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鬼?
我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确定是许开熠,又抬头看了看天上。
时值正午,大太阳。
我们身处宫观之中。
鬼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是找死吗?
我觉得不对头,许开熠搞科研的,从来不说鬼,他们对鬼的标准称呼是‘精神体’,此时突然来一句有鬼,我真有些懵。
“老许,你出什么事儿了?这话说的……别说一半留一半,怎么回事?”
许开熠道;“我长话短说。宫观的精神体监测系统,一直是很稳定的,这个系统,主要是对于你们这次大会进行记录,也对宫观的人员进行监测,就是十分钟前,一切数据都正常。但现在,我们监测到,你们宫观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能量强大的精神体,等级媲美目前发现的最强厉鬼,甚至更强,我们的设备不停的在受到干扰,所以现在,我不清楚你那边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你那边有只比厉鬼更恐怖的鬼,就出现在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发生了什么?我脑子里回忆着。
当时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五个人正商量离开的事。
我一边听电话,目光一边在宫观里环视,大白天的,又供奉着道祖神像,怎
么看也不像是能闹鬼的样子。
而此时,电话里的许开熠道:“我紧急……你们……要……鬼……小心——哔哔……信号……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手机上的信号,突然显示一个红色的小叉。
此时,汪教授等人还不知情,看我接完电话脸色不好,纷纷问我怎么回事。
“汪教授,看下你的手机,大家还能进行外界通讯吗?”随着我的问话,他们几人各自查看起了自己的通讯工具,毫无例外的无法使用。
宫观里的‘原住民’,也就是那几个道长,正在收拾桌椅,清扫现场,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
汪教授发现不对劲后,立刻试图联系实验室的内部频道。
当他发现,连实验室的内部频道,都无法连接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向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往宫观外走,一边讲明情况,揪揪陈闻言,先一步跑出宫观外,几个纵身间,跃上了外建筑物的最高处,站在高处往山下看去。
这地方本来就建在石峰顶上,周遭大部分时候都云遮雾绕,此时,虽然时值正午,但冬日里阳光并不热烈,站在高处望去,周围一片云雾茫茫,我们仿佛被困在了一座小岛之上
。
揪揪陈看了一圈后,在高处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二狗,也就是雷霆居士道:“什么厉鬼,敢到这儿来撒野,不对啊,我没有感觉到什么鬼气……让我用雷吓一吓它。”
说话间,他手中掐了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太清楚念些什么,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晴朗的天空,就开始从四周聚集起了乌云。
乌云翻滚,越来越厚,众人此时都齐刷刷抬头看着上空的雷。
我也想看看,惊雷之下,这里能不能恢复正常,毕竟按照常规理解,惊雷是大能量的瞬间爆发,精神体一类的东西,弱的会直接被震散,强的也会暂避锋芒,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而,就在我们都等着雷云表演时,忽然间,天上翻滚的雷云,竟然又散开了。
雷霆居士愣了一下,手中法诀一换,嘴里喝了一声:“咄!”
天空中即将散去的乌云,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在快要消散时,再次顽强的往中间聚集。
雷云再次翻滚。
雷霆居士面上露出了一丝艰难之色,似乎很吃力。
“什么情况?”我问孙正德和揪揪陈。
老陈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跟他
斗法。”
孙正德道:“万术归一,气息尽在方寸之地,看来是真的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将咱们这片区域给罩住了。”
“罩住了?”汪教授道:“孙先生,您的意思是……”
孙正德面露忧色:“如果我没有猜错,咱们恐怕下不了山,不信,你跟我试试去?”话音刚落,雷霆居士那边闷哼了一声,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手中的法诀也为之一收。
伴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翻滚的雷云,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云头涌动,隐隐的,居然扭曲成了一张人脸的模样。
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这个鬼脸一样的东西给笼罩着。
雷霆居士喘息道;“我斗不过它。”
鬼脸只现了一下,很快就跟着雷云一起消散了。
周围恢复了一片平静,阳光还是照常洒下来。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猛地透过宫观大门,看向里面。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但宫观里的‘原住民’道士,居然还在正常的清理场地,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们不正常。
在我的目光看过去时,其余人也会晤过来。
我们五人面面相觑。
我问雷霆居士:“你有没有受伤?”
他摇头。
我道:“刚才,你与它算是正面接触了,有没有获得什么信息?”
雷霆居士一边盯着里面那几个诡异的道士,一边道:“我只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力量,无处不在,充斥着这片区域……而且它可以隐藏自己的力量,让我们无法察觉……那应该是一种新的力量,如果说那是鬼的话,那一定是一只,地球上从没有出现过的鬼。”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不出意外,又是那些虫子。”顿了顿,我和汪教授四目相对。
他示意宫观里的道士:“会一会?”
我道:“不。”
指了指陡峭的石阶:“下山试试。”
我知道十有八九是下不了山的,但我得弄清楚,目前我们几人能走到哪一步。
揪揪陈沉声道:“我和他走前面,你们垫后。”
雷霆居士收到揪揪陈的示意,微微点头,两人便当下往山下走,我们其余三人紧跟其后。
石笋形的山峰高耸入云,上山下山的石阶山道,更是异常陡峭,有些地方甚至接近九十度了,非有胆气的人不敢攀越。
上山艰难,下山就更险恶了,仿佛一步踏错,就会跌落下去一般。
大约下了百来级石阶,前方带路的揪揪陈停了下来,哑声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