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三身术

论三身术的进阶应用。

——穿越后的第四年末

宇智波一族所在的族地位于火之国的中心,因族地外数里有一条小溪名南贺川而得名。

宇智波朔说要带她去的明见城,则在火之国的北面,临近田之国,因土地肥沃多产,以丰饶富庶而闻名各国。

冬天空气寒冷,百草皆枯,在一片背风的荒草地中,泉奈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她的手指因之前与对方的兵刃交锋而施力过度,不自觉痉挛颤抖,甚至生出种臂骨关节都被对方巨大的劲力震松的错觉。

“就你这个年龄,三身术用得很熟练,体术臂力不错,判断力也勉强过关,可惜,实战的技巧以及决心都还差得太远了。”将她暴揍一顿的始作俑者则悠悠然地站在她面前评价着她先前展现出来的战斗技巧,连气息都无半分紊乱。

在一路带人离开宇智波聚居的族地后,她的便宜老师宇智波朔,现在自称的鹤田朔就以“我既然受了田岛的嘱托要教你用刀,自然要先弄清楚你现在到底学会了哪些”为由,要求泉奈抱着杀死他的心态来对他发动攻击,括弧,形式不限。

这要是能打赢才能有鬼了吧,还有杀死对方什么的,想想都做不到啊,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这么说……对自己那么点实力心中有数的泉奈暗自内心吐槽,默默掏出从斑那里顺来忍具包里放着的苦无,结印,在白雾当中消失在原地。

结果,就算她有心想想多挣扎一会儿,依旧完全打不过对方,更别提对方压根儿没有认真,连写轮眼都未亮出,不到五分钟,泉奈就气喘吁吁难以为继。

“多,多谢老师指点。”泉奈喘着粗气说,宇智波朔刚打算再说什么,突然眼神微动,身后有三枚手里剑无声袭向他背心,每枚手里剑的背后还都贴着爆破符。

喂喂这年头的小孩,这么败家的么,起爆符很贵的啊!他嘴角抽搐,感慨着田岛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用担心金钱问题,用起爆符用得奢侈,身体“嘭”地变作圆木,手里剑钉在了替身圆木上,并未发生爆炸,而是化作了白纸,显然是幻术所致,而宇智波朔的真身已经瞬身到躲在枯木丛后的泉奈身后,一把拎起她,随手卸掉了她手中的苦无。

“分/身术用得真的很熟练啊,泉奈。”他再度说,这次的赞叹有了点实质性的赞赏,如果不是察觉到在场还有另一个气息的存在,没开启写轮眼的他确实没有在那短暂瞬间分辨出那是个分、身。

泉奈乖巧举手投降,“我是真的没后手了老师。”伴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原先那个在原地喘气的“泉奈”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有那么点意思。”宇智波朔饶有兴致地说。

半响后,在土遁临时建成的简陋居所内,这一对才认识了一天不到的便宜师徒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谈论起了方才泉奈使用的忍术。

“三身术传说是由六道仙人流传下来的基础术,每个经受忍者训练的孩子首先需要去学习的就是这三个术。”宇智波朔漫不经心地往火里添柴,“看得出,你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变化。”

“分、身术的本质是创造,以查克拉具现化出一个幻影,越逼真就越容易令敌人相信,而你为了让我相信面前的人是你本人,所以做到了让具现化的影子模拟出了呼吸,声音,以及□□行走在在地上的痕迹。这是在其中加入了幻术变化以及查克拉变化在其中的运用?”他一语道破了泉奈的施术原理,不吝啬语气当中的赞许,三身术谁都会,但不是机械地学会而是贯通其中原理,并尝试创造,这就不简单了。

“是的老师,我在学习了三身术之后曾经尝试将查克拉单独分割出一部分创造出一个单独的个体,使分/身术具备实质上的攻击能力,但很可惜我失败了。”泉奈坦率承认这是自己的实验,“于是我退而求其次,将尝试的方向转向如何让自己的□□幻象显得真实,在对变身术和替身术进行性质解析后,我获得了一部分灵感。”变身术的实质是查克拉的短时变化已达到伪装的目的,她据此延伸思路,将之向外延伸用于创造分/身上的种种“真实”,如幻影分身的“影子”,如其在跑动时的轨迹,冬日里呼吸出的白气等等。

然而,“人发出的声音是无法通过查克拉变化来模仿的,所以在这方面我选择衍生运用了替身术的幻觉欺诈。”泉奈继续解释,这一部分则是利用到了替身术的原理,作为基础忍术,她通过反复实验并一步步倒推查克拉流动细节后发现:替身术的本质并非她原先认定的空间转移,而是在结印后的短暂时间内创造出自己仍在原地的假象令对方产生错觉,本体则借助这段时间隐藏身形脱离当前位置,这其实是对现实的“隐藏”与“欺骗”,是针对对方视觉上的欺骗,所以其本质是幻术的基础。

