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冽干净的气息萦绕着她的呼吸。
带着淡淡的烟草香。
他怀抱温暖,因为她无法支撑自己,她的身子几乎完全靠在他怀里,额头贴着他的下巴。
他修长的手臂搁在她的腰后,腕间的黑色钢表硌着她的肌肤,冷硬与柔软的冲击。
她感觉到了他呼吸的沉稳,胸腔里平缓有力的心跳,以及,他下巴上微微冒起的胡茬的坚硬。
就像春风拂过,蓦然吹进她一潭死水的心湖,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姜浅大脑有一瞬的宕机。
“有没有撞疼?”陆清时低眸看她,揽着她的腰离开桌子后,他的手从她腰间收回。
等她站稳,他就彻底放开了她。
后腰上的温度怅然若失,还有他怀抱的气息远离,姜浅脸红心跳,低着头,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平静。
“还,还好,”她轻轻咬唇,忍着那点疼。
陆清时的衬衫被她打湿,她反应过来,忙扯了纸巾,要去擦他的衣袖,纸巾却被他握住。
“不用管我,”陆清时随手擦了两下,目光清凌的掠过她身上,就避开了视线,“去找你姐姐换身衣服。”
姜浅顺着他刚才的视线低头,这才意识到水不仅泼到了她腰间的裙衫,就连同她胸前的也被一并泼湿。
她今天穿着纯白色的雪纺裙,裙子本身并不暴露,可沾了水之后面料就会变的很透,湿湿的贴合在她身上,甚至能隐约看到她里头黑色蕾丝胸衣的轮廓……
姜浅的脸刷的一下,红的彻彻底底,慌里慌张转了个身,朝着门口快步离去。
差点和门口送水果过来的姜羽撞上。
姜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姜浅捂着胸口,耳根子红到发烫,“对不起姐姐,我把水打翻了,我想换件衣服。”
姜羽看着她被打湿的胸口,又看向门里,陆清时已经将地上的杯子和水渍收拾好,笑着摇头,“你啊,喝个水还这么不小心,还好这是在我家,这要在外头,衣裳都不方便换。”
姜羽带她去了卧室的衣帽间,在衣柜里挑来拣去,选了件勉强能合身的,“这件是最小码的,试试看大不大。”
姜浅接过那件长裙,握在手心,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见姜羽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那收拾,瓮声瓮气来了句,“姐姐,你在这我不好意思换……”
姜羽被她逗乐,转过身看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小时候连澡都是我给你洗的,在姐姐面前换个衣服怎么了,臭丫头,越大越跟我生分,就在这换。”
姜浅抿着唇,心想也是,在姐姐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她就说服自己,一点点解了身上裙衫的扣子。
然后当着姜羽的面,把裙子脱了下来。
里头的胸衣也湿了,姜羽又给她找了一件新的。
少女姣好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年轻女孩肌肤细腻的像丝绸一般,白的发光,饱满诱人的曲线,饶是姜羽二十九岁的年纪也不算老,可见了姜浅的样子,也心生羡慕。818
“饭桌上姐姐跟你说的话,你要放心里去,李尧这个男孩子适不适合,你总要处过才知道,别没开始就把人拒之门外,或者你要是有别的喜欢的男孩子,你告诉我,时间合适的话带回来给我看看。”
姜浅快速穿上胸衣,捂了捂发烫的耳根,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总催着她找男朋友,有些委屈,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的手臂,小脸贴了上去,“姐姐,很多人结了婚也不一定幸福,不是谁都可以像您和姐夫那样幸福的,实在不行,我就不结婚了,这样我也可以陪着您一辈子呀。”
“谁要你陪我一辈子,”姜羽蹙眉,语气明显不悦。
姜浅身子一僵。
因为她看见了姜羽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不耐。
她怀疑是她看错了。
姜羽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不好,又道,“姐姐的意思是,婚姻是女人的二次投胎,别说我不会同意你不结婚,你姐夫也不会同意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姑娘到了恋爱的年纪就该恋爱,不结婚做什么,在家当尼姑?”
姜浅垂着羽睫,沉默了数秒。
她其实想说,当尼姑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并不想惹姐姐生气,就小声应了一声,“知道了。”
正要把裙子穿上的时候,姜羽还想跟她说什么,眼光瞧见她脖子里那枚玉坠,脸色却猛的一变。
“这是什么?”姜羽声音骤然拔高,一只手握住了她颈间的吊绳,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姜浅哪见过她这么失态的样子,吓的僵在那里,姜羽看着玉坠看了半晌,又抬起头看她,“这东西哪来的?”
她声音尖利,震惊的看着姜浅,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再难维持端庄大方温柔的仪态。
姜浅不知所措,惶惶然望着姐姐,手腕就被姜羽握住,姜羽盯着她,“浅浅!”
姜浅快哭了,她只知道玉坠是陆清时一直保存着的东西,但她哪里知道这是哪来的,且她根本不懂为什么姐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直觉就是是不是她又闯祸了……
“这是我在姐夫书房看到的,姐姐,我……”
“那为什么在你身上?!”姜羽此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几乎厉声在呵斥她。
姜浅何曾被姐姐这样凶过,吓的她眼底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她不能说是因为太想陆清时了才把那玉坠占为己有戴上的,可她大脑懵逼之下,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泪水涟涟之下,她只好老老实实开口,“是我觉得这玉坠好看,就拿来戴上了,姐姐,对不起,我忘了问姐夫的意见,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现在就把玉坠还给姐夫,我向他道歉……”
她一开始以为这种两块钱就能买到的小玩意定然不会太重要,所以她才敢戴上,可是如今看姐姐的反应,好像根本不是这样,姜浅后悔极了,如果这个东西对姐姐姐夫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她又有什么资格染指。
姜浅拽了一下没拽掉,急的手上用了狠劲,姜羽听她要把这东西还给陆清时,比她还要着急,猛的扣住她的手腕。
长长的指甲嵌进姜浅的肌肤,姜浅霎时疼的面色一白。