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唐的开始,一个婚糖的结尾。
*
苏听然乘着高尔夫球车从山上下来时,见山脚下有几个人被保安拦住。
那几个人穿着登山服,打扮潮流,男男女女的足足有八个人,叽叽喳喳正围着保安在吵闹。
“我们跑了那么大老远,就是想上山看看。”
“为什么不能上去?不就是果园嘛?我们上去又不摘果子,真摘了给钱就是呗。”
“就是啊,为什么?凭什么啊?”
“难道这山还被人承包了?”
“开玩笑吧,这是国有的吧?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去?”
保安无奈:“年轻人别闹了,我也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
苏听然下了车,拿了行李,默默地没有说话。
突然,那群人当中有位眼尖的发现了她,指着问:“那她呢?为什么她可以上去?”
保安如遇见救星般双眼发光,朝苏听然喊:“苏小姐!”
整座山都是苏小姐她妈的!
苏听然一顿,下意识把口罩拉上去。
一个浓妆的女人拦住苏听然,问她:“小姑娘,你又是怎么上去的?”
苏听然眨眨眼:“坐车上去的。”
到山上还有两公里路程,还全程都是上坡路,走路可吃不消。
女人说:“我们也想上山拍照采风,为什么你能上去,我们就不能?”
这个时候保安忍不住开口:“整座山都被她妈包了,她当然能上去了!这里是政府特批的绿色种植单位,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你们快走吧。”
女人闻言一脸惊喜地看着苏听然,祈求:“就让我们上去吧!我们不会去搞破坏的。”
“还是别,我妈那个臭脾气,最讨厌别人打扰。她发起火来了,我怕你们会吃不消。”苏听然笑归笑,她可不是开玩笑。
几个人却不管不顾,执意要上山,并且态度恶劣。
“有什么厉害的啊?难不成整座山都是你们的?”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我看我们才要报警呢!”
“真是晦气!”
到底是谁晦气?
苏听然知道和无赖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索性跟保安使了个眼色,放他们上山。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山上的豺狼虎豹都没有苏听然的妈妈凶狠!
至于这帮人现在到山上会遇到什么,她就不能保证了。
众人散去,终于清净。
苏听然懒懒地伸了个懒,顺势眯着眼望了眼山上。
在林间半山腰处,有一处低矮的住宅屹立其中。
站在山下望去,那处住宅几乎与整一片绿林连接在一起。可若是走近了,那处被花团锦簇的住宅犹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不仅如此,站在山上向下望,目光所及,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没有穷尽的碧绿。雨季带来的潮湿,会让整座大山犹如被烟雾裹挟,人似站在云端之上。
在长达二十一天的雨水天气之后,这里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暖阳。
天空一碧如洗,呈现出最纯粹的青蓝色,几片如棉花似的白云点缀其中,安详广阔。
阳光如珍贵的金子一般撒往人间,在一片片湿润的绿叶上留下晶莹的光泽,在泥泞的泥土上投上一片片光影。
站在树枝上鹊鸲迎着春暖花开,正在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今天苏听然之所以会下山,是要去滨市参加双胞胎妹妹周听而的婚礼。
苏听然比周听而早出生二十分钟,所以是姐姐。
两姐妹是双胞胎,相貌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苏听然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四岁之前两姐妹还是同姓的,可姐妹生日过后没有多久,父母便离异。于是苏听然改姓跟着母亲在乡下青山村生活,妹妹周听而则跟在父亲的身边在滨市长大。
两姐妹小时候几乎形影不离,心有灵犀,甚至还会有某种心灵感应。可能是做姐姐的原因,苏听然自幼就比妹妹周听而要大胆无畏一些。周听而则要娇气一些,遇到一些问题就很喜欢哭。
虽然父母很早就已经离异,不过苏听然和周听而倒是依旧保持着联系,关系不错。
离开前,苏听然回头望了眼自己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这个地方。
在山上住久了,偶尔是会有一种和社会脱节的错觉。所以苏听然决定这次下山了之后就在滨市多待一些时间,顺便寻找一些灵感,见一见自己想见的人。
从青山村到滨市,要辗转好几趟车:在山上坐高尔夫球车到达村口、在村口坐车到县城高铁站、从县城高铁站坐一个小时到达最近机场,最后航班到达滨市国际机场。
所以天还没亮的时候苏听然就起床准备,她的行李箱塞着满满当当的土特产,背上背着一个塞满了换衣物的双肩包,左手提着一篮子自家绿色无污染无饲料的土鸡蛋,右手则提着她亲自酿造并且浸泡的果酒。真是恨得不把能带的东西都带过去,像极了农村的亲戚进城。
其中,这果酒是苏听然特别为爸爸带的,虽然父母两个人早早离异,可爸爸并没有再结婚,反倒是经常会关心远在乡下的苏听然和她的妈妈,让她觉得十分温暖。
几趟车辗转下来,纵使平日里经常锻炼的苏听然也觉得有些吃力。最后终于上了飞机,她一把将后背的背包放到了头顶的货架上,见旁边有一个带着莫约小孩子独自出行的宝妈,苏听然没多想,在对方感激的目光中主动帮她将行李箱放到货架上去。
苏听然坐得的是商务舱,位置还算宽敞。不多时,她身边落座一位男人。
男人身上带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不是香水味,而像是高山森林深处最隐秘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苏听然下意识转过头。
男人戴着一副纯黑色口罩,露出凝白的皮肤以及高挺的鼻梁。
初春的天,男人头发修剪得利落有型,身着休闲衬衫衬得肩膀很宽,下身搭配了一条蓝色水洗牛仔裤,露出一截骨骼清晰的脚踝,脚底则下是一双板鞋。
是个型男,但很可惜,看不清楚脸。
许是她的打量过于“明目张胆”,一臂距离外的男人转过头。
苏听然同样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眉眼和光洁的额。
两人视线相交,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苏听然,眼底则蕴着浓浓的意味不明。
人的眼睛虽然不会说话,但透露很多信息。
苏听然左侧眼角有一颗很淡的泪痣,不仔细看其实很容易让人忽略。
但只要足够留意,就能发现这些小细节。
就在苏听然被男人双锋利的眼眸审视得混身发毛时,坐在男人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顺着他的视线调笑着:“阿巡,看上人小姑娘了?这可使不得啊,你可是马上就要有小娇妻的人。”
“滚。”男人声线低沉,听不出来太多情绪。
被叫做阿巡的男人再次深深看了苏听然一眼,似在她戴着口罩的眉眼上探索什么。
但最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不再深究。
苏听然也干脆将眼罩一戴,闭上眼休息,不再胡思乱想。
可一闭眼,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男人的模样。
乍眼一看,这人一身搭配看着很像是阳光朝气的型男,可刚刚他看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浓浓的世故老练和阴晴不定。
尤其是那双眼,眼睛细长,双眼皮褶皱清晰,黑色瞳孔深邃暗沉,自带着一股疏离清冷的气场。