在弄清楚这一原理后,她自然而然地会发散思考,既然替身术的本质是幻术,那么,能否将这原理加以变化,作用到听觉上?替身术本质是维持时间非常短暂的术,所作用的查克拉量非常小,中术者几乎无法察觉,也因此替身术才会是战场上最重要的逃生忍术,值得庆幸的是,在一步步严苛控制变量之后,她的这个猜想成功了。

听眼前新收的学生侃侃而谈自己对于基础术的理解,宇智波朔除去认真倾听,在心下认可了田岛那句“这孩子天赋相当不错”的评价。确实,光是凭借这份对基础忍术的反复思考与理解,并在基础上加以创造的心性,哪怕她没有别的任何天赋,都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忍者。

更何况,她不可能毫无天赋,既然有了宇智波的姓氏,有了那个人的血脉,她很大概率能够开启写轮眼。

她注定能走得更远。

“这个术,你打算给它命名么?”听完泉奈对自己研究的流畅的描述后,宇智波朔问道。

“哎?哎哎?这都能行吗?”

看到小姑娘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惊讶和无措,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虽然还存在不少缺陷,无法瞒过特殊的血继使用者,感知型忍者,但在战场上,这已经是一个很实用的术了,你不打算命名么?”战斗时的分/身术往往会被当做鸡肋,因为会轻易被人识破,但经过她这样的改造,除非靠近解除,除非依靠血继分辨,在短短几秒间是很难分辨出来的,确实实用。他伸手又去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泉奈的发质一如她的族人一样,有些硬,摸起来毛茬茬的,但当她瞪圆眼的时候,也如她的族人一样,让人无端会联想起猫。

“额……叫对分、身术变化性质研究的实例一号?”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起名法???”

“不行么?那我再想想,那么叫三身术在实际应用当中的变种一号怎么样?”

“你就非要跟一号过不去么???”宇智波朔捂着额头,想说田岛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完全没有起名的天赋啊?

“额……这也不行么。”泉奈继续抱着头认真想,灵光一闪,“那么,叫仿影之术吧。”她实验这术的真实程度时是以自己为参考对象,这本就是为了模仿真人举止的术,就如同创造出自己的影子,自然就该被称为,仿影之术。

因为这一次交流,师徒间的交流总算少了一开始的表面纸糊式礼貌,多了点实质上的真心诚意。

从宇智波族地到明见城,如果全速忍足奔跑的话两到三日就能抵达,不过既非战时,又没必要急着赶路,师徒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走停停。

这是泉奈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开族地外出,她可以说是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将这一切全部都记下来。

因为战乱的缘故,一路上她能见到的人出乎意料的少,大多数人聚居在村落当中,于寒冬中闭门不出,而野外荒原则罕见人迹。依照宇智波朔的说法,城池当中的常驻有人口不少,只是具体会有多少她需要亲眼去确认。

他们途中还路过过已经被荒废的战场,受到各种忍术的冲刷,那片区域死气沉沉,残阳,乌鸦,散落的兵刃,构成了她对战场的最初认识。

亲手将一截已经化为白骨的断肢埋入土中,泉奈心情沉重。

她想,往昔的自己,确实是把许多事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比如战争,比如死亡对人性的冲击。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在面对死亡时候,人太容易衍生出仇恨……这不是错误的,这本就是人性当中的一部分……所以,她不能将之割裂开,单纯认为她兄长们的思想错误。

宇智波朔是个生活经验丰富的人,原本跟着这么个人出来,泉奈已经做好了要吃兵粮丸吃一路的准备,却不想,对方对于野外的生存经验丰富,他带着她在冬天的雪地当中掏蛇洞,捉到蛇后剥皮放血拔牙去毒腺,然后就跟烤鳗鱼一样把冬眠的蛇给烤了。

他很擅长伪装与交际,一点点简单的便装加上一个令人信服的故事,就能令他们在群居的村落当中得到一晚上的休息和一点足以果腹的食物。

同时,他又具备有着忍者必备的心里素质与细微的判断能力,在察觉到前方有忍者交战的时候,他果断选择带她绕了路。

“除非是任务,否则不要去探查不必要的消息,遏制住你的好奇心,没准某个时候救下你的小命。”他这样告诉泉奈,表情里没半分平日里的嬉笑玩闹。

不到半日,从家族忍猫处带来的消息就证实了他的话并非虚妄,之前他们绕开的那一处战场乃是羽衣与猿飞这两支忍族。前者与宇智波有所合作,后者则与千手一族关系匪浅。

除去身体力行教会泉奈在野外求生的种种知识,宇智波朔利用与族内联系的通灵忍猫为她要来一柄木刀,开始教她习刀。

“刀为九短之首,想习刀,没有捷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阿朔将木刀递到泉奈面前,眼中仿佛怀念着什么,当初教他练刀的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学艺不精,那么我会先废了你这只手,省得到时候你上战场去丢了小命。”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看到面前学生与那人有点相似的脸上露出“你认真的?居然真的要砍???”的惊恐表情,宇智波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当笑出声。

哎呀,烨火大姐,逗孩子玩真的很好玩啊,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

你当年一定也觉得很有趣的吧,真是坏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