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社会上总是要大肆地去渲染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小说里。
可苏听然从小到大的接触下来,同龄的女孩子都是特别恬静美好的存在。
有些女孩子可能第一眼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但只要认识之后,就会发现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很多人擅长用坚硬的外表去伪装自己,只要她打开自己,就会发现她内心柔软的一面。
苏听然被她们几个人簇拥着走出了二手店。
一开始苏听然的确没有想过这几位小姐姐来者不善,甚至还想问问对方身上这是什么香。
一直到几个人将她带到无人的楼梯间里,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长发女生挣脱开了苏听然的手,脸上依旧还是笑眯眯的,却话里有话:“周听而,你怎么刚结婚就来卖包啊?是商家给的彩礼不够多?还是你们周家给的嫁妆不值钱啊?”
一旁的女孩子里立马符合一声嘲讽的笑。
这是正常好友之间该讲的话吗?
当然不是。
苏听然顿了顿。
站在另外一边的一个女孩子也开口道:“我还真以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看来你现在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呀。”
苏听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认真地询问:“打住,我跟你们有仇吗?”
“有仇?哈哈没仇啊。”
“那你们说话夹枪带棒的,我是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
“单纯看你不爽,不行吗?”
苏听然说:“不行,你得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理由?你好意思要理由?”
“怎么不好意思了?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总得有个罪名按在我身上吧?但这也要看我接不接受,万一你们平白无故给我泼脏水呢?我总不能任人欺负吧。”
几个女孩子被“周听而”这三言两语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以往她们见到“周听而”时,哪次不是一两句话她就面红耳赤,刷刷落泪。今天的周听而看起来反常多了,她不仅很淡定,还有理有据。
长发女孩子名叫俞惜儿,和苏听然的年纪一样大,也是她们几个人中间的C位。
俞惜儿打头阵,上前一步面对苏听然:“就是看不惯你这白莲花的样,自己当狐狸精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还以为自己做的龌龊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吗?”
苏听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自己的妹妹苏听然是了解,她不相信周听而会做出这种事情。
从小到大周听而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她的世界很单纯,很多时候无疑是流露出的举动并不是刻意装模作样。她胆子小,爱哭,却有着一颗无比赤诚的心。
在现如今这个浮躁的世界里,周听而的存在反倒像是“奇葩”。
俞惜儿不屑轻哼:“你少在这里装蒜了行吗?”
“不装,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不是周听而,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苏听然说这话时满脸笑意,真听不出来是真是假。
俞惜儿一脸无语地看着苏听然。
她们这一圈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周听而有个什么双胞胎姐姐。要有的话,早干嘛去了?
可眼下,这个“周听而”的表现的确和以往大不相同。
苏听然也没打算真要博得对方的认同,她说:“信不信由你们。”
苏听然说这话时一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她这个人认真起来,莫名有种叫人信服的气场。
俞惜儿有些不信邪,拦着门口不让“周听而”走:“别以为随便几句话就想糊弄我!”
“糊弄你?”苏听然眼看无路可走,忽然一把抓住俞惜儿的手腕,将她来了个反转,把她的脸按在门板上。
俞惜儿吓得惊声尖叫,被苏听然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呜呜呜……”俞惜儿被苏听然禁锢地动弹不得,想示意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姐妹帮忙。
那两个笨蛋美人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反应过来要上前帮忙,怎料苏听然转头一记冷眼扫来:“你们敢过来试试?啊?信不信我一只手就废了你们?”
“呜呜呜……”俞惜儿扭了扭身子,但奈何一只手被反过来别在身后,力气还根本不及苏听然。
苏听然闻着俞惜儿身上的香气,感觉有股莫名的销魂。女孩的头发长长的,看起来顺滑又柔软,皮肤也是白得不可思议,近距离看没有一点毛孔。
她凑近在俞惜儿的耳畔,低低地说:“现在还觉得我是糊弄你么?”
俞惜儿的耳朵敏感,苏听然说话时的热气在她耳廓上淌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涨红了脸,依旧还是呜呜呜地叫。
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算什么呢。
苏听然放开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脸轻松:“不知者无罪,谁让你们认错人了呢。不过,对于你们所说的那件事,如果是真的,我这个做姐姐一定会严厉地教训她。但如果是凭空捏造的,我也不会任由她就这么被你们欺负。”
联系起“周听而”各种反常的表现,俞惜儿这下是真的确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周听而。
事实上,她们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甚至还有理有据:“好啊,那你就去打听打听,周听而勾引别人的男朋友,那个人还是我朋友的朋友。是对方亲口说的。”
苏听然点点头:“行,直接当面对质吧。你把对方约出来。”
“约就约,谁怕谁!”
一个叫朱苑的女孩子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不久,朱宛说:“她说自己没时间来。”
苏听然闻言低笑:“没事,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你拨打电话,我来问个清楚。”
伊婉也没多想,当着苏听然的面拨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喂了一声,说:“伊婉,我现在上班呢?”
