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当然以为这样的贵客肯定是来找自已的,再又看见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豪车,虽然她看不懂那是什么牌子,但很贵就是了,车子里还坐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司机,愈发表明眼前男人身份的尊贵,让她心情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姜家只有她们两姐妹,她又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漂亮......
“你是浅浅的姐姐?”陆清时问。
姜羽按耐着心情的雀跃,心想果然是这样,佯装羞涩的点头,“是,我是,先生,我妹妹顽皮,要是哪里得罪过您,还请您高抬贵手,她要是做错了什么,我代她向您道歉,这外头怪冷的,您还是跟我进去喝杯茶吧?”
她自认生的美丽极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勾着男人看的时候,哪个男人不会被她吸引?
可偏偏陆清时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压根就没看见她眼底的情意,更是阻止了姜羽要拽姜浅的动作,任由女孩儿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扒着他,像只可爱的小考拉吊在他身上。
感觉到怀里女孩的不安,也许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微微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大手轻覆在她的发顶,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已肩膀,将这个怀抱变得更加温暖。
连他自已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怀里的丫头太可怜了,这么冷的天气小小年纪穿的衣不蔽体,还要做那么多的家务活,十个手指都生了冻疮,城里的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哪一个不是被父母精心呵护着成长,她承受了太多本不该她去承受的东西。
让他心生怜惜罢了。
陆清时眉目平静,只淡淡的颔首,“喝茶不必了,多谢好意,浅浅没有得罪过我,前段时间我受过伤,幸得令妹所救,此番我过来,也是来兑现对浅浅的承诺,你是她的姐姐,名义上你是她监护人,如果你同意,我希望将浅浅接进城里接受教育,浅浅还小,乡村教育质量有限,孩子的学习该趁早重视。”
姜浅眼眶滚热。
小脸埋在他怀里。
她知他一向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可盼着他来,和真的等到他来了,那种情感上的冲击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姜羽眼光僵滞,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这么大的事这贱丫头居然对她瞒的这么好,说都不说一声,这是明摆着防着她是吗?
陆清时又给她一张名片,“我是陆清时,江城青华医院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也是陆氏集团继承人,你若是放心,丫头交给我,我会尽全力培养她,江城的教育质量你不用担心,不管她将来想学什么,无论是经济还是学习上,我会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姜羽彻底震惊了。
看着那名片上正楷黑底的“陆清时”三个字。
她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看出他非富即贵。
陆清时这个名头,哪怕她活在十八线偏远小山村,她也是听过的。
陆氏集团,那可是富可敌国啊!
那王财主不就是在陆氏集团的什么工厂里当了个小头目才发家的吗?!
姜羽死都想不到姜浅这贱丫头竟然能走狗屎运运气爆棚到把陆氏集团的太子爷给救了!
而且太子爷居然还纡尊降贵找到了这里!
她瞬间觉得那什么王财主的少爷一点都不香了,和眼前的陆氏集团太子爷相比,那斯文的王少爷算个什么,恐怕连给眼前男人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姜羽心思千回百转,温婉的笑,“陆先生,浅浅如果能进城当然好,我做梦都想把她送进城里去读书,您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会不放心,可是浅浅是我唯一的妹妹,而且她已经和隔壁村的人家订婚了,您这要是把她接走……”
“孩子才十岁,谈婚约为时过早,”陆清时蹙眉,显然不赞同,“女孩子的婚姻岂能草率决定,我把她接走,自然会让她接受高等教育,她将来的人生不会困在山村里,就算你是她的姐姐,也不能擅自做主她的婚姻和人生。”
他语气冷了下来,那双深邃漆黑的眉目看着她的时候,透出几分清冷,和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姜羽呼吸一滞,心里头骤然像是压了座沉重的大山,她想说什么,却不敢再像方才这般自以为是。
“哥哥,我才不要嫁人,”小丫头在他怀里抬起了小脑袋,额头亲密的贴着他的下巴,声音软软糯糯,“我想读书,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可我姐姐却因为隔壁村的牛二出了一万块钱就想把我卖了,哥哥,求求你带我走吧,反正我没有父母了,我不想留在这里。”
“臭丫头,你知道一万块钱有多少吗?牛家能出一万块钱买你,那是看得起你!”姜羽克制着怒气,恨不得用目光把她从陆清时怀里扯下来,“你给我下来!”
姜浅才不会让她如愿,反正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对陆清时做什么亲密举动都合适,她把脑袋又往男人清隽的侧脸贴了贴,委屈的抿着唇。
“孩子愿意读书,家长理应支持,”陆清时道,但到底他不是姜浅的监护人,没有权利将丫头强硬的带走,“如果只是因为钱,这里有一百万,算作是我答谢丫头的救命之恩,如果你有顾虑丫头跟着我不便,或者你也有进城的意愿,无论是求学或者工作,我可以替你联系。”
姜羽心脏狂抖。
那张烫金的银行卡,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疯狂压抑着快要压抑不住的心情。
一百万,这可是一百万啊!
她本来以为嫁给王家少爷就是她人生的高光,没想到,没想到......
太子爷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说明她可以从他身上得到的远远不止于此,要是她能跟着姜浅进城,日日和他相处着,再和他发生点什么,万一要是运气好她能嫁给他,这辈子她还有什么好愁的?
“姐姐,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和姐夫结婚了吗?”姜浅眨了眨眼,哪里能看不懂姜羽在盘算什么,乌黑漂亮的小鹿眼无辜的望着她,“姐夫送了那么多彩礼过来,你昨天明明还那么高兴,还说这辈子非姐夫不嫁呢,如果你突然又不结婚了,做人言而无信会不会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