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对话

泉奈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穿越后的第七年

她的哥哥宇智波斑最近似乎遇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从战场回到家中的泉奈想。

她的这个想法来得毫无依据,出于某种直觉或者说别的,她就是莫名有这种感觉。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大约就是自己的哥哥眼睛比起先前更亮了些,笑容比平时更多了些,训练也好修行也好,比起先前更有干劲了,就好像整个人都找到了奋斗目标似的。

——表现在兄妹对练上就是她哥揍她揍得更狠了_(:з)∠)_

是的没错,今天的泉奈依旧打不过她哥,这真是个悲伤的事实嘤_(:з)∠)_

毫无形象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泉奈松开手中的刀,大口大口喘气,“呼——斑哥你让我歇会儿——”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默默感慨自己的哥哥真是愈发厉害了。

以泉奈现在的水准,在同龄人当中可以暴打大部分小朋友,但是遇上她哥宇智波斑,那就没辙,想什么新的出奇的招数都没用,完全就是打不过,从体力到查克拉量,从战斗经验到直觉把握,她都被她哥碾压一截,只能靠幻术和刀术勉强抢救下,不要被暴打得太惨。

——每次跟斑哥对练,她总能清楚认识到自家大哥果然是开挂的,就算自己拼了命也依旧追不上。

“方才你又用新学的忍术了吧,有没有伤到?泉奈?”宇智波斑蹲下身来拉过泉奈的手仔细检查,他的妹妹从小就有喜欢自己折腾忍术的毛病,尤其喜欢折腾幻术与火遁,先前尚且知道自我控制,会跟他商量着研发,但自从上了战场后,泉奈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对忍术的折腾频率愈发频繁,那种没用过几次的都敢直接上手结印实战,每次都能把宇智波斑吓得心惊胆战。

要知道这种不熟练的结印忍术贸然使用很可能会引起查克拉反噬的!轻则经络受损,严重的话后果更不堪想象。

第一次发现自己妹妹这么胡搞的时候宇智波斑简直要被他妹给气死,当场就想把泉奈打一顿,可看到他妹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喊哥我疼说下次再也不敢了的时候,他扬起的手突然就没了打下去的力气。

哎,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妹妹,只能包容着咯_(:з)∠)_

殊不知泉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比了个V字,欧耶她哥没有揍她,卖萌掉节操就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v=

但自此以后,每每看到泉奈实验新的忍术,宇智波斑都会第一时间盯着,也因此被动地学习并改良了不少忍术。

——我哥果然是开挂的那个,真不愧是我哥,斑哥果然天下第一。每每到这时候,泉奈脑中都会这么自动刷屏,心情复杂且骄傲。

毕竟自己折腾很久的术到了亲哥这里只需要讲一遍原理,再演示一遍,第三遍亲哥就能掌握,这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况且,这个天才还无比努力,这让她这种凡人怎么活?

“哥哥最近的体术愈发厉害了呢。”泉奈乖巧地伸手由宇智波斑检查,由衷地赞叹。她的体质不错,研究忍术的损伤多半能自愈,这才是她敢去折腾的主要原因。且随年龄增长,泉奈的查克拉储备量比起一年前有了长足进步,虽比不上她这堪比开挂的哥,总算足够施放一些较为复杂的遁术。

比方说上次她跟千手扉间对战的时候,她就在火焰遁术当中尝试夹杂入风刃,风助火,烧了那死白毛一个措手不及,击穿了他的护身水流壁,直接把他的头发烧掉了一茬。

想起白毛那被她猝不及防一口火熏黑的小脸蛋,以及那石榴石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恨意与杀意,泉奈心情简直好极了,真是太可惜了,火焰的温度没能再一步提高,角度当时没能再压低一些,要是直接烧死他,就更完美了。她在心里不无遗憾地想,要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拼命修行,除了想要追上兄长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杀掉千手扉间。

至于原因么……

都已经结了对立之印,努力杀死对方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难道还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

