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破花衣

“原来是这样。”司机老赵还是有点后怕的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就是说只要这个伤口愈合了,就没什么事了?”

“没错。”

我本想说理论上是这样。

但看司机老赵后怕的模样,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就好……”老赵还是很相信我的,“小师傅,你坐好,马上就要到了。”

司机老赵一路把我送回到郊外坟场,并亲自把我送到门口。

临走之前还确定似的问我:“小师傅,是不是只要我脸上的伤口好了,就没有事了?”

“你放心吧。”我对他再三肯定,“只要你伤口好了,就一定没事,如果有事,我把我的脑袋给你!”

“那就好……”

司机老赵看着还有点将信将疑,但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我转头往回走,正想去扫墓人童远海的小木屋说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小木屋那边飞奔而来。

那是只黑猫。

是警长!

“怎么样,警长,有没有想我?”我蹲下来让警长扑入我的怀中,掂了掂警长的体重,“终于恢复了。”

看来徐应宏把警长养的还不错。

喵——

警长也回应了一声猫叫。

我正抱着它往回走,身后突然有一声大叫——

“哎哟!”

是司机老赵!

回头望去,发现司机老赵趴在他的出租车旁边,一手捂着脸,正吃力的站起来。

而他脸上血迹斑斑,流血的地方正是之前有伤口的山根处!

“这……”老赵摸了一下山根处的伤口,又看了一眼自己满手的血,茫然的回头望着我,“小师傅,这……”

是巧合吗?

我皱起眉头,快步的跑到老赵那边。

“小师傅,这该怎么办?”老赵很慌,“这个地方又破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伤口好不了了?是不是代表……”

我才刚和他说过伤口好了就会没事。

可现在又重新有了伤口,偏偏还和之前的伤口重叠。

别说是他了,放在我身上我也慌。

“你先不要慌。”我第一时间看向他摔倒的地面,“我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非常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

毕竟老赵是一个好人,我不希望他摊上什么事。

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老赵摔倒的路面是一片平整,没有什么可以绊倒人的地方。

而且老赵倒在这么平整的地上,没有摔到额头,也没有摔到鼻尖。

反而磕到了额头和鼻尖之间最凹陷的那个地方。

这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只能说,这是命。

“赵师傅。”我收起脸上的笑,“带着我去你家看看吧。”

“怎……怎么了?”司机老赵害怕的浑身颤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点事,我需要去你家看看。”我认真的说。

天佑善人,好人就应该善始善终。

如果没有,要么是身边有小人,要么是家中冲邪祟。

我必须要去老赵家看看。

“好!”老赵马不停蹄的上车,“我这就带你去。”

看了一眼怀中的警长。

我想把警长放在这里,却发现警长的爪子死死的抓着我。

就算是我想放,它也不愿意离开。

罢了,带着就带着吧。

司机老赵开车一路来到他家,甚至路上有几个打出租车的,他都无视了。

赚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小师傅,这就是我家。”

司机老赵把我带到了一个比郊外坟场还偏僻的地方。

这地方算得上是江城的地界。

但实在是太偏,除了路修的比较好,和农村没有什么差别。

“赵师傅,这就是你家?你常住的地方?”

看着面前说不上破但非常陈旧的大门,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老赵住的地方。

如果说是祖屋我倒相信——所以我特别问了一句这是不是他常住的地方。

“没错。”老赵点头,“平时我都是骑电车去出租车公司,很少把出租车开回来。”

“这不应该啊……”我摇头不敢相信。

从老赵的面相上来看,他中规中矩,命中只有一子,但是他的儿子从成年开始就会大富大贵。

没理由他还住这样的一个小旧院子。

“的确是有点破了。”老赵熟练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这是我爹传下来的屋子,他老人家临终前嘱托,不管以后过上了多好的日子,都不能从这屋子里搬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头答应。

如果是老人的遗愿,那就说得通了。

“快进来吧。”老赵给我打了个招呼就往院子里走,我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可是刚一进门,我还没感觉到有不适。

我怀中的警长却突然间弓起腰背,以一副很警惕的样子看向院子里,浑身的毛几乎炸起。

连带着我也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怎么了,小师傅?”老赵站在院子里疑惑的看着我。

“院子里有蹊跷。”

既然警长发现了不对劲,我就把警长从怀中放到地上。

果然,警长一着地,就飞快的跑到院子的一个角落,对着那个角落的地面不断扒拉。

“小师傅……这……”老赵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赵师傅,你家里有铁锹吗?”我指着警长扒拉的那个地方,“这底下有东西。”

老赵点头说了声有,就从一个小屋里拿出一把铁锹。

我正要接过,老赵却把我推开,直接一铲子铲在了那个地方。

警长仍然是弓着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块地。

老赵挖了三四下之后,忽然铲到了什么东西,他扔掉铲子用手挖,挖出了一个很小的红色花衣。

样式像过年时期穿在女福娃身上的衣服。

“怎么会……”老赵看着这件衣服瞳孔几乎都要散开,“这件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赵师傅,你认得这件衣服。”我问。

他紧紧的抓着这件衣服:“我当然认得,这是我女儿的衣服。”

“你女儿……”我忽然惊讶,“可是从你面相上来看,你命中分明只有一子,你哪来的女儿?”

“她已经死了。”老赵的眼泪流下,“在马上足月快生下来的时候,被我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