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现杀一个,那肯定是杀我。
我道:“穆老哥,你这几年,在我身上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够多了,把我宰了,之前你费那些劲你不就做白工了?”
鬼面人在后头冷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我们三人往回跑,很快,便爬回到了那个分岔口。
眼前有三条路,两条被巨型草蜱虫给堵住了,还有一条通往佛魔蛇陀的所在的位置。
之前一直吹哨子的三头蛇,不知道是不是清楚我们无路可走了,此时也不再继续吹哨子引诱人,整个土洞里反而是安静下来。
手电光扫射中,我们三人都是灰头土脸,大汗淋漓的,长时间的爬行,让人的脖颈和四肢都有些受不了。
我戳了戳前面人的大腿:“别无选择了,往三头蛇那边去吧,那边宽敞,好歹能站起来活动活动。”
顿了顿,我想起自己和大烟枪失明时,在爬往三头蛇的道上,曾经摸到过一具没有腐坏的男尸,心下觉得奇怪,边爬边问揪揪陈:“我记得前面就有具尸体,可能是以前的人留下的,那具尸体你应该见过,能用吗?”
揪揪陈动作不停,边爬边道:“那具尸体我当时查探过,身上没有伤,窒息而
死,死前应该是服用过什么药物,自杀的。“
自杀?
我一惊,心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居然会自杀?莫非也是那三头蛇害的?我正揣测间,后头的鬼面人道:“这次跟我们动手的,是魔身,不是佛身,据说如果是佛身出手,要是对付不了,还真不如自杀呢。”
我问他为什么,三头蛇我虽然听说过,但毕竟是属于传说中的,极其罕见的东西,我对它了解的并不详细。
前头的揪揪陈这时接话道:"因为佛身,喜剥美人皮,活剥。”
鬼面人跟他一唱一和,道:"它头上那条紧闭的嘴缝,你注意到没?你别看它瞧着无眼无鼻一团肉,但是看见它感兴趣的美人,那藏在肉里的眼睛和嘴,就都张开了。”
在鬼面人的描述中,佛身据说是没有骨头的,它就是一团肉,内部是什么结构不知道,总之它剥美人皮的时候,就是张开嘴部的那条缝,活活把人含进去。
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构造,反正一边吃,人皮一边往下掉,活人就在它的身体里,发出恐怖的惨叫声。
最后,整个儿剥下来的人皮,在它嘴巴上吊着,而身体,则被吃进了蛇身里。
据说佛身的速度非常慢
,剥了美人皮后,会慢吞吞的将人皮往自己身上套,和东北那边的剥皮獐子有些类似。
不过,它不剥死人皮,丑的人不管死活,它都没兴趣。
所以,美人遇见它,若是抵抗不了,真不如赶紧自杀,给自己脖子上抹一刀。
我听完,说:“莫非前面自杀的那具男尸,是个帅小伙,为了不落入佛身之手,关键时刻自杀了?”
鬼面人道:“极有可能。”
我道:“那佛身的审美标准是什么?”
鬼面人说不知道,蛇的审美谁说的清,没准儿只喜欢锥子脸?
揪揪陈补充了一句,说反正没看上我们三个,要看上我们三个,之前朝我们动手的,就不会是那具魔身了。
这时,我们已经爬到了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面前,灯光下,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面貌,整个人完全是青的,没有腐烂,仿佛身体中有什么物质,将他的尸体给保存或者说冻结起来了。
揪揪陈将尸体推到了一侧,一边继续往前,一边道:“他体内有异物,所以我没法控制它,再想别的办法吧。”
渐渐的,土洞的空间越来越宽敞了,我们三人总算是可以在里头自立起身。
当到达可以自立的位
置时,我们三人没再继续前进,而是在原地活动着筋骨。
卷曲太久的身体,在活动时,关节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按照之前的记忆,我们大概再拐过一个弯口,前行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就能到达佛魔蛇陀所在的巢穴了。
如果不想出一个可以对付它的办法,我们三人就这样过去,相当危险。
头一次遇上它时,我们各自身上,好歹还有一些装备,比如我当时手里有兵工铲一类的,鬼面人手里有他的狼牙棒。
现在嘛,我们都只有匕首短刀这类东西,给那三头蛇挠痒痒都不够。
黑暗中,我们就打着一支小狼眼,三个灰头土脸的人面面相觑,或低头沉思,或嘀嘀咕咕,十来分钟过去,我们也没商量出个对策来。
最后鬼面人看向我,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有具尸体,我们就能脱困。”
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些吃不准了,忙跟他核算了一遍这些年他下在我身上的成本,又跟揪揪陈核算了一下他不久前为了救我才贡献出的两颗宝丹,将成本拉高后,鬼面人依旧不置可否,目光颇为诡异的打量着我,和揪揪陈’眉目传情‘,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片刻后,
揪揪陈突然对我说道;"就你吧。“
什么叫就我吧?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见揪揪陈手一抬,猛地往我脖子上搭了一下。
地方太小,我又躲避不及,瞬间就觉得脖子跟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不等我有所反应,揪揪陈就跟在打降龙十八掌似的,瞬间在我身上似乎是一些穴位的地方,连连’搭手‘,所搭之处,无不传来针扎似的疼痛感。
他的速度太快,转瞬就搭了十几下,一通拍完,揪揪陈静静的看着我。
片刻后,他眉头一皱:“你、你什么感觉?”
我其实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鬼面人应该是一致达成了某种意见,要利用我脱困。
说实在的,我又怕又气,但我屈斗凌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心知受了这二人诸多照顾和恩惠,如今事情到了这份儿上,用就用吧。
我被他一通拍完,也正专心等待着自己的反应了,谁知面面相觑之下,那短暂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了,我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刚才看见他拍我时,指缝间是夹了金针的,此时觉得,自己扎针好像扎了个寂寞。
于是我道:“有点疼,转瞬即逝,没其他感觉了。我、我该有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