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血与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私设如山哦!!!特此警告!!!很多都是我自己这文的私设(六)

“大姐你让我去明见城?”几个月后,在南贺族地外的一家酒屋,阿朔惊讶发问。

“嗯,你前些天不是在外面救了个贵族嘛,族里那些老家伙查了下,说是明见城的少城主,我想着正好理由都是现成的,不如你就去当武士吧。”宇智波烨火喝着酒,一手撑脸懒洋洋说。

宇智波现在的族长是宇智波田岛,之所以烨火未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原因是……

——那么麻烦的位置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她一刀插在家族会议的场地里,狰狞笑。

“总之你们别想借这个理由逼我结婚!”

二十岁的宇智波烨火正将登上忍者最黄金的年龄,但问题是……

她没有子嗣,没有婚姻,

不是不想要而是没必要。

族里多的青年男女想在她面前表白求嫁,可问题是,她自己没这个心思啊!

为此族内长老哭天喊地,无可奈何,只能默认了宇智波田岛继承族长之位。

——这说得仿佛宇智波田岛的三勾玉写轮眼及历年卓越战绩仿佛是个假的。

“为什么?”宇智波朔跟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忍者本该禁酒,因为那会使他们放松警惕,沉迷其中,但宇智波烨火向来懒得去在意这些,人生苦短,当需及时行乐,他们这些当忍者的本来就短命得可以,若是再顾虑这顾虑那的,岂不是连点最后的乐趣都没有了?

“冠冕堂皇的说辞,是惠那里的人手不够,所以我给她加派个人手去帮她的忙。”宇智波朔是知道宇智波惠的,宇智波一族的女忍,早年因伤势过重不得不从一线退下来,成为情报人员,甚至,她还是他母亲宇智波静留的表姐。

“那么真实的说辞呢?”阿朔喝完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的眼睛,族里的老家伙总有些想法,我和弟弟暂时还压不住他们,为了避免他们多费口舌,你暂且是远离一些比较安全。”流落在外的宇智波血脉总是会令人多想,毕竟依照惯例,遇到这种情况,他们要么是控制起来,要么就是斩草除根。

“是这样啊,给您添麻烦了。”宇智波朔摸了摸眼睛,在几个月前对风魔那一役当中,他为了替宇智波烨火挡刀,觉醒了写轮眼。

不过嘛,他的挡刀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当时烨火大姐一脚把他踹开,然后直接给了偷袭者反手一刀送对方上了西天_(:з)∠)_

“毕竟田岛那不省心的刚刚继任族长几个月,暂时还压不住那些人。”宇智波烨火解释到一半心头火起,一拍桌子道,“反正你给我先去明见城呆着!等我把那些老家伙们收拾完了再把你弄回来行了吧!!!”

阿朔笑了起来,“大姐你别为难,我去。”他轻飘飘地说。

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去做到。

(七)

于是,在那之后,宇智波朔成了明见城的鹤田朔。

这一过,就是好多年。

你说当年的我怎么就那么蠢呢?某年在居酒屋,他喝得醉醺醺,朝宇智波惠哇哇大哭。

“啊,蠢的不止你一个,你放心。”宇智波惠安慰他,顺便无情插刀,“起码你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

——当年追随宇智波烨火的人几乎全死了。

(八)

又过去了五年,在宇智波田岛坚持不懈的追求,屡次被拒又屡次表白的攻势下,他终于跟美代子结婚了,那天,阿朔从明见城溜回族地坐在房梁上,跟宇智波烨火喝起了酒。

“一转眼啊,田岛这傻子居然也知道去啃美代子了……啧啧啧。”宇智波烨火那天穿着鲜红色的正装,漆黑如丝缎般的长发披散,原本浓烈的五官经红衣一衬,愈发艳丽。

“他不是早就,那什么,对美代子姐姐心怀不轨了嘛。”阿朔大着舌头道,不然他怎么有信心去坑宇智波田岛,还一坑一个准。

“是啊是啊,蠢弟弟看人的眼光真的不错。”宇智波烨火醉眼朦胧地提起酒坛往嘴里灌酒,清冽的酒液顺着溅到她衣衫上,打湿了一大片。

阿朔默默陪着她喝,不发一言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对着眼前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一厢情愿的钦慕,是无法言说的爱意,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雏鸟情节,对强者的追随?

