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两道无形的鬼大仙凭空出现在长发女人的身后,它们那虚幻的双手牢牢地牵制住了她正欲结印的双手。
“啊?这是什么鬼!”她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随即,林乐菱身形如电,一个闪身,便瞬间来到长发女人跟前。
只见她那看似细小的拳头瞬间挥出强悍无比的拳风,“轰”的一声,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对方的腹部。
长发女人痛苦地闷哼一声,身子弓成了虾米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眼惊恐地睁大,眼神逐渐涣散。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喧嚣的环境在这一刻也安静了下来。
我搀扶着隐隐作痛的胳膊,艰难地直起身子,目光缓缓扫视着周遭。
本就一片狼藉的烂尾楼,如今更是破烂不堪。
残垣断壁七零八落,破碎的砖块和断裂的钢筋杂乱地堆积着,如同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
灰尘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让这昏暗的空间显得更加压抑和沉闷。
“小宋,你咋样?”黄三也擦了擦脑袋上冷汗,飞快朝我走来问道。
“还好吧,胳膊脱臼了,自己强行掰了掰。”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半个身子卡在墙体上的山羊胡男走去。
看着对方满脸淤青口吐白沫的模样,我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死,只是晕了。
我敢肯定这场战斗,是我经历过最艰难的战役了。
相比之前与王闯对战,也不遑多让。
对付圆悟时,我与他不属于一个量级,最后出手之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附身后的骷髅人。
总之,以清醒的状态来说,这场战斗是我步入修行之路以来最为惊险的。
我低下身子,抱起脚边的小黑猫。
“还好有你啊,小家伙。”
小黑猫能听懂人话似的,舔了舔我的手指头。
“同样是邪修,为何你能对付刀疤男,当初却对付不了王闯呢?”
我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小黑猫,心中有些不解。
难不成王闯不算纯粹的邪修吗?
罢了,王闯现在不仅人没了,连元神都不知所踪,深究此事已经毫无意义了。
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处置当下的情形吧。
黄三一摊手道:“小宋,就四个杀手咋办啊?”
“四个吗?”我扫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又抬头看着破洞的天花板,神色凝重地道:“可能不止四个……”
“不止四个?啥意思?”黄三脸色一变,满脸惊慌地张望着四周。
我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动静,缓缓转身朝着瘫坐在角落的独眼男而去。
奄奄一息的独眼男喘着粗气,原本黯淡无光的独眼中此刻充满了恐惧。
见我朝他走来,他立即咬紧牙关,使出浑身仅存的力气,仓皇地站起身来,颤抖着抬手,歇斯底里道:“你别过来!”
我表情冷漠,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身上那深邃的创口,缓缓说道:“一共两次隐匿气息,都被你们识破,而你们都不像会更高深的望气之法,如果我猜的没错……”
我边说边瞥向空洞洞的烂尾楼暗处,声音低沉而笃定:“你们还有个同伙在附近,通过某种共享望气的特殊之法,让你们察觉我的踪迹吧?”
听闻我的话,狼狈疲态的独眼男,顿时一怔,随即强装镇定地吼道:“没有!你想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还挺硬气……”我沉思片刻,细细喃喃道:“能共享自身法术给予同伙,所以……躲在暗处的家伙应该是个术士,比起他们而言不善于战斗,却能利用奇门之法追踪。”
想到此处,我心中更加笃定:既然是奇门术士,他的道法所能影响的范围,应该就在附近,按时间算下还未离开这烂尾楼。
见独眼男这般模样,我神情一冷,扭头朝着林乐菱一摆手。
林乐菱当即磨拳擦脚,面无表情地朝着独眼男走去。
看着气势汹汹的林乐菱,独眼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等一下!我说!我说!他在楼下,我带你去!”
“呵。”我忍不住冷笑:“刚才不是还铁骨铮铮,很讲义气的嘛……”
独眼男满脸委屈道:“就为了赚白老怪一枚聚晶丹而已,犯不着真的拼命……我老实交代,你可别……”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中满是胆怯地看向林乐菱。
我用楼里废弃的绳索,将另外三人捆了起来,同时在他们四周布下一道阵法,在阵法上放置了一道天雷符。
如果他们苏醒后,若要动用灵力法术,那悬挂在他们头顶阵法中的天雷法将会被瞬间催动。
做完一切后,便架着独眼男带路望楼下走去。
辗转没有护栏的楼梯,朝下望去,就像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洞。
摸索着昏暗的环境,就这样一层一层往下。
我看着楼道上出现的新标识,写着“15”。
这栋楼果然是烂尾工程,连楼道标识只喷了一半不到。
“小哥啊,那家伙肯定知道我们都败了,肯定跑路了,现在下来找还有意义吗?”
独眼男一瘸一拐走在前头,嘴里细声嘟囔道。
这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我也是第一次与奇门术士交手,不知对方的奇门阵法范围有多远,也不知探测能维持多久。
如今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下去瞧上一瞧。
不久,便来到八楼,独眼男停下了脚步,指着昏暗的楼层内。
我用龙鳞匕首抵着独眼男的脖子,架着他走进这个楼层内。
谨慎地观察黑暗的四周,一眼便看见中央处有个用朱砂画的八卦阵图。
而阵图中心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抬眼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心生疑惑,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只见八卦阵里头躺着一个男人,面目全非浑身是血。
“死了?”我满心疑惑。
怎么好端端的术士就这么死了?
独眼男也低下头来看去,却惊呼出声道:“诶!不对!他不是我们的人!”
听到他这话,我眉头一皱,松开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什么意思?这死者不是你们的同伙?”
我深深地望着地上那冰冷的身体,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感觉,这尸首有点眼熟啊……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大惊失色道:“这是庞大同祖坟后那具消失的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