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
陆清时,“......”
张川放下生煎包,假装看不到姜浅冷如寒霜般的脸色,乐呵呵的笑,“在这也好,反正我多买了早餐,您将就着一起用些。”
他一边把筷子递过去,一边又忍不住暗戳戳看了眼里头的床。
不对呀。
床单这么干净,被子也那么整齐,而且他进来的时候,没有闻到一丝男女欢爱过的味道。
难不成,两人昨晚,忍了一夜?!
张川不敢置信。
可两人身上的衣服实在又太干净,没有一丝被情事弄乱的褶皱,表情也冷的要命,哪里有一点春宵一夜后的甜蜜感,给他的感觉,倒像是冷战了一晚上的样子。
姜浅一夜没睡好,自然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心里惦记着之翎,没接张川的筷子,直接站了起来,“有事,先走了。”
张川忙道,“二小姐,您吃了早饭再走吧,这个点堵车,等会儿我送您!”
姜浅是按耐着火气的,怕自己一冲动要把张川打一顿,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俏脸凝着霜,拿起包就走。
张川简直火急火燎,连忙又看向陆清时,心想老婆都要跑了,好歹出个声啊,昨晚没睡成就算了,这再要放人家走,下次见面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可偏偏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陆清时面色清冷,坐在桌前,始终未发一言。
也压根就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张川恨不得给他跪下,再这么下去,先生可不得凭实力单身到一百岁去!他正要再开口,突然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房间里恢复了信号。
姜浅已经走到了门口,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幼儿园园长的电话。
“姜小姐,出事了!之翎被白然然同学从滑滑梯上推了下来,现在被救护车送去了XX医院,您快去看看吧!”.
姜浅脚步猛的顿住,整个人犹如置身在寒冬冰窖,“你说什么?!”
“滑滑梯下不知道为什么有钢筋,”园长声音很焦急,也万分的抱歉,“之翎被推下去的时候,腹部被钢筋扎穿了,流了好多血,姜小姐,实在太对不起......”
......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疾速刹在了医院急诊门口。
姜浅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如果不是陆清时扶着她,她根本坚持不到手术室门口。
走廊外站了很多人,园长,之翎的班主任,还有保安都在,保安的衣服上,有好多的血。
姜浅目光落在保安制服上的血,脑子里嗡嗡鸣响,她的手不停的颤抖,那些血把布料都浸透了,可想而知之翎当时流了多少的血。
园长见她来了,急匆匆走来,再又看到一路都扶着她的陆清时,饶是园长事先对两个人的关系有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到的这一刻,她仍觉得一万分的震撼。
心里更是懊悔自责的要命。
“陆先生,陆太太,对不起,都是我方的责任,是我们没看好之翎,”园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场鞠了个躬,眼睛很红,“对不起,对不起。”
姜浅浑身发软,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看不出一丝的血色,她视线落在抢救室紧闭的大门上,嘴唇颤了又颤。
陆清时一只手揽着她,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只问,“进去多久了?”
园长道,“快一个小时了,医生,医生说,之翎脾脏受损,需要修补……”
姜浅两眼一黑。
她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她想说话,可喉咙瞬间就被泪水堵住。
陆清时握住她冰冷的手,这一刻,也再顾不得该跟她保持什么距离,他揽她入怀,让她依靠在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脾破裂虽然危险,好在送医及时,之翎不会有事。”
姜浅压抑着哭,纤细的身子剧烈的颤抖,陆清时将她抱紧,她的手是冷的,身子是冷的,他能感觉到她彻骨的绝望和害怕。
他们都是医生,自然明白脾脏破裂的凶险,何况孩子还这么小,就遭遇这样的苦,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一万倍。
“陆之翎家属在吗?”抢救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护士匆匆出来,“谁是孩子家属?!”.
姜浅一下从陆清时怀里出来,泪眼猩红,握住那个护士的手腕,“我是,我是!”
护士也很着急,“孩子现在急需输血,是特殊血型,我们血库临时调不到,你是不是rh阴性血?”
姜浅如坠冰窟。
陆之翎从小就没怎么生过病,她从不知道她竟是rh阴性血。
“抽我的,”陆清时声线低沉,将西装外套搁在臂弯,解了袖口处的袖扣,“我是rh阴性血。”
姜浅呼吸僵滞。
护士赶紧拿出一份表,刷刷勾了两笔,快速问,“您和孩子的关系是?”
陆清时道,“我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