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户村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复杂。
其中牵扯甚广,年代久远。
我从齐大柱口中得知的消息,加上李儒湘的猜测,勉勉强强能确定几条重要线索。
所谓的道士,确实是狗头面具。
只不过与现在的狗头面具并非同一个人,至于他们二人其中有什么关系,这个就不得而知。
而李儒湘的猜想是,阿喜以为得知未婚夫死在战场上,在后山布下祭坛,想借狐仙之力唤回孙家先祖的灵魂。
可能在那个时候,便得知孙家先祖并没有死,并且不久后收到了信件。
祭坛请神之法,消耗灵力其中严重。
这也可能是导致阿喜身为狐妖,却在关键时刻不敌一群村民,从而被投井而亡。
微弱的怨气一开始并没有凝聚成恶鬼,经历了多年村子中年轻人向往真挚爱情,对其进行膜拜。
再者是怨气堆积多年,以及后来道士在后山布下邪阵,将封户村的怨气放大,所导致她如今的模样。
至于封户村的村民,无非是见识到老祖起身回生,或是感受到了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
便甘愿成为信徒,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迷失了自己的心智,无法判断是非。
李儒湘也猜测到,老祖之所以会有如此长的寿命,并不是他进入了练气境的门槛。
一般来说,练气境的修士,最多也是百岁左右。
与长寿一些的普通人差不太多。
老祖增加寿元的方法,定然是道士所为。
根据老祖的儿子,以及曾经夜间出行,无缘无故死去的村民,他们可能并非死于阿喜之手。
按照时间段,当时的阿喜不足以犯下这些罪行。
更像是老祖为了延年益寿,对村子里的人下手,不仅仅可以给自己续命,还可以为道士提供恶灵,这可能也是后来石佛被铸造出来的缘故吧。
……
我站在祠堂门前,抬头望着山下,村民们在山下候着,如同等待着审判。
“相公,他们怎么处置?”
李儒湘在一旁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定然也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这种规模,不是我们能搞定,倒不如根据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特别是那些帮老祖杀害过村民,执行过什么特殊村规的人,交给警察处理吧。”
我也考虑到齐大柱说过的话,村子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邪信徒。
特别是年纪比较轻的人以及幼儿,还有像齐大柱这种,深知这其中不可违的道理,却架不住老祖的威压,以及村民们的“羊群效应”。
在一群“羊”中,如果你是那只“黑羊”,就会成为其他“羊”的攻击对象。
齐大柱身为村长,自然清楚这其中有哪些村民,是迫不得已成为信徒之人,哪些人手上有没有村民们的鲜血。
最好的处置方法,只能是交给齐大柱处理为好。
交代了几件事给齐大柱,随后我们一行人便回到了孙宅。
封户村一行算是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搞清楚,隐藏在封户村后山当中,所谓的异兽,或者邪器。
当时,这也是李儒湘的猜测。
不过我倒是觉得在理,毕竟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布下整整五个邪阵,不应该只是单纯成为怨气放大器的作用。
李儒湘让我不要过于上心,供养异兽或邪器,需要极其庞大的灵力或阴气支撑,以现在的末法时代是极其困难的。
随着邪阵被破坏,估计此事也不了了之。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躺在床上的我,轻轻推开怀里的李儒湘。
李儒湘并没有困意,见我这般匆忙,便开口问道:
“相公这是要出门?”
我点头道:“对,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这一行也是为了拿到怨气碎片,炼制五品养尸丹的。”
现在整个村子里的恶鬼,谁的怨气最深最重。
当然是古井中的女鬼。
她对封户村有极深的怨念,长年累月积累下来,况且还受到邪阵的影响,怨气早就被无限放大。
根据齐大柱的说法,连狗头道士对她也是迫为头疼以及忌惮,只能通过齐琳为容器,让她与孙文天这个孙家后人完婚,从而褪去她心中的怨气。
李儒湘听闻我的话,立即说道:“妾身与你同行。”
我自然不会拒绝,至少有李儒湘在。
那女鬼可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她已经死去多年,依旧没忘记自己本为狐妖,面对狐主的气场,天生就是畏惧如虎。
来到后院古井前,我朝井中望去,水面很是平静,没有异常。
“其中我也犹豫过,要不要除掉阿喜,她生前也是个可怜人,死后也不得安宁,为了一己私欲将她消灭,我怕我日后会良心不安。”
我望着镜花水月的水面,深深叹了口气。
李儒湘在一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
“相公不必感到不安,这只小狐狸已经化为厉鬼,早已没有理智,若我们放任不管,假以时日她的怨气大成,整个村子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他们极有可能会死在她的手上。”
听闻李儒湘的话,我也知道,此时不是慈悲的时候。
恶鬼终究是恶鬼,该除也还得除。
正在我与李儒湘交谈之际,司平晓的声音,却在我们身后传出。
“我们司家有一法,可渡神魂净化怨气,从而让冤魂也得以投胎转世。”
我转头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司平晓。
看来她早就将当时在黑塔时,见我寻找怨气碎片,也猜到我会再次寻找阿喜的下落。
“果真如此?”
我诧异了片刻,那敢情是最好不过的。
李儒湘也附和道:“渡魂人确实有此法,上古渡魂大能,普度众生之时,会对尚有一份善心的恶鬼慈悲为怀,故此施展此法。”
我朝着司平晓道谢道:“那就谢过司姑娘了。”
这算得上是多赢的局面,我既获得怨气碎片,封户村也少了一份隐藏的灾难,而阿喜多年以来得到了解脱。
“宋道友言重了,与宋道友和李前辈相识,平晓也很荣幸。”
司平晓说完,从身后掏出一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