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揪陈对于路线,显然早已经了熟于心。
此时是下半夜,夜寒雾重,万籁俱寂。
揪揪陈操控着四个幽灵般的傀儡,在前方开路,我们三人一路过去相当顺利。
约摸一个半钟头,我估计都饶了山体小半圈时,揪揪陈脚下一停,低声说:“到了。”
不需要他多说,事实上我已经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揪揪陈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小心的猫过去。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猫到近前,扒过灌木丛看去,便见前方的一处空地处,俨然扎了一顶较大的帐篷。
帐篷顶上挂着营灯,将周围一圈照的透亮。
帐篷外几米处,挖了个不太大的篝火坑,生了个不大的火塘,石头上架着一口铜锅,锅上面冒着白烟,不知是在烧水还是在煮什么东西。
这显然是个营地,一共有四个人,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彪形大汉,看着就不好惹。
四人中,有一人在站岗,围着营地周来走去巡视周围,另外三人则围坐在锅边低声交谈。
一人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边搅边道:“那点
儿暖和。”
另一人道:“瞎出什么主意,一大半人都不吃辣。”
那人又道:“唉,他们下去干活儿,咱们在这儿煮饭,越混越回去了,都干起后勤了。”
另一人笑骂:“合着你还想下去遭罪呢?干后勤还不好呢,这是爷给咱们的信任。”
我们将身形低下去,因为巡视那人巡到这个方向了。
那人边走边道:“是啊,咱们得把营地看好了,别给外人可乘之机。”透过缝隙我注意到,巡视的那人,居然挎了一挺枪。
好家伙,这可不能正面刚,就算是揪揪陈,也得背后先下手才行。
由于我们并没有靠的太近,又压低身形躲在灌木丛里,因此巡视的人从我们前方晃过,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
这四个人显然是在留守营地,我摸出望远镜,透过缝隙继续观察,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在营地北侧的位置,有几枚深深的‘地钉’,并且隐约露着岩石口。
地钉一般用于登山或者下崖时才会使用,再结合那岩石口的形状,我怀疑那地方可能有个类似于天坑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猜测,因为角度的原因,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并不能看清
全貌。
黑暗中,我转头看向旁边换了发型,没有了揪揪的小陈同志。
灯光晦涩,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一直静默不动,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于是我和许败类,也安静的静候在一旁。
天儿挺冷的,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猫着,很快人身上就凉透了。
凉气往人鼻子里钻,时间久了,让人鼻腔干燥,忍不住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我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一直忍着。
关键是挎着枪巡视那人太认真了,警惕性一直都很高,让我们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便在我心里有些按捺不住时,终于出现了变故。
那个看不全的岩石口后面,竟然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
那些人显然是从岩石口里爬出来的,围坐在火堆边的三人立刻去接应,而出来的人,则如同被冻僵了的熊一般,笨拙而沉重的往火堆边走着。
为什么说他们像被冻僵的熊呢?因为先出来的这两人,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几乎是裹得严严实实,非常敦厚,仿佛防潮防水的户外服下,裹了两三层棉被似的,活像一头人熊。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两人的身上,竟然结满了冰渣子!
此时是秋末冬初,虽然高海拔区域已经下雪,但这片山区,尚未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一路上虽然冷,却没见过冰渣子。
他们身上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非那岩石口
我不由得想起一年多以前,在三道沟冰川中的经历,心里头不禁犯嘀咕:难不成那岩石口
片刻间,又陆陆续续上来了三个人,同样行动不便,裹得跟熊似的,从头到脚,结满了冰渣子。
五人围着篝火,哆哆嗦嗦的,慢慢解下了头脸部位的防护,露出五张冻的通红,甚至有些发紫的脸来。
几人没说话,嘴唇都在哆嗦,颤抖着伸手烤火。
那头接应的三人也回到火堆边上,其中一人开口问,说剩下的人还要在
看样子,此刻上来的五人,并不是他们这个队伍全部的人马。
现在营地一共有九个人了,都是陌生面孔,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肥龙的人,毕竟他们言谈间,还没有提到这方面。
五人冻的厉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缓了片刻,才有一人声音发紧,断断续续的说:“他们会
在太久。”边说,声音都不停的发抖,显然是冷到骨髓里去了。
另外三人见此也挺有眼力劲儿,忙去抱柴禾,将篝火升的大了一些。
那些柴禾应该是他们之前捡拾的,这一加,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三人便商量着去附近再弄一些干柴。
这可不妙,他们一收集柴禾,可不就要在附近林子里钻,我们岂非要暴露?
也就在那三人准备往周围散开时,我旁边的揪揪陈,手里突然动了一下。
由于光线黑暗,我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但随着他手部的动作,便听一阵簌簌作响的声音,从我们对面的林子里传出。
那动静,很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活动,隐约还能听到枝叶被踩断是发出的脆响声。
这声音一下子吸引了九人的注意力。
挎枪的汉子立刻朝声音传来处追过去,其余三人也赶紧抄起家伙追上去帮忙。
剩余五人还没有从寒冷中缓过来,因此依旧保持着哆哆嗦嗦烤火的姿势,只是齐齐转头,将视线看向了那四人追出去的方向。
我大概猜到,那动静,是揪揪陈操控那四个傀儡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