无从说起,不愿说起,不能吐露。

只怕说了,就连喝酒都没法陪她喝。

“不过田岛他成婚,又一桩事情算是办成了。”宇智波烨火自言自语地喃喃,“下面一段时间,我会带人去铁之国转转。”

“什么事?”阿朔当时喝得也有些多,他随口问。

“当年风魔一族出战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我查了很久,终于给我找到了尾巴。”宇智波烨火睫毛低垂,遮掩下眼中锋芒,“千手,果然是千手,千手沐间呵。”

阿朔没有说话,千手沐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千手一族的策士,现任千手族长千手佛间的亲弟,传闻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他鲜少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常年居于幕后,出谋划策。

若说是由他布局,完全有可能,须知道,这些年宇智波在与千手的对抗当中并不占据上风。

“我陪你去。”阿朔皱眉,他隐约觉得不放心。

“你啊,老实在明见城呆着吧。”宇智波烨火笑笑,伸出中指弹了他额头一记,“年纪也不小了,别跟着我到处乱跑了”

没等阿朔开口,她先一步冷漠地自言自语,她的眼角因酒精作用晕染地绯红,“这次终于被我抓到他在铁之国的尾巴,自然要去跟他好好玩一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要千手血债血偿。

(九)

宇智波烨火去了铁之国,之后常年就停留在了那里。

阿朔在明见城,只能靠磨着宇智波惠放才能打听到只言片语。

只听闻,从那年起,千手在铁之国的势力损失惨重,每年被血烨姬追着杀,日子过得要多惨有多惨。

真不愧是烨火大姐啊,他对着信件想。

一年后,宇智波田岛的长子,宇智波斑出生了,宇智波烨火匆匆赶回见了一面,拍了拍宇智波斑的小屁股,跟美代子寒暄了几句,在把田岛的长子惹得哇哇大哭后就继续回去跟千手死磕。

又过去一年,辉和彻也这一对双子出生。

这一次,她没有回来。

再过去了一年多,在某个雪夜,一身血衣的女子毫无征兆地回到南贺的族地,她将一个襁褓交给了前来迎接的宇智波美代子和宇智波田岛,随后,再度消失在风雪之中。

未过多久,铁之国传来消息,宇智波在铁之国的情报线被捣毁,追随血烨姬的那些人死伤过半。

宇智波烨火为此雷霆震怒,带着她的亲信对千手发起反击。

此后四月内,千手多处驻地无故遇袭,无一人生还,据说,血烨姬发了疯,开始毫无理智地攻击千手一族。

她的写轮眼不再是三勾玉,而是更为复杂的图案。

她所到之处,紫色的巨人拔地而起,深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三天三夜都不会熄灭。

(十)

在那四个月当中,宇智波朔是去找过宇智波烨火的,他曾经是她的属下,曾经跟她学了一年的刀,曾随她纵横战场,他自认无比熟悉她的行动规律。

然而,当他终于找到她时,仅仅一个照面,看到她眼睛当中的复杂花纹,他立刻陷入了幻觉。

——他没能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

“何必呢?我可没打算让你跟着我去送死。”宇智波烨火任由灰发青年倒在地上,月读的威力足够持续三天三夜,足够她离开这里了。

不是不明白这孩子的心意,但是,有些事,还不如一辈子不明白,不捅破,不回应。

刻骨铭心的爱恋,只一次,就已经足够……

“把他送到明见城外面去。”她不知道在跟谁在说话。

“呵呵,不要急,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等我死了,我的眼睛,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是你的。”

世人都说她疯了,是啊,她确实是疯了。

在她亲手杀死爱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

——但,就算疯了,又如何呢?以为她会乖乖成为傀儡任人摆布么?

“起码我可以左右我自己的死期。”她抚摸着自己的眼睛,神情冷漠当中掺杂癫狂。

“你希望我活下去照顾孩子?你希望我将眼睛留给弟弟?万花筒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力量?呵呵,你们都在做梦。”

“得不到永恒的万花筒,我看你拿什么来谋算。”

“杀夫之仇,杀父之仇,我会到地狱里去跟你慢慢清算。”

“你们都给我等着!!!”