可惜,在战争当中飞速成长的不光泉奈自己,她的对手也在以可怕的速度成长着,千手扉间是个使用水遁的感知型忍者,这意味着泉奈引以为傲的火遁以及仿影之术都难以对其造成过多影响,且对方知道她有写轮眼,每每交战时,都会避免与她双眼直视,这让泉奈连幻术都无处施展,只能凭刀术与手里剑术跟对方勉强打个平手。

“有么?最近练得比较多吧。”宇智波斑认真放出一点查克拉来探查泉奈双手的经络,随口道,“顺便我在修行的时候领悟到一点技巧,等晚上我教你。”他最近常跟那自称柱间的家伙对练,于体术一道确实多了不少心得经验。

——骗人。泉奈心下一沉,她有打扫屋子整理东西的习惯,所以她很清楚,在他们共住的屋中放着的,专门用于训练而打造的忍具根本就没有动过,她哥这是去哪里练习的体术?还能进步得如此神速?

“是这样吗?那我可期待了啊。”她声音不变,心下有点担忧,宇智波斑一贯对她毫无保留,如果遇到什么一定会同她说,这次是怎么一回事?

斑哥他是撒谎了吗?

不不不,自己要信任斑哥,他肯定不是有意的,大约是真的不能说吧,比方说又被田岛爸爸拉到训练场加训或者什么别的,唔,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晚上回去留意一下吧,嗯对没错,她可以趁着斑哥睡觉前扒了他衣服仔细检查一下,如果伤得严重的话那一定要上药,她这个哥哥总喜欢逞强。泉奈自顾自做出了决定,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问题。

妹妹关心哥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扒个衣服又有什么问题?她又不是想占他便宜。

“呼,幸好,没有伤到手。”宇智波斑检查完,确定没事后松了口气“我替你去忍具店专门订了一副手套,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戴上。”他这么说着,正对上泉奈那熊熊燃烧的双眼,下意识顿了顿,“泉奈?”他疑惑道。

“啊?哥?”泉奈从自己思维里回过神,“呃——你是说忍具手套吗?其实我不需——”她下意识想拒绝,她习惯了赤手握刀的手感,如果加一副手套,呃……需要再习惯很久吧。

“很重要,火遁容易伤到手,我已经订好了,下周就能去取。”宇智波斑不由分说地拍了拍她的头,“就这么说定了啊。”他说着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今天训练累到了吧,来,我背你回去。”

拒绝的话噎在喉咙口,泉奈鼓了鼓脸,最终化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谢谢啦,斑哥。”她听话地趴在宇智波斑的背上,任由对方托着自己的脚,一步步背自己回家。宇智波斑的背并不宽阔,他只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少年,虽然因为经年训练,身体线条流畅,但是呢……意外会让人觉得很安心呢……

泉奈把头靠在她哥的脖颈边,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露出傻到冒泡笑容的一天。

他们穿过族地的街道,来来往往的族人们看到这一对兄妹时候,都会露出会心的笑。

最近家族的战事并不吃紧,跟千手互怼的主力是羽衣,宇智波的族人除却轮替着去战场历练一二外,大部分时间还是做各家的任务。因为千手跟羽衣这两族打出了真火气,似乎是因为千手佛间的三子四子都死在战场上的缘故,千手如今可以说是在全方位地阻截着羽衣的一切任务,这使得宇智波接的任务委托愈发多了,没办法,委托给千手/羽衣的任务太容易失败,只能找宇智波了啊╮(╯▽╰)╭

不过泉奈私底下猜测,千手族长那两个孩子的死,恐怕跟宇智波脱不开干系。

既然要挑拨羽衣与千手的关系,当然是要烈火浇油,选择在最痛的地方插刀才足够狠,宇智波田岛因为千手的袭击死了两个儿子,凭什么千手佛间的孩子就能好好活着呢?

他们宇智波可从来不是什么有仇不报的蠢货。

“泉奈你,有想过要什么样的生活吗?”走在路上,族地的建筑在身边远去,宇智波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如果能和仇敌化解仇恨停止战争,获得和平,这样的生活,泉奈你会向往吗?”

