蛮腰道:“就凭一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中期,奈何不了妾身。”
“与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他们逐渐不敌便遁走了,妾身认为他们貌似并非真想与我动真格,而是试探。”
“试探?”我眉头紧锁道。
“嗯。”李儒湘轻轻点头:“妾身猜测,他们不过是为了确认妾身是否真的踏入了元婴之境,从而决定是否让别的老家伙对付妾身。”
“原来如此……这试探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倘若你没有自限制修为,难道他们就不怕你用元婴之力秒了他们。”
面对我这个问题,李儒湘笑容逐渐收敛道:“自然是怕的,不过白纸扇身为他家主子的军师,当然不会这般莽撞……”
听了李儒湘的解释,我才知道,原来白纸扇和乌鸦女,他们是以分身现身的,即便是杀了他们,仅仅受到部分元神伤害,跟当初封户村的狗头面具手段很相似。
“还真是狡猾啊……”
我不禁暗叹,他们一来可以用分身试探李儒湘,二来可以利用天下会的杀手对我下手,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他们都没有损失。
“白纸扇的主意吗……狐族某位大能的军师……”
不得不说,这计划确实挺巧妙,成功与否都有收益。
李儒道秀眉紧蹙,贝齿轻咬着下唇,伸出手拉住我的衣角道:“相公,如今妾身的位置恐会暴露,接下来的江南之行所面对的敌人可都非同小可……”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轻轻地拍了拍的手背安慰着。
我知道她是担心会连累到我。
“事已至此,无论日后会多么困难,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
我觉得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惹得李儒湘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撇过脸,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睛,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原来返回到了旅馆,我回眸看着仍旧热闹的夜市,似乎并没有被方才的动静所影响到多少,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么可怖的事件。
此地不宜久留,谁也不知道那俩金丹妖修离开之后,会不会携着更强大的大能卷土重来。
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驾车离开这座小县城。
……
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痴痴望着窗外的夜色,脑中的思绪不断翻涌。
这一次的劫难,虽有惊无险,但也让我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仍旧算不上入流。
若杀手一开始便没有轻敌,而是全力以赴,没有任何废话对我痛下杀手,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而是我对于黑太岁的操控还是过于生疏了。
黑太岁加上剑诀,以及血天雷符,都是上乘之物,才勉勉强强对付身为结晶中期的刀疤男。
如果没有小黑猫的帮助,我完全不是邪化刀疤男的对手。
“仍旧还是不够强啊……”我伸手放在车窗上,借着柔和的月光打量着。
马上要到茅山了,面对玄灵子,即便不会像当初这么毫无还手之力,却也仍旧逊色不少。
有李儒湘在身边的话,我自然不然担心玄灵子,可怕就怕在,茅山之中会有别的人帮助玄灵子。
要是跟明心寺一样的情况,李儒湘与强大的修士对战,只有我一人对面着玄灵子,以目前的实力战胜他恐怕还远远不够。
我盘算着,下一个目的地,准备冲击结晶境。
雷竹和结晶妖修的晶核都凑齐了,该是时候突破了。
结晶境的我,面对玄灵子或易法高,这种结晶境的佼佼者,能不能与他们掰掰手腕?
而且,附在我身上的那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儒湘和剑灵前辈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可见它是非凡之物。
想到这里,我回想到,之前险些被杀手偷袭时,它竟自主出声提醒我。
这也让我意识到了两件重要事情。
一,它可能……大概……或许……暂时……不会让我有危险。
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怕就怕在,它是在科学养猪,等肥了再宰。
“对它,还是不要轻易信任吧……”我心中暗道。
至于第二点,他从一开始只是恍惚听见,再到影响气息而昏迷,然后便是在梦境出现,接着便是现身斩杀了圆悟,直到现在,它已经能感受我身边事物,而且随时能与我对话。
可见它的存在将越来越具象化,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
思索着这些问题,我又想了一个共同点。
它无论是出声还是现身,或者紊乱我的气息,这些举动都是趁着李儒湘不在我的身边。
“难不成,它知道如果自己显露出来,怕被李儒湘察觉到?”
罢了,既然还奈何不了它,只能先这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窗外的夜景逐渐明亮,我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