苏听然接过了电话,好奇问:“在哪儿上班呢?”
那头怔了一下:“在科技园啊,你不是伊婉吧?你谁啊?”
“我啊,周听而她姐。”手机开着免提,苏听然幽幽道:“有个事情要提醒你一下哦,根据我国刑法规定:诽谤他人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注1]
“你在说什么啊?”
“我只是想问你,你说周听而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这事情是真的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一封律师函寄到你的公司告你诽谤的话,你可不要想着糊弄两句话就过去了。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我希望你说实话,不要弄得自己太难堪。”苏听然完全是胡诌,可她面不红心不跳,说得跟真的那样。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把她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搬出国家的法律条款来,就像是一道符,多多少少能治住她们骨子里的那一点点劣根性。
果然,那头说:“哎呀,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啦。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在外面撩骚,后来被她抓到了,不是周听而勾搭人家的。不过说起来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快忘了,现在一提我才想起来。”
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俞惜儿一把从苏听然手中接过电话,问:“你他妈是有病吧?这种事情是随随便便就能忘的吗?”
那头谄媚地道歉。
俞惜儿懒得再听,一把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很明显就是误会一场。
苏听然微微笑:“瞧瞧你们蠢的,不过倒是还挺义愤填膺的。”
“你。”俞惜儿气急败坏,却又无颜面反驳。
“你什么你?知道错了就应该承认错误。”
俞惜儿这人也很干脆,有错就认,对苏听然说:“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搞清楚情况……”
“打住,你们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被你们欺负的人是周听而,不是我。你们曾经怎么对待她的,就应该让她从你们身上还回来。不过原谅不原谅,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那她在哪儿?我们去找她。”
“她,她当然在和她老公度蜜月咯。”苏听然难得有些心虚,代替妹妹嫁给商之巡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说完苏听然也打算一走了之,免得惹更多是非。
不过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又掉头回来,问俞惜儿:“你身上真的好香香哦,用的哪款香水啊?”
俞惜儿有些下不来台,看着苏听然:“我这是私人订制的香水,可不是随随便便烂大街的。”
“怪不得这么好闻,挺有品味的。”
俞惜儿清了清嗓子,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别别扭扭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让调香师也给你调一份啊。”
人和人之间相处的气场很微妙。
虽然俞惜儿才和苏听然接触不过几分钟时间,对方甚至可以说气势汹汹,可她就是喜欢苏听然身上这股劲儿。
苏听然多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俞惜儿这话中带了些讨好的意味,有些意外地一语双关:“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我家就是做香水的,找个调香师还不简单。”
伊婉符合:“是的呀,惜儿家是著名香水世家,世界上最顶级的香水都是她家代工的。”
苏听然果然心动。
三言两语之后,几个人还真准备开车去调香工作室。
到车库,苏听然刚找到自己的车用钥匙解锁,旁边的伊婉就惊呼:“原来这辆车是你的啊!”
“怎么了?”
伊婉围着车转一圈,说:“我们刚才一进车库就看到这辆车了!真的太好看了!呜呜呜。”
“确实是挺漂亮的。”
伊婉双眼放光:“这是克罗心定制版吧!还有那么多漂亮的钻钻,我简直太喜欢了!”
“那让你开一下?”
“不用不用,万一磕碰到了可不好。”
几个小姑娘围着车就是一通讨论,顺势互相介绍,关系很快熟络起来。
苏听然下午跟着她们几个人一起去了调香工作室,参观了香水的整个制作流程,还一起调制了一款独一无二的女士香水。
俞惜儿跟苏听然保证,以后苏听然的香水就由她全包了。
苏听然就说嘛,女孩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了!
*
旁晚时分,苏听然才哼着歌开着车回了别墅。
刚到家,俞惜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你到家了吗?”
她们在香水工作室的时候互加了联系方式。
苏听然两只手上都提着东西,实在空不出来接电话,便用肩膀夹住手机放在耳边:“刚到,怎么了?”
俞惜儿说:“就,明天我们有个聚会,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明天啊,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呀?”
“有个倡导自然环保的公益科普活动,我打算去参加。”
“听起来好像很酷的也样子。”
“酷不酷的我不知道,但挺累人的。要去发传单,还要去科普。”苏听然倒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两天她联系上了江山荒野自然保护中心在滨市的负责人,听说他们这两天有线下的活动,所以想跟着一起出一份力。
没想到俞惜儿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我能去吗?”
“你明天不是有聚会吗?”
