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时间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去实验室帮忙,而是在北京城的市区里溜达。

看起来是在玩儿,实则是在打听一些动静。

陈家那边,揪揪陈反馈给我的消息,依旧不太妙。

他几乎分身乏术,而陈家的高层,似乎正在争夺什么。

更多的消息,不是揪揪陈这个级别可以知道的。

屈台瑶那边没有联系我,我托青海的屈二帮我在屈台瑶设立的店口里打听,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关于要变天的这件大事儿,除了许败类等人,我没法跟其他任何人说。

来来去去,也只有跟屈二能说上话。

他是我最陌生,也最熟悉的人。

屈二的想法跟我们一致,既然不能说服爬行者,那就只有找到杀死它们的办法。

我唯一疑惑的一点是,摘星阁,陈家这些人,他们因为所谓的‘大周天’秘密,而陷入了斗争当中。

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这些斗争,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了?

甚至,有可能,他们会成为对付爬行者的极大助力。

但我不喊轻举妄动。

对付爬行者的计划,已经不是个人计划了,许败类所在的前端实验室,是主要战斗力,没有他们的示意,我现在不能做任何干预

第三天,许败类的消息下来了,他给我发了个地址,地址位于北京的无人郊区,三面环山。

除此之外,还给我发来了爬行者那所住宅的电话。

我波打过去,用事先安排好的说辞,约它们见面。

“我们人类的高层,希望能跟你们见面谈一谈,找到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

电话那头,爬行者道:“恐怕没有,你们应该做的,是善后。”

我苦笑:“朋友,这样我没有办法交差。”

爬行者道:“你们人类的首领,总是这样,几千年前也是如此,他们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我道:“那你们愿意赴约吗?”

爬行者道:“当然可以,我们会准时赴约。”

前脚挂完电话,许败类的通讯便切入进来:“干的很好,它们果然是信任你的。”

我恼怒道:“又监控我手机?”事实上,这在我的预料之类,因此这几天我在市区溜达。联系揪揪陈等人时,都是散乱的借用小卖部老板娘的电话。

许败类很是无奈:“这是流程,又不止你一个人被监控。”

我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我需要到场吗?”

许败类沉吟道:“上面是希望你到场的,但我建议你

不要去,你找个借口先跑路。”

我一愣,顿了顿:“咱们现在这通电话,有被监控吗?”

许败类道:“被监控,我还能这么跟你说话?”

我道:“你为什么不听上面的话,把我也弄过去?”

许败类只回了四个字:“凶多吉少。”

事实上,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许败类会给我开后门,这可不像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像是知道我在疑惑什么,许败类长长吐了口气,道:“我也会去现场,这是一次很大的冒险,如果成功,一切危机都可解除,如果不成功……我可能也没办法活着回来。上面的人希望你去,是想让你干扰爬行者的行动,但我认为意义不大,你没必要跟着我们去送死。”

我心中一沉。

许败类居然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

我不禁道:“胜算这么渺茫吗?”

许败类道:“该做的准备,我们都做了,一切看天命了。”

挂完电话,我去取了些现金,然后手机关机放在超市的储物柜里。

紧接着,去老旧的小区里,找了一家不正规的私家旅馆住下,一晚上六十块钱,环境逼仄,住这儿的大部分是些刚从外地来的农民工人,也有一些不干净的社

会人士。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的三点。

我想要等的消息,大约下午的五点就能有眉目。

第二天,我在街边的老茶馆里消磨时间,这种老茶馆基本都是开在老社区里,来这儿的也多是当地普通的老年人,点一壶普通的茶,八九块钱,占一个座位,跟其他老人下下棋,聊聊天,嗑嗑瓜子,回忆青春啥的。

我一个年轻后生坐在这儿比较显眼,因此我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我盯着墙上的旧挂钟,时间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

三点整。

茶馆里,老人们继续聊着天,社区的街道上,小孩儿跑来跑去,做生育的小店主昏昏欲睡。

社区外车辆穿流的声音,远远的传入耳中。

我机械性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我以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会听到某些不得了的动静。

比如巨大的爆炸声,或者其他声音。

但什么古怪的动静也没有。

只是老北京城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下午。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的五点。

我起身,在老板现金找不开零的抱怨声中,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直奔我丢手机的超市而去。

手机还在昨晚的储物柜里。

我将它取出来,开机。

没有什么人联系我。

拦了辆车,我给了实验室的导航定位,让司机把我送哪儿去。

“这儿还有个厂呢?你在厂里上班儿啊?这是啥厂啊,我第一次跑这么远。”司机师傅在路口,朝前面的旧厂房实验室张望着。

我没回话,付了账就下车。

走到厂房外,我发现一直在看门的那大爷,今天居然不在。

厂房的简易铁栅栏是封闭的。

奇怪,之前那老头可是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

这个岗亭看着简陋,里面其实五脏俱全,有单人床、被褥,还有小空调,洗漱和吃饭都在食堂和公共浴室解决。

因此,老头儿几乎全天在岗,再加上这里来往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研究员也几乎不出厂门,所以能劳动老头的地方不多。

就在我觉得奇怪时,就看见老头从里面小跑出来,给我把门儿打开,问我:“这人都走了,你怎么来了?”

人走了?

我一愣,忙问他怎么回事。

老头于是三言两语的跟我一说道,我才知道从许败类让我离开实验室的第二天起,这实验室就开始搬家了,到昨天已经搬空了。

如今,整个实验室,就剩下老头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