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修?三爷我是家仙!”黄三气呼呼地反驳道。
此时,面对步步靠近的和尚,我顿时神色变得格外紧张起来。
眼前的这个大光头,单单从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来看,就知道他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而且,他刚才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由此可见,他的实力恐怕在全盛时期的王闯之上。
“难道也知道我是宋家后人?”我心里充满了疑虑,心想着先发制人,默默一只手在身后运转起剑诀。
忽然之间,和尚猛地停住了脚步,整个身体微微一怔,接着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那逐渐暗沉下去的天际。
“铛!”
一声浩荡的钟声悠悠传来,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似从深沉的山谷中荡出。
这钟声极具穿透力,瞬间就吸引了和尚的全部注意力。
那道钟声伴随着层层回响,如涟漪般在整片深山之中荡漾开来。
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又好似那从天空中纷纷洒落的晨雨,洋洋洒洒,让人根本分不清具体的方向。
“贫僧还有事要忙,施主若是要离开便自行沿路返回,若是有别的去处,那便向着折回前的方向而去。”
他顿了顿再道:“对了,贫僧再多提醒一句,施主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去处,不然可就麻烦了。”
和尚微微颔首,随后将肩上的扁担调整了一下位置,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山路的另一端大步而去。
他的身影在那雾气缭绕之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看着和尚已然渐渐离去,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这才缓缓出声道:“三爷,你方才看到他背着的那个黑色包袱吗?”
黄三随即应声点头道:“瞧见了,里边儿的东西偶尔会动那么一下,貌似是个活物。”
从那包袱的大小来看,自然不会是人,倒更像是山里的某种小兽。
只是一个出家之人,又为何会在这山中狩猎野味呢?
“罢了,先不管这些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那死相凄惨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挪步返回到车子旁。
林乐菱在我的示意下,再度扭转车头,驾驶着车子朝着深山的更深处缓缓驶去,车子逐渐消失在那蜿蜒的山路之中。
“天黑之前找到去处……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天黑之后,这座山里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出没吗?”
我仔细琢磨着和尚临走之时交代的话,一时间却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我望着周围的环境,即便此时还没有完全天黑,这山里却依旧是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注意到,随着和尚莫名地出现又消失,越靠近傍晚,山间的雾气竟然逐渐稀薄了不少。
看着这全新的、与之前不同的路况,我大致可以肯定那道无限轮回的幻境已经消失。
““三爷,那和尚说过,当时的幻境是妖怪引起的,这世间如此多的妖修,你晓得哪些有如此能力吗?”我忍不住回头问后座的黄三。
黄三思索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道:“那可多得去了,只要有好几百年的道行都很有可能,就好比是黑峪老魔,他那般修为也能做得出来,只不过无法将幻境范围施展得如此之广。”
听闻黄三的话,我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听闻黄三的话,我细细想了一下,的确如此。黑峪老魔可以驱动鼠疫阵法,范围不过是老家那种小村子,而如今面对这个未知的妖怪,可以将幻境影响到整座深山,它的修为自然是远超黑峪老魔。
那这妖怪究竟是何方神圣,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能营造出这样一个庞大的幻境呢?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担忧。
相比与所谓的怪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和尚也是如此,他的话可信度在我看来也不上高,只是目前人生地不熟,只好姑且信他那番说辞。
“三爷,那和尚的修为如何?”
“看不出,何况我们修的玄门功法,他是佛家修士,无法用我们认知的修为来衡量他。”黄三说着说着,顿了顿再道:“能确定的是,我们绑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
的确如此,光那和尚散发出来的气势,有种不输李儒湘的即视感,当时若真要跟他动手,恐怕胜率连一成不到。
好在那秃驴并没有跟我们动手,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别的恶意。
而且那和尚会出现在这种山野之中,应该附近是一座寺庙才对,之前也听见了寺庙钟声。
“为什么深山老林中,会有寺庙呢?”
正当我这么想时,眼前出现的新场景打断我的思路。
天色愈发阴沉下来,原本此地就很难见到日照,此刻时间不过才傍晚六点,周围便已经极度暗沉,不得不打开车灯来照亮前行的道路。
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前方不远处,一个村庄逐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可以看到各种高高矮矮的房屋零散地排列着,错落有致。
“有村子!这里就是吕屏村?”
我望着那片黑压压的瓦房,心中的情绪复杂交织。
既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庆幸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吕屏村;又有着难以言说的紧张,深知这个村子绝不简单,绝不是善茬之地。
那笼罩在黑暗中的村庄,让人的心头沉甸甸的,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悄然袭来。
看着村子的土路上有不少人正着急忙慌的,一阵小跑着往各门各户而去,我不禁心生疑惑。
这些人为何如此匆忙?他们到底在赶着去做什么?
他们那匆匆的背影和冷漠的态度,让我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村子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外人知的事情,这种诡异的氛围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赶忙打开车窗,正想询问一个从我身边匆匆路过的村妇。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这才刚刚一开口,那村妇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根本没有理会我。
而是迅速地跑回了自己家里,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窗,并且还拿东西将窗户严严实实地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