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一把抢过徐应宏的手机——那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内容是董夫人躺在地上,脸上不见半点的生气。
这张图的
她死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来的彩信。
而且在现在这种几乎人人都有手机,人人都会用微信的情况下,用发彩信的方式来传递消息,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出租车司机此时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周围的照片,发现果然没有了那些黑影,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没事了……咦,怎么自动删了?”
他发现,自己刚才拍下的几张照片,在手机上存在还不到三十秒,转眼就找不到了,就连拍视频也是一样。
我把思绪从董夫人死亡的冲击中扯回来,对出租车司机说:“他们的怨恨本就来自于拍照,虽然你已经赔礼道歉,但短时间内应该拍不成照片了。”
不仅是出租车司机,周围那些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也都一脸奇怪的摆弄着手机。
估计他们也都一样,手机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拍照摄影。
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为了避免明天上热搜。
我拽徐应宏着就走:“走,咱们去现场看看。”
“正有此意!”徐应宏加急走两步,又马上停住,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你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打算帮我了?”
“看情况吧。”
我并没打算帮他,而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我来城里的目标是为了那一对铜镯子,而不是为了赵广进。
既然现在已知那一对铜镯子的最初来源是董家,我又何必揪着赵广进不放,直接去董家看看,说不定也能找到什么线索。
徐应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但也无可奈何:“看情况就看情况吧,总比明确的拒绝要好。”
“两位,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出租车司机也跟着我们,“能不能带着我一起?”
“看死人去,你去不去?”我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说。
最开始和我说话的时候那样盛气凌人,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现在又上赶着凑过来,他不烦我都觉得烦。
出租车司机听到死人两个字有点应激,缩了下脖子,但又对我的话有点不信,道:
“陈先生,你该不会是和我闹着玩的吧?我承认我之前对您的态度是不太好,但是……”
“没和你闹着玩,我们真的是去看死人去。”徐应宏把手机上那张董夫人的尸体照片摆出来,“什么时候你家有了死人,也可以叫我们过去看看。”
徐应宏的这句话要是对一个普通人说,那个普通人肯定会揍他,甚至连我听到他的话都想揍他。
可他的话又没毛病——他一个干白事的当然要问谁家死人了。
“不,还是算了吧……”出租车司机缩回去,“那以后我该怎么联系你们……我不是要打扰你们,就是害怕以后还会出现这种事。”
我懒得搭理他,徐应宏却非常利索的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有事联系我就可以了,我是做白事的,丧葬一条龙包你满意。”
徐应宏这家伙不干销售可惜了。
见出租车司机嘴角抽搐着接下了名片。
我和徐应宏立刻离开原地,并坐徐应宏的车重新来到城中村。
等来到董家,就发现董家院子用来锁大门的链子随意的挂在门上。
门锁不翼而飞,而院子里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
“董可为?”徐应宏先敲门喊道。
在他喊门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唏嘘——董家一共三个人,现在就剩下了董可为一个,这和我是何其相似。
只不过我父母还有救回来的可能,而他父母是真的死了。
感慨之余,我心里越发坚定,从董家下手,或许真的能查到救回我父母的线索。
喊了几遍没人答应。
徐应宏推开董家院子的大门,里面的摆设和白天一模一样,只是在董兴家的尸体旁边又多了一具新的尸体。
和徐应宏收到的彩信照片一样,那是董夫人的尸体。
“这就已经开始死人了?”徐应宏走过去喃喃地说,“董兴家死了才不过三日,未到头七就已经害死一条人命,若是不尽快火化,等到头七那还得了?”
一条人命吗?
车祸现场好像也出现过董兴家的身影,而且就是在董兴家出现之后,出租车司机遇见了黑影,死在那场车祸里的保镖也开始寻找替身。
如此来看,董兴家身上可不只是一条人命。
“徐应宏,你能不能把他们夫妻俩火化?”
哪怕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把他们俩都火化了好。
“不能。”徐应宏摇头,“我只是做白事的,不是专门烧尸的。如果是寻常尸体,我烧了也就烧了,但是这董老板,我是真的不敢烧。”
“难道这位董老板也要用特殊的火来烧?”我问。
不能随便烧的尸体,我倒是知道一个,就是最开始的哪个赵老头,他和阴阳掮客做了交易。
死后还牵扯了无辜的人的命,最后还是季叔用点天灯的方式给送走的。
这个董兴家应该没有和阴阳掮客做交易,难道因为杀了人,也不能烧?
“你怎么知道?”
徐应宏反问:“你白天也看出来了,董兴家的尸体有煞气,现在杀了人,煞气更重,估计身体也会出现变化,一个搞不好,恐怕会尸变。”
“我听师父说,专门烧尸体的那些人不仅火不一样,烧尸体的炉子也不一样,有些厉害的,就算是已经尸变了的尸体也能给烧了,根本就不怕被缠上。”
“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别说是烧尸体了,我估计就算是搬一下,冒犯了尸体,说不定尸体就当场尸变了。”
这可不一定……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兜里面那张特殊的符,不过这张符有次数限制,还是少用为好。
喀拉。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石头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刺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