泉奈一愣,下意识问道:“斑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觉得泉奈你一直在强迫自己……很辛苦啊……”宇智波斑低声说,他能感觉得到,他的妹妹并不是真正想要战争的,她站在那里,将冷漠与残忍作为自己的保护色,压抑住最本源的想法,她每一天都在磨砺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他会替她感到痛。

“……强迫啊痛苦啊什么的,完全没有啦哥。”泉奈沉默了会儿,说:“和平谁不会想要呢,但是想获得和平,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她完全不会觉得痛苦,因为比起自己想做的事情,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不认为和仇敌化解仇恨就能停止战争。”她说,表情暗沉,因为这根源不是化解不化解仇恨的问题,仇恨可以随着时间被逐渐消磨淡化,但矛盾与纷争却会永恒存在,“譬如说千手吧,这么多年,我们宇智波与千手有多少的族人死在了对方手上?这个仇恨是大家放下武器就能解决的吗?”她举了个例子,“当然不能,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考虑,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这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她自顾自回答。

“哥你别急着反对,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很多,你想想看,如果千手和宇智波握手言和结盟了,雇佣我们的贵族会乐意看到这个情形么?”怎么可能,那些上位者怎么会乐意看到自己手中的刀不愿为战了呢?他们还指望割韭菜获取利益呢,所以一切根本不可能停止。成为忍者同样是他们这些身负查克拉的人为了获取生存资本自己做出的选择,在没有更好的可以取代忍者的选择出现前,在没有一个人能彻底结束乱世前,这些矛盾暂时是无法解决的。

“……但若是就此什么都不做,止步不前,同样是不行的对吧。”宇智波斑喃喃,停滞不前的等待,日复一日沉浸于痛苦之中,只会令时间与机会白白流失。

“确实,但我们现在只能是刀,自己做不了主的。”泉奈叹气,他们还是太弱小了,这弱小不光指他们的实力,更指宇智波这一族之于这个世界。他们无法左右一族,更无从去左右上位者的想法,把这个世界变成自己想看到的样子,“距离把自己变成握刀的人,我们还差很远呢。”

这是她第一次在兄长面前直白坦露自己的野心。

说完这话的泉奈飞快偷偷看宇智波斑的表情,发现他若有所思,对她的话并无太多排斥后,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是获得力量很重要么?”宇智波斑则是在思考这一点,如果获得不了话语权的话,不论想做什么,大人们都不会在意自己的意见的吧。

“…………”总觉得我哥的理解又一次出现了偏差,虽说获取力量是没错,但她说话的重点不该是社会各阶层间的矛盾需要调和吗?泉奈一头黑线,要不她再去找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间关系什么的给她哥科普下?啊算了,她自己都没完全弄清楚呢,还是不要拿来祸害亲哥了。

不过话说为什么她哥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之前被父亲暴打后又受什么刺激了?归根到底还是要扒衣服确认一下!

泉奈这样想,进一步确定了遇事不决先把锅给她爹宇智波田岛扣上的原则。

宇智波田岛:???

当晚的宇智波宅,宇智波斑穿着浴衣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他抬头,就看见妹妹拿着绷带药膏坐在地铺上笑得朵朵桃花开。

“咦咦咦咦咦????!!!!泉奈你这是想干什么?!!!”他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啊,我非常担心哥哥呢,一直训练体术难免会有磕碰吧”泉奈微笑说,“所以我帮哥哥把药膏拿来了。”她果然是非常贴心的对吧~

“不我很好没有受伤!”宇智波斑拒绝地斩钉截铁,他都已经十岁了,妹妹没有性别差异意识就算了,他怎么可能没有,怎么能让泉奈像几年前那样动手扒他衣服。

“真的吗?我不信。”她这个哥哥就是喜欢死鸭子嘴硬。

屋内一通叮铃哐啷,夹杂着“泉奈你住手你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扒人衣服啊!”以及“这和性别没有多少关系的啊兄长大人”的叫喊声。

好不容易结束花枝厨艺教学的二月从窗户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屋内情形。

哦吼,女上男下,自家那只崽子还气势汹汹扒了大崽子半边浴衣。

长进了啊辣鸡泉奈崽子,问题是这春天来得太早了些吧。

二月猫爪捂脸再度退了出去,在心底喵喵喵地骂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