就,太割裂了。
让人过目不忘。
*
上午十点三十。
苏听然走进周家大宅,这里正乱成一团。
就在十分钟前,前去给新娘化妆的化妆师发现周听而不见了。原本以为周听而不会走远,可化妆师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周听而的踪影,没办法她只能起身去找,可这一找却发现人怎么都找不到了。
紧接着,周家一家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周听而。
一家人正在火烧眉毛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化妆师拿着一张纸条下来,说:“这好像是新娘留下的字条。”
周家人立马上前一看,只见字条上清晰写着一行字:
“这个婚我不结了!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对不起!”——周听而。
一帮人先是都愣住了,继而叽叽喳喳讨论开:
“什么意思?周听而这是和人私奔了?”
“快点给她打电话!”
“早就打了的呀,根本没有人接啊!”
“她说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不是跟那个男朋友怂恿她的呀?”
“早就知道这孩子不乖得很,看看吧,私奔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还有一个小时新郎就要来接亲了,这算是什么事哦!”
“商之巡和商家可不是好惹的,这闹的,该怎么收场呀!”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教的……”
诺大的大厅,七嘴八舌,瞬间炸开了锅。
今天在场人本就多,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有一大群苍蝇在嗡嗡嗡地振翅。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默没有说话的周章程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周章程一身笔挺西装,肩宽腰窄。他今年刚刚满五十,但因为保养极佳的身材和英气的五官,显得格外年轻。对于自己女儿周听而和商家的这段婚事,其实他一直是不满的。可无奈,他在这个家里说不上什么话。
逃婚也好,私奔也罢,他这个时候反而站在周听而这一边。
周章程说:“大不了,我去跟商家赔礼道歉。”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反驳:“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得罪了商家,可不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的事情。”
周章程气急:“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人群中为首的大伯母朱宜开口:“说得好像是我们逼你似的,生活在这个家里的人,谁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的?你女儿除了能嫁人,还有什么用?”
“朱宜!我女儿是怎么样用不着你指指点点!”
“怎么?话还不让人说了呀?”
周章程咬着牙,若不是良好的教养,他恐怕早已经上去扇这个朱宜一巴掌。
有人拉了拉朱宜,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浇油。
也有人拉住了气头上的周章程。
一时之间,无人再开口说话。
客厅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被缓缓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
苏听然先是探了一个头进来,眨了眨眼。她逆着光,清清楚楚看到大厅里的一帮人。
好家伙,周家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今天算是都到了!
真是有够热闹!
因为苏听然逆着光站在门口,所以大厅里的人只能眯起眼睛,根本看不清她。
见没人说话,苏听然提着行李小心翼翼迈开一条腿进屋,企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正在这个时候,朱宜看清楚了苏听然的样子,连声道:“听而,你可终于回来了!”
“你说你这孩子,吓死我们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苏听然一听就知道,大伙儿可能是误会她是妹妹周听而了。
她正准备开口解释,随后一步进屋的的司机张叔叔帮着提醒道:“这不是而而,是然然!苏听然。”
作者有话说:
这本甜宠文,不用担心虐,男女主角都是处!
也没什么狗血的姐姐妹妹挣一个男人!
姐姐妹妹关系很好,不会反目,各自有各自的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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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辛咛被迫接近传说中的未婚夫——商家二少爷。
见面当天,看着眼前那个禁欲冷漠、容貌堪比顶流的“未婚夫”——
辛咛当场决定为了家族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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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尧,晚上等你回家哦。”
“哥哥,工作辛苦吗?我给你煲了汤。”
“欧巴,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商之尧按住辛咛胡作非为的手,调笑道:“往哪儿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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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父母问起进展,辛咛一脸势在必得:“商之尧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父母却当场怔在原地:“你说的是商家的那位二爷?”
辛咛:“商之尧什么时候辈分那么高了?”
父母:“实不相瞒,你搞错未婚夫了!”并且摊上了一个大人物!
辛咛:“……”
再见,她打算换个星球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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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不近女色的商之尧被一个女人甩了。
甚至有传闻商之尧准备掘地三尺,放话要将人往死里整。
后来,美妆大佬辛咛被娱乐圈大佬商活捉的画面被曝光。
Pub里灯红酒绿,终于释放自我的辛咛捧着酒杯微醺傻笑:“老娘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老男人了!”
商之尧慢条斯理地扯了扯领带,冷着脸将辛咛扛起:“说说看,你是怎么伺候的?”
当天晚上,辛咛有了深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