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脸红的不像话,他眼底深刻的情愫烫灼了她的心脏,让她面红耳赤,仓皇的避开目光,呼吸急促了起来。
心跳早就是她不能自控的频率。
姜浅觉得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紧张过。
这算是求婚吗?
这样的场景,从前只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哪怕她奢想过陆清时一万次,却也从不敢自虐的奢望,有朝一日他竟然真的会主动开口要她嫁给他......
这是她死都不敢幻想的美梦。
“不是......”她声音细如蚊蝇,害羞到简直抬不起头,怕他误会,她急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没有不答应,就是......”
就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像是天上一下掉了几百个亿下来,把她砸懵了。
懵到让她一下子组织不出任何合适的语言,来回应他这句话。
怕头点的太快,他看出她的急切,会不会嘲笑她,可又怕要是答应的晚了一分半秒,他会以为她不想嫁他,或者干脆收回要她嫁给他的话。
可那是她盼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话。
“我的护照,签证都在家里,个人资料也都有,”她厚着脸皮开口,仍旧不敢看他,“明天一早我任务不重,可以请半天假,如果,如果你也有时间......不如就明天上午,你接我去民政局......”
大约是脸皮逐渐不够用了,说到最后,她声音控制不住的越来越低。
男人清俊的眉目敛着淡薄的笑意,落在她窘迫小脸上的目光愈发温情。
而姜浅握着他的手也没有放开,像是担心极了他会出尔反尔。
陆清时反手将她的小手轻轻握住,就触到了她手心里绵密的汗意,他同样没舍得放手,更不可能笑她的害羞,望着她的沉眸里,涌动着情深似海的爱意。
“好,明天一早,我开车来接你。”
他郑重承诺她。
姜浅眼睫低垂,得到他这句话,才像是完全放了心,可耳根子已经红的能滴血。
而此时此刻,隔壁别墅二楼的阳台,有一位美妇人正双臂抱着胸,安静的看着院子里这浓情蜜意的一幕。
“丹姐,人带来了。”
一个保镖,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走廊上,女人的手上和脚上都铐着铁链。
“带过来,让她好好看看。”美妇人发话。
那保镖领命,将那个女人往前一拽,女人嘴里发着“啊啊”的嘶哑叫声,看见那个叫“丹姐”的美妇人,眼睛里全是恐惧的情绪。
丹姐利落的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玻璃窗上一按,然后拨开她眼前臭哄哄的长发,强行让她的脸面对着隔壁别墅的院落,在她耳边嘲讽的笑,“看见了吧?你爱的男人,他心里爱的可是别的女人,你还在这里挣扎什么?人我也给你看了,该学会上道了吧?”
那蓬头垢面的女人在看见院落里温情相拥的男女,月色灯影下,女孩儿白皙娇艳的小脸染了清晕,伏在陆清时的怀里,他们抱得是那样紧,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和深情,那是姜羽从未见过的柔情和爱,她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死死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嘶喊。
“行了,叫再大声也没有用,窗户关着那边听不见,”丹姐拽着她的头皮,冷笑,“我们爷最恨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男人连妹妹都可以杀,不过这么多年的监狱也不算白坐,起码你这张好看的脸对我们还有大用,要是想清楚了,那就让人给你梳洗打扮,开始接客!”
姜羽惊恐的摇头,眼泪不停的流,拼命想逃,可下巴被黄丹直接掐住,笑的更阴狠了,“在水牢里待了这么多天还不肯老实,蛆虫都治不了你是不是?!”
她凑近她,神色玩味,“你知道和你一起被抓来的那几个女人,比你更不听话的那几个,最后都去哪里了吗?”
姜羽浑身发抖,黄丹盯着她,忽然对着旁边的保镖一招手,“带她去花瓶房看看。”
......
而另一边。
在目送着姜浅进了门后,陆清时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台阶下抽了一根烟。
夜色浓稠,冬夜的风夹着沁骨的凉打在他仅穿着一件白衬衫的身上,他一直等到姜浅房间的灯光亮起,等到天鹅绒的藏青色窗帘隐约映出她窈窕的身影,他才掐了手里的烟头,迈开长腿朝着那辆一直等候在那的劳斯莱斯走去。
张川替他拉开了后座车门。
临要上车的那瞬,许是感受到什么,男人清寒的目色忽而朝着隔壁别墅二楼的阳台处看去。
但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张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同样也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阳台上放着的两盆栀子花,花叶在清冷的夜风里簌簌发着颤。
陆清时收回视线,上了车。
张川回到驾驶座,就发动了车子,“先生,对方背景掩藏的很深,有一股强大的地下势力护着,我们的人查到那个叫黄丹的女人就受到了阻碍,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从前在境外专做毒品,器官贩卖,手上有条成熟且庞大的地下黑色产业链,咱们在国势力有限,您看是不是要让华国那边……”
“先不要打草惊蛇,”陆清时声音清冷,“国地下组织众多,很多黑色产业链合法,在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前不要先起冲突,去查查背后的人。”
张川明白。
然后陆清时又开口,“明天上午派两个人过来,浅浅现阶段不适合住这里。”
张川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向后视镜,“那二小姐住哪?”
他心想先生和二小姐刚才都亲成那样了,总不至于还要让二小姐回那住着姓李那瘪三的别墅吧?
要说二小姐虽然除开这两套别墅,也有别的房子,但这些年都空置着,要搬进去怎么着也得提前准备两天。
可还不待他问,就见自家先生冷峻如霜的目光看了过来,仿佛知道他在瞎想什么,他语气冷的仿佛融进了窗外的夜风里,“我的女人,不跟我住跟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