(十一)

血烨姬最后死在了暮春的某一日,没有留下尸体。

据目击者说,她最后被突然出现的蓝黑色的巨大妖兽吞噬,尸骨无存。

作为代价,千手本家折损惨重,包括族长亲弟千手沐间亦死在那段时间,千手不得不选择蛰伏隐忍,宇智波的势力亦损失不轻,不得不退出铁之国,那片土地的利益被千手与羽衣所瓜分。

遥远的明见城内,好不容易从幻术当中挣脱出来的宇智波朔望向北方,久久不语。

(十二)

“您这婚结得真是仓促,这才几年啊,连孩子都有了。”

十二年后,明见城里,黑发杏眼的少女撑着脸,戳了戳三岁小男孩胖嘟嘟的脸蛋。

“人生苦短嘛,遇到合适的人就直接把婚给结了就是咯。”宇智波朔斜斜倚靠在栏杆上,静看屋外枝头粉色樱花散落,任由自己学生在那里玩他儿子。

“那您何必拖到现在,听父亲说你早就可以结婚了吧,老师。”学生,也就是刚刚从铁之国执行完长时间任务回来的宇智波泉奈说道。

“但也要遇到正确的人啊,”宇智波朔莞尔,“话不多说,说了你也是小孩子不会懂,这次去铁之国还顺利么?”

“还行吧,那边的矿产与药材都算齐全,确实可以经营不少东西。”就是天气太不友好了,冰天雪地的,攀科技树搞基建都不方便。

“你母亲还好么?”

“……不算好,你知道的,一年前那件事情后,母亲的身体就不太好了。”泉奈低声说。

听着她喊宇智波美代子母亲,宇智波朔表情复杂。

如果那人没死的话,她本该喊美代子舅妈?奈何能被她称呼为母亲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说起来,您这儿子阿晓打算姓什么?”想到了问题所在,泉奈突然问道,鹤田,还是宇智波,族里她走之前那些长老们还在为这件事吵翻天。

“喔,这个啊,姓旗木,旗木晓。”宇智波朔随口说。

“哈啊?”

“别这么看我,我是入赘的嘛。”他笑眯眯地说,鹤田朔入赘了另一户武士世家旗木家,这事情全明见城都知道。

“……行吧,您开心就好。”泉奈表情抽搐。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一柄短刀来。

“铁之国没什么别的特产,只有矿材还不错,这是我这批开炉当中锻冶得最好的一把,送您了,当成是您的结婚贺礼吧。”

“你居然会锻刀?”宇智波朔一脸不信。

“这有什么难的?碳含量小于2.6%为钢,高于2.6%为铸铁,纯铁的熔点是1538°C,铸铁开始熔化的最低温度是在1147°C,只需要用火遁控制温度以及纯度以控住材料在奥氏体化时候的晶粒大小以及淬火温度,就可以获得板条状马氏体或者针状马氏体,然后经二次回火……”虽然理论讲起来容易,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为了控制准确温度的火焰而压榨查克拉控制力……哎,不多说了,说多全是泪。

“停停停你闭嘴,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懂。”宇智波朔一听到泉奈开始掉书袋就觉得头疼,他接过短刀,拔刀出鞘仔细,那是一柄足够锋锐的刀,表面散逸着白色的查克拉光芒。

“好吧,姑且信你说的这是柄好刀了。”他抓抓头发,“刀有名字么?”

“当然没有啊,要不你起一个吧?”

“那么,就叫白牙吧……”破晓白牙,划破黑暗,带来黎明。

“哈,真是奇怪的名字,看来您的取名能力也不怎么样么。”泉奈耸肩。

(十三)

泉奈一行人没有在明见城停留太久,他们即将返回南贺族地,彻底结束这段时间的任务。

临行的时候,宇智波朔并未去送行,

毕竟【鹤田朔】与这些忍者并无多少关联。

他逗着泪痕未干委委屈屈的儿子,对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有风吹过,廊下风铃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的妻子正提着篮子从屋外买菜归来,见到他,两人相视而笑。

一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