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命运赠送的礼物背后都会明码标价,猜猜看,这一次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穿越后的第四年末
那是一柄锋锐的刀,哪怕还没有出鞘,泉奈莫名就这样相信着。
她从家族仓库当中翻出了被人珍藏在较下层的这把刀,小心地从匣中取出,
那是一柄有些长的刀,缠绕在刀柄上的朱红缠绳因久未见光而褪去了一部分颜色,在刀柄的端头,刻有一枚小小的枫叶徽记,这在宇智波家族当中并不常见,忍者的武器上大多没有印记,如果要有,那也一般是族徽。
一柄藏在宇智波的忍具库当中,却不印宇智波徽记的刀。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柄刀的时候,泉奈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这把刀,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熟稔感,就好像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而就在她试图拔刀出鞘仔细观赏的时候,花枝阻止了她。
“不行哟小泉奈,这刀你现在可不能用。”花枝用毛绒绒的猫爪拍了拍她的脸蛋,
三花猫用后爪挠了挠耳朵,觉得美代子拜托它带泉奈来这仓库的目的甚至加倍完成了,或者说,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才一眼就看中了那位大人的刀啊,真不愧是……
面对泉奈疑惑的目光,花枝耐心解释道:“这柄刀是杀人的刀,出鞘就必须见血的,并不适合你一开始拿来练习使用啊。”
名刀有灵,如若不能以鲜血浇灌,那么就反倒是堕了刀的风骨。
它的表达很直白,直白到连泉奈自己都忍不住想自嘲。
是的,她下不了决心去杀人,哪怕她亲眼目睹了小弟的死去,接受了自己是这世界一份子后依旧是这样,根深蒂固地,她觉得夺取他人性命是罪行,而她,没有做好去承受这罪行的心。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适合。”她说,目光忍不住在那柄刀上流连,“这刀,有名字么?”她忍不住问。
“有啊,刀名枫红,是当年[血烨姬]的佩刀。”
“[血烨姬]?那是谁?”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她啊……是——”花枝目光悠远。
“好久不见了啊宇智波田岛,没想到留了点小记号后居然是你追出来了。”
茫茫雪原上,带领着族人一路追逐踪迹而来,宇智波田岛冷眼看着对面那打招呼的男人,血红色的眼瞳毫无波动,他平静而冷淡地念出对方的名字,“千手佛间。”
“看来宇智波是没落了啊,怎么,没有宇智波烨火后,你们甚至需要族长出动来查询敌情了么?”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佛间挑衅道。
“是么?”面对对方的挑衅,田岛伸手阻止了跟随自己的下属们们不忿的叫骂,“那么,为了这么三两个小鬼就要亲自出动的你,看来过得也不怎么样么,怎么,失去己方运筹帷幄的策士之后,森之千手也这般没落了么?”他,不无恶意地看了一眼被千手佛间拦在身后的几个千手族人,目光特别注意到那个留着平齐刘海的小孩,嗤笑一声,“还是说,这里面有你的亲生子,是么?”
“[血烨姬]啊,那是田岛大人的亲姐姐。”花枝回忆说,“当年宇智波最锋锐的刀,宇智波烨火。”
它这般说,回想起记忆里那个身着红铠,手持长刀站在战场上的女人,不由感慨,明明只是几年前的事情,明明它也是当事猫,如今回忆起来时候却意外地觉得,有些事情真就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久。
有些人生来就是该风华绝代的,譬如当年的宇智波烨火。
从花枝的描述当中,泉奈勾勒出这样一个形象——那是宇智波上一辈当中最优秀的一员,哪怕她是女性,七岁入战场,八岁开启写轮眼,十三岁时眼睛就已经达到三勾玉,其后便统领着宇智波最尖刀的小队在战场厮杀。
她擅长使用的武器是刀,刀术霸道狠辣,一往无前,在她刀尖下亡魂无数,几乎无人幸免。她是当年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十七岁那年,先代的宇智波族长死于战场,甚至,他所使用的忍具都被风魔一族所夺。这对于当时的宇智波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而正是这个女性,与弟弟田岛一起,收拢了宇智波一族残余的,最为锋锐的忍者,带领他们血洗了风魔的驻地,将父亲的遗物夺回,并将风魔一族首领的头颅砍下后祭在了父亲的灵堂前,重振了宇智波的威名。
因那一役,她的铠甲与刀上全部都是鲜血,因此得名[血烨姬]。
敌人畏惧她的威名更甚于她的容貌。
“先族长有四个孩子,但活到成年的只有烨火大人与田岛大人。”花枝说。
“然后?”泉奈猜想这后面必定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因为在她来到宇智波家后,族内并未见到一个名为宇智波烨火的女性,更不曾听美代子提到父亲还有过这样一个姐姐。
花枝眨眨眼,猫脸上露出人性化促狭的神色:“虽然战场上如修罗,在族内烨火大人却是个意外受欢迎的人呐。”
她的相貌在宇智波当中算不得最精致,但却最浓烈,她喜好甘冽的酒,喜欢穿着华丽的衣衫,以及对漂亮的女孩子格外体贴,在她在族中的那些年,宇智波一族的男子对她是又仰慕又恨,一方面她强大恣意得令人忍不住想要追逐,另一方面,她却又因体贴赢得了太多族中女孩子的芳心,换言之——有她在他们都要打光棍啊啊啊啊啊!!!!