“聚会可以改天的嘛。”
苏听然斟酌了一下,“还是算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还怕你晒伤呢。”
俞惜儿哀求:“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啊?你太小瞧人了吧。”
苏听然笑:“行吧,那我给你发时间地点,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
晚餐过后苏听然就上了楼,准备去联系江山荒野自然保护中心在滨市的负责人祁衡仁。
苏听然没有见过祁衡仁,但在线上有见过他发言。这个人的策划能力和执行能力都很强,说话也挺幽默。
据说他是个很有个性的画家,每一幅作品都个性鲜明,并且非常有市场。
可惜的是明天祁衡仁因为还有工作在身并不能到现场,他将工作全权交给了副站长,让苏听然和副站长联系。
晚上躺在床上,苏听然一个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时间还挺早,不过今天大概是有些兴奋,因为见到了Atwood先生,更惊讶的是Atwood先生居然就是彭鸿。
这两日商之巡不在这张床上睡,苏听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睡得并没有那么香了。抱枕虽然柔软,可比不上商之巡这个人肉垫。而且商之巡身上还香香的,暖暖的,他的手掌轻揉她的小腹时,让她感觉到浑身舒畅。
这个念头在苏听然脑海里闪过时,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救命!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邪恶的想法呢!
正想着,放在床头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苏听然吓得一个激灵,拿起座机接听。
“喂?”
那头的声线低哑:“是我。”
商之巡感冒带着鼻音,声线相交以往来说更低沉沙哑,也更性感。
苏听然恍惚,自己刚才还在想这个人,他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猝不及防,让她心跳猛然乱了两拍。
“怎么,不过出差两日,就把你老公给忘了?”他的声线似乎更冷了点。
商之巡从声音通过电波在苏听然的耳边,平日是伶牙俐齿的她,竟然觉得有些无措。
她下意识用手指揪着自己睡衣的衣角,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我听你声音有点不一样,是感冒了吗?”
“嗯,感冒了。”商之巡配合地轻咳了一声。
“哦,那严重吗?”
“也不算严重,开会时差点晕倒,挂了个急诊,需要连续输液三天。”
精明如苏听然,居然没有听出来商之巡的这番绿茶话术,她还真情实感地多了一些担忧:“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不太好,老婆不关心我。”
他的声音是真的有魔力,虽然隔了十万八千里,却又近在咫尺。听起来那么无辜,又惹人心疼。
苏听然屈膝坐在床上,面颊有些烫,不自然地开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商之巡有些戏谑的声音在苏听然耳畔响起:“你猜猜是拜谁所赐?”
“谁啊?”
“你。”
“关我什么事啊……”
“哦?那是谁半夜抢走了我的被子?”
“……”
“是谁睡觉的时候一只腿横在我腰上?”
“……”
“是谁半夜像只树袋熊似的缠在我身上?”
“……”
商之巡的每一句话,都让苏听然的耳膜受到深深的刺激,跟着有一股电流似乎导向自己的心脏,酥酥麻麻。
她在商之巡的面前是出尽了各种丑态,可从他温柔的语气当中说出来,似乎带着浓浓的宠溺。这让苏听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正和商之巡暧昧期的电话粥。
最后,他低低缓缓地问:“是你吗?圆小球?”
这句话彻底击垮苏听然最后一道心房。
她无声地在内心深处宣布投降:完蛋!她好像心动了!
苏听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烫得吓人。
她心虚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慌乱又茫然。
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能看到她的动作似的,说:“别咬手。”
苏听然立即放下手,紧张地左右环顾:“你在哪里看到的啊?房间里有监控?”
不用说肯定是的!否则这人又不可能有千里眼。
她立即起身,沿着房间的边边角角开始四处找寻,不想再叫商之巡见了自己的丑态。
与此同时,商之巡通过智能app,清晰地看到苏听然在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配备了监控,除了卫生间。
商之巡的卧室会有监控也是基于安全考虑,这设备都是在婚前就已经布控的,今天心血来潮,他忽然想起,便打开来看了眼。
没有他在家的日子,她似乎过得更舒坦。
小姑娘穿着短裤,趴在床上双腿一晃一晃,捧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同谁聊天,看起来十分愉悦。
她真的是一个活泼又充满了灵动的人,满脑子古灵精怪的想法,让人目不转睛。
这会儿苏听然一脸警戒,猫着身子在房间里查找监控。
商之巡没有想过瞒着她,直接告知:“门口有一个,西南方向的筒灯上有一个。”
苏听然走过去一看,还真是,她问:“还有吗?”
商之巡手机里的小姑娘的脸放大,精致好看的眉眼无惧高清镜头,双颊红红的,像是给他欺负惨了。
他便甘愿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没有了。”
话音刚落,商之巡眼前的实时监控一黑。
苏听然又赶快走到另外一边的监控,二话不说直接暴力拆卸。
电话那头,商之巡的声音再次传来:“全都拆了,让我怎么看老婆?”
苏听然面红耳赤:“谁要给你看呀!”
作者有话说:
[注1]:相关内容摘自《刑法》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记得留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