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丑时了,秋叶山上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睡,三五一伙聊着白天发生的事和夜里吃肉喝酒分封的事情。
山上已经没有外人,客栈自然也就没有住客,有五位年轻帮众在此饮酒谈论事情,其中就有代杂务堂堂主桑欣雨。
此时的桑欣雨可谓志得意满,能当一堂堂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桑姐!我们以后可就仰仗你了!”
一青年举杯道。
桑欣雨客气道:“不过是代堂主,又不是真正的堂主,有何值得高兴的。”
当上了代堂主,让桑欣雨多少有些飘飘然,对于这个代字颇有微词。
另一青年很是不忿,冷哼道:“其实这安排就是一场手段。为啥空个副庄主,分明就是让你们都盼着,却是谁也坐不上,永远都是个空缺。雨欣这代堂主也是一样,只是吊人胃口,只要雨欣不出纰漏,这位置不会是别人的。”
一女子挑理道:“你这话意思还巴不得有人能抢桑姐的堂主位置了!你是不是就有这想法?”
嘁!
青年不屑的感叹一声,说道:“你懂啥,这杂务堂堂主就是我们闻副庄主的跟班,只要闻副庄主在,谁也抢不了去。只是雨欣太年轻,怕不能服众,所以带了个代堂主。”
女子白了青年一眼,说道:“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反正都是你的理。”
桑欣雨没搭理两人,看向闷头喝酒的一位青年,道:“阿水,你怎么看?”
被称作阿水的青年说道:“没啥好说的,这样安排完全合情合理。赤虎门的老人做长老没人挑理,做堂主的都是有能力的的中青年也没问题。副盟主的空缺就是给前赤虎门门主东方茜大小姐留的,毕竟这赤虎门是她带来秋叶山的。虽说她不会,也许不能再回来,位置还要给她留着,这是江湖上的人情世故。”
女子问道:“那桑姐这代堂主呢?”
阿水说道:“就是良兄所说,闻副庄主想要桑姐做杂务堂堂主,又怕桑姐太年轻不能服众,所以就带上了一个代字,其实和真正的堂主没什么区别。”
桑欣雨说道:“阿水,你别闷闷不乐,你只是太年轻,等过些时间也是有机会的!”
阿水摇头,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不明白,所有人都安排的合情合理,却是那姓云的少年,为何没给他一官半职?”
被阿水称作良兄的青年说道:“其实还有一个职位没有安排,就是客卿长老,我倒是觉得他很合适。客卿长老必须有足够实力来镇住那些客卿才行。”
阿水摇头,说道:“客卿长老虽然是长老,可毕竟不属于帮派里的嫡系。他可是我们赤虎山庄第一人,我认为,给他任何职位都不可能有人不满!”
良兄摇头,说道:“这事情,我们去哪里才去。”
女子说道:“阿水,你不是以姓云的代指你自己吧!”
阿水充耳不闻,自顾自饮酒,似是默许了女子的说法。
五人中阿水实力最强,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自己没能得到一官半职,朋友桑欣雨却是成了堂主,他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
女子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猜中了阿水心事,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就在此刻,就听客栈外有人道:“冯一水出来!”
一听声音,五人俱是一惊,赶忙向外走去。
五人来门外,就见独孤信繁站在门口。
阿水赶忙抱拳道:“独孤堂主,不知找属下何事?”
独孤信繁说道:“从今天起,你是我演武堂副堂主,演武堂一切事情都由你来操办,只要做的好,我会倾囊相授!”
一听此话,冯一水脑袋嗡嗡的,刚刚还心中不忿,此刻却是心想事成,内心激动难以言喻。
冯一水对于什么副堂主的话直接无视,一位先天境高手倾囊相授,还有了什么比这更让人值得高兴的。
冯一水反应极快,直接跪倒给独孤信繁叩头,道:“冯一水叩拜恩师!”
独孤信繁也不推辞,直言道:“早些休息,明天挑选人才,安排工作,不要给耽误事情!”
说完独孤信繁径直离去。
以独孤信繁撑腰,冯一水从此就可以在赤虎山庄横着走了,谁都知道独孤信繁说一不二,只要他想没人敢说不,说不的结果只有面对他手中剑。
此时几人都开始羡慕起冯一水来了。
被称良兄的青年说道:“阿水,你这次可是要风光了。”
冯一水说道:“良兄何必自谦,庄主说让堂主自己选手下的人,护卫堂的牧文壮堂主和刑律堂的时正岩定然有有自己的人选,可是丹药堂堂主郝大师在帮派里没什么亲信,你可以去问问他老人家,我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
良兄顿时心思活络起来,另一青年也是目光一亮,似是有了决断。
三位青年告辞离去,女子对桑欣雨说道:“这三个啥人啊,刚刚还对桑姐恭维的很,现在却是都跑了!”
桑欣雨微微一笑,说道:“他们要是能在山庄谋上职位,也是我的依托,我也不至于这么无依无靠,倒是你,是不是也该寻一个出路。”
女子一听,眼眸一亮,可接着又有些沮丧,道:“除了桑姐这,我还能去哪啊!都是一些堂主大老爷们儿。虽说我天生丽质,可也不能做那样的事情,我真做不来啊!”
桑欣雨一笑,说道:“那是你没选对人啊,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帮众,你愿不愿去接近他,我想办法给你机会。”
女子脸一沉,心道桑欣雨说的是啥话,可是猛的想到什么,问道:“桑姐,你说的是姓云的?”
桑欣雨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看着桑欣雨笑吟吟的表情,女子道:“桑姐别闹了!谁不知道他守山谷口,来的人都被他扔山涧离去了,牧心寨拦路的护院都让他砍了腿,还坑死了霸刀门少门主孙威。这样一个魔头,一个散僵的野马,谁驯服的了。”
桑欣雨眉头紧锁,说道:“说的也是,太过年少轻狂了!”
女子看桑欣雨冥思苦想的样子,急道:“桑姐!你刚才的话不会是说着玩的吧,其实你看上那家伙了!”
桑欣雨白了女子一眼,说道:“说什么呢,我堂堂杂务堂堂主,岂会看上一个什么职位都没有的帮众!”
说着,两人似是心照不宣一般呵呵一笑。
山谷前木屋,云天鹏正准备睡觉,就听有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就见闻小翠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