对男性而言这可是难以表述的痛。
宇智波一族因擅长幻术,因而在花街酒肆皆设有情报据点,在田岛继任族长后,族内的长老们谨慎提出是否该由宇智波烨火参与情报工作的整合,他们这个提议不无道理,[血烨姬]固然对情报的整合能力不怎么出众,奈何她天性恣意风流又体贴,人家花街酒肆的花娘酒娘都愿意无偿提供情报啊!这可省事多了!可这个提议一经提出,收到了族内上下全体男性强烈的抵制,原因很简单,他们并不希望等到自己去花街汇报工作/寻花问柳开眼界的时候,看到自家二把手在跟花魁小姐姐谈笑风生一掷千金_(:з)∠)_总有一种自己会当场[哔——]掉的感觉_(:з)∠)_
这是一个恣意到不像是忍者的女性,听完这样的描述,泉奈一时表情微妙,总有种传奇故事一般的既视感。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恣意浓烈切实触动到了她。
一个潇洒恣意,掌握自己命运的,强势女性。那样的风华,哪怕仅仅是听到,都会忍不住心生出向往。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在她因现实而感到沮丧苦闷痛苦,却又无处排解的时候。
她会去不自觉地想要追逐那样的人,想亲自接触那一片红,然后,感受其中的灼烧。
心脏跳动加快,她看向那柄刀,眼神当中露出了些许向往。
“然而在差不多四年多前吧,烨火大人死在了千手一族的手上。”花枝说,“当然他们付出的代价同样很惨重,千手在那一役当中折损了好几名强大的忍者,以至于在这四年多当中选择主动避开与宇智波的争锋。”
但那又能如何呢?死了的人毕竟是死了的,无法复生,再怎么惊才绝艳的人,死后都是黄土作坟,再不见昔日风华。
泉奈想,却意识到了一件事,四年多之前……那时候的宇智波族地……田岛的频繁外出,以及美代子的夜半外出……
“她,那位[血烨姬],是中了千手一族的埋伏么?”她干涩问,心底有了一点点不好的猜测。
“当时的情报很乱,至今也难定论。”花枝别有深意地说,“不过呢,她的死确实很像是千手家当年那位用计谋设计的手笔呢。”
只不过代价是千手一族始料未及的沉重罢了。
这样么……泉奈胸中的热血骤然作冷,脑中生出一个诡异的,她不敢去细想的结论。
她想,她确实是见过那柄刀的,在那时候……
“这样啊,”她说,不论花枝或是它身后的美代子想向她暗示什么,又或者想授意她什么,毫无疑问,对方都成功了。
“我们再来找一柄刀吧。”她主动说道,“我想学。”
不管真相是不是如她所猜测的,她都想去学一学这刀,也许这样,她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冷眼任由千手佛间带着人缓缓离去,田岛嗤笑一声,老对头这撤退安排比起四年之前要逊色太多了啊,看来对方阵营那位传奇策士失踪死亡的传言并非虚妄。
这次照面注定是打不起来的,时间在冬季,彼此间暂且未接对立任务,最重要的是,双方族长在场的情形下,胜负不过五五之数,眼下开战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千手佛间既然敢把自己的孩子带到前线来,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信心。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跟自己长子斑差不多同龄的千手族人,田岛目光闪过一丝阴枭,看来,有必要想办法将对方扼杀在幼年了。
他对杀掉敌对忍族的孩子毫无心理负担,这是事实,只要站在战场上,拿着武器,孩童就不算是孩童了,趁着对方还未成长起来率先斩草除根抹杀掉,再寻常不过。
如果杀不掉,也许那个孩子未来会成为斑的对手吧,他这样想着,心中生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疲惫来,一代一代,都会有相应对手诞生。
千手,和宇智波啊……
抱着要情报机构尽快搜集对手资料,提前预防千手家年后发难的想法,田岛带领这族人飞快赶回了家族的驻扎地,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几个消息。
第一是小女儿泉奈说自己要学刀术,第二是她同自己那俩哥哥大吵一架,第三则是,在吵完之后,泉奈跟斑联手把彻也和辉又揍了一顿……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