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诡魅白影

之前被找出来的那四串铜钱串,被冯有平随意的扔在地上,而他则是整个人颓废的坐在一旁。

原本因为出门而稍微打扮了一下的他,此时仿佛又变成了我第一次见他的那副邋遢模样。

“怎么会这样……”冯有平双手抱头,整个人似乎被无助所浸泡,“我女儿活着的时候,你们就不让她好好的活,如今我女儿死了,你们难道还不能让她好好的死?”

嘭!

他猛然一拳砸向地面,用力之大,以至于拳头在地上都磕出了血。

“一群人一个个的都不干人事,要是我女儿真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都给我女儿陪葬!”

“别!”

我急忙阻止——只有同行才知道同行有多么可怕。

而且我还了解了有关法器和阵法的知识——

法器和阵法一个即时性强但威力弱,一个威力强但需要时间布置。

偏偏这两样冯有平都会。

如果这两个结合起来,就连同行都不敢轻易应对。

更何况只是大学里面的普通学生?

“别什么别?我女儿都没了!”冯有平抬头看向我,眼珠子红红的,“别说怨气没去除干净,如今做阵法又变成了养阴聚煞,万一我女儿变成凶魂,那……那……”

他害怕到甚至连下场都不敢说。

但我明白,一旦变成了凶魂,被抓入地府之后很有可能要承受上刀山下油锅之刑。

大多数凶魂都会在这上面魂飞魄散。

就算是有了凶魂能撑过,那也必定是受尽折磨,而且十八层地狱里可不止是上刀山下油锅。

就算是没有被抓入地府,也有可能会落到闻风而来的同行手里。

正直一些的会把凶魂打到魂飞魄散,心术不正的有可能会抓住练成鬼傀。

总之不管是哪种下场,都不算是好下场。

“你女儿还不一定变成凶魂!”我说,“童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

冯有平眼睛一亮,瞬间从地上站起来:“对了,他说过,你是三叔的孙子!是三叔当初亲口说的,以后会继承他衣钵的传人。”

“三叔那么厉害,而你作为他的传人,一定也不会差。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女儿的对不对?”

说实话,我不敢打包票。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似乎是冯有平最后的希望。

“冯伯,你现在先不要这么着急,在确认你女儿真正变成凶魂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安慰冯有平说:“别管是有怨气还是有煞气,只要是手上没有人命,还在规矩之内,我就能用送魂之法将其送入地府,让你女儿安心转世投胎。”

“有几成的把握?”冯有平的眼神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我不想撒谎,只能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只提醒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简单的。”

冯有平眼中的光暗淡了几分,不过好在并不是全无光芒。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好,不知道有几成的成功率,比没有成功率要好一点,最起码你这里还有希望。”

“小子,刚才你说是不是说,只要我女儿没有真正变成凶魂,手上没有沾染人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我点头——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人死了之后就不应该再对阳间有太多留恋,更不应该对阳间造成什么影响。

最不应该的就是人死之后还要害人。

这是底线,一旦违背了这个规矩。

死了之后再杀人,就算是再有本事的同行,也没有办法将其灵魂安然无恙的送入地府。

就连三爷爷也不行——不过从书上的描写来看,三爷爷或许真的可以做到。

但那只不过是将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也就是把凶魂在地府里面要受的罪,由自己扛下。

杀了人的凶魂尚难以承受地府里面的刑罚,更别说肉体凡胎的人了。

那种强行送凶魂入地府的办法,可以等同于是用一命换一命。

“那好,只要是有挽回的可能就可以。”

冯有平把之前扔在地上的那四个铜钱串重新拿回来:“我女儿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吊死的,不管她晚上会如何游到,白天的时候都会躲在这个房间。”

他用目光扫过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地方,最后将目光放在房屋中央垂下来的那条绳子上:“你们最好没有把这个绳子给换掉,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怎样?”我看着冯有平把那四个铜钱串都拴在房屋中央上垂吊的绳子上,“莫非你女儿的灵魂就在……”

“没错,我女儿的灵魂就在这个绳子上。”冯有平把四个铜钱串拴牢,“如果绳子没有换,这四个铜钱串就会限制住我女儿,让她没有能力去做恶事。”

我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绳子被换掉。

那这四个铜钱串就会对冯有平女儿不起作用。

今天不是灵异社的活动时间,我和冯有平可以在这个地方一直待到晚上。

还好这个宿舍所在的楼层已经被封闭起来,女生宿舍查寝的根本不会查这个楼层。

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换个地方呆着。

在这里一直躲到天黑,太阳下山之后,房间里面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冯有平的脸也在这个时候沉了下来:“看来他们真的把绳子给换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把原本的绳子带到哪里,有没有销毁……”

如果销毁的话,那他女儿就彻底失去了容身之处,会真正的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而我也在这里等的有点腿麻,又因为这里是女生宿舍的顶层。

略有好色的我选择来到窗户边上,想看一下

可是从楼顶上往下看,并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女大学生,反而是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白衣的女人站在外面。

看不清楚脸,但能看到似乎画了很浓的口红。

“冯伯!”我抓紧喊冯有平。

冯有平来到我身边往下看,当他看到那个白